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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死對頭失憶后黏上我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0

分卷閱讀160

    習(xí)會議的老余先生收拾行李,然后盡職盡責(zé)送他去機場。

才不過十點半,下樓就是撲面而來的悶熱,抬頭一看,天上厚厚一層的云,將太陽所在的方向逼仄得只剩一個小縫,光從縫隙地用力擠出來,籠到地面都是一層壓抑。

“要下暴雨啊?!崩嫌嗤屏送齐y得架上鼻梁的眼鏡,問兒子:“客廳的窗戶我關(guān)了嗎?別回來看見地板鋪一層水。”

“你沒關(guān)?!庇辔┝嘀骂I(lǐng)扇了扇,散掉一點熱氣:“我關(guān)的,不會進水,趕緊走吧老頭兒,人司機到了半天老早就開始催了?!?/br>
行李放進后備箱,車里開了空調(diào),冷氣一吹,整個人都舒暢了。

從家里到機場半個小時的車程,老余先生話多健談,坐在副駕很快和司機老哥聊上了,余惟坐在后面瞇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找宴宴聊天。

余惟:【今天天氣好差啊,是睡覺都睡不舒爽的那種差?!?/br>
溫別宴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外婆家,陪老人的時間很悠閑,看見消息也回得很快。

【是啊,快下雨了,等下完了雨就會好很多,你已經(jīng)在去機場的路上了嗎?】

余惟:【昂,剛上車,你還在外婆家嗎?外婆最近身體怎么樣?】

溫別宴:【還在,放心吧,外婆很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杵著拐杖自己走路了。】

余惟:【那就好,你什么時候回來?我?guī)闳ド洗伟嚅L說的那家店吃冰淇淋!】

溫別宴:【不確定,不過應(yīng)該就這兩天了?!?/br>
余惟:【行,那我等你......】

他們斷斷續(xù)續(xù)聊著這幾天各自身邊發(fā)生的小事。

這也是戀愛的神奇之處,就像昨晚看了什么電影,好看還是不好看,晚上睡覺有沒有一覺睡到大天亮,早餐吃了什么,好不好吃......都是很平常甚至是無聊的內(nèi)容,但是主語加上了對方的名字,腦海里就會下意識浮現(xiàn)出畫面。

想到對方在做這些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什么表情,無聊自然而然就成了有趣,能聽一整天也不覺得煩。

路上有點堵,到機場的時間比預(yù)計晚了十多分鐘,不過他們出門早,完全來得及。

余惟和溫別宴暫時道了別,下車搬下行李箱跟老余先生一起進去大廳。

“口罩我給你放在最下邊的收納袋里了,兩只,首都那邊霧霾有點嚴重,出門記得要戴?!?/br>
“豆汁喝不慣就別死撐,豆?jié){它不香嗎?”

“回來不用給我?guī)ФY物,也別帶什么特產(chǎn)老布鞋,你看之前買的我穿過哪雙?”

要叮囑的有點多,余惟邊想邊說:“還有啊,你的西裝我沒熨,反正都要疊起來,酒店有熨燙的工具,你開會前一晚借一下,不會用就讓服務(wù)員幫你,他們一般都會答應(yīng)——”

“不用服務(wù)員。”老余先生插嘴:“你媽會用。”

“?”余惟鼻子一抽:“啥?”

老余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媽會用熨燙機,她幫我熨就行?!?/br>
余惟:“......怎么幫你,空運?還是干脆用意念遠程遙控?”

“都不是,她正好也去首都玩兒,酒店都訂好了,就在我隔壁?!?/br>
“......”

余惟面無表情哦了一聲,干脆利落把行李扔回去。

看來其他也不用叮囑了,他這個撿來的兒子,不配。

在機場百無聊賴等了一會兒,直到登機廣播響起也沒見著樂女士,余惟估計他倆是約好了在首都碰面,無語翻個白眼。

就沒見這么能折騰的。

“開完會別跟我媽合起伙浪太久,早點回來?!庇辔┨嵝阉骸拔沂罴僦挥邪雮€月,還要一起回老家看奶奶,等開了學(xué)我就沒時間了。”

“知道,爸有分寸?!?/br>
“有分寸還跟我媽玩這種小年輕你追我趕的戲碼?不對,現(xiàn)在小年輕都不這么玩兒了,你倆離譜?!?/br>
“架不住你媽喜歡,我這不哄著你媽嘛。”

“我怎么看你也樂在其中?”

“......哈哈?!?/br>
老余先生回他一聲憨笑。

把人送進閘口,余惟功成身退,出了機場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開始下雨了。

夏天的雨不像冬天纏綿拖沓,雨點也不溫柔,跟液態(tài)冰雹一般豆大的就往下砸,通常還伴著狂風(fēng)驚雷,有大妖怪渡劫似的,來勢洶洶。

余惟舉著傘回家還是濕了半身。

認命鉆進浴室洗了個回籠澡,出來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來勢洶洶的不只有夏天屬于淮清的特大暴雨,還有他的易感期。

熟練一針抑制劑下去,基因里屬于Alpha的躁動細胞依舊亢奮。

情緒里的沉悶和煩躁在太陽xue跳動的疼痛中漸漸堆積,思念也被催化著從小樹苗迅速長成參天巨樹。

他想宴宴了。

不是沒獨自捱過易感期,畢竟在上次易感期之前都是硬著頭皮扛過去的,扛完了還特中二地覺得自己頂天立地的牛逼,這點小風(fēng)小浪算什么,都是真男人的標志。

但是現(xiàn)在不行。

他已經(jīng)嘗過了宴宴給的甜頭,再退回原地就覺得到嘴的苦翻了不止十倍,難以下咽。

可是他的宴宴在陪外婆呢。

而且抬頭看看窗外,狂風(fēng)驟雨,他的寶貝就應(yīng)該在這樣的天氣里舒舒服服窩在被窩耍手機,而不是因擔(dān)心他這個不合時宜突發(fā)易感期的Alpha坐立不安,或者干脆冒雨回來陪他。

小余同學(xué)很懂事,很有身為男朋友的自覺,有苦自己忍,有罪自己受,晚上通話時也很貼心地將視頻轉(zhuǎn)到語音,不露半點馬腳。

就是忍得有點痛苦。

尤其是跟宴宴說完話,聽見了心心念念的聲音,更痛苦了,窗外雨打風(fēng)吹,這樣最適合睡覺的天氣也沒能拯救他脫離苦海。

余惟失眠了一整晚。

滿滿當當,毫無夸張成分的一整晚。

早上頭疼更上一層樓,焉嗒嗒掀開被子起身坐在床邊盯著窗外開始發(fā)呆。

隔了好半晌,閉了閉眼收回目光拉開抽屜給自己補了一針抑制劑,再換好衣服扣上鴨舌帽,利索出門了。

十多分鐘后,余惟蹲在宴宴家小區(qū)樓下默默懺悔。

易感期的Alpha照理來說不該隨便獨自出門的,他有罪,但是他實在憋不住了。

腺體成了精,還是個折磨鬧騰的煩人精,在他脖子上踩著釘子似的又跳又蹦跶,聯(lián)合腦細胞叫喚了一天一夜的小茉莉,他都快爆炸了。

沒辦法,沖動之下就想著到宴宴家樓下轉(zhuǎn)一圈,騙騙它們已經(jīng)見過宴宴也聞過了小茉莉,放他一條狗命別再折騰了。

不過顯然,這個行為很交智商稅。

余惟蹲了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傻逼的過于離奇,不忍直視。

悻悻擼了把頭發(fā)拍拍屁股站起來,仰頭數(shù)了一下宴宴家的位置,默默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