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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成推理小說受害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8

分卷閱讀88

    水窺探出真相,再在最后關(guān)頭現(xiàn)身,看上去被動無可奈何,實際全都在他盤算中,可見腦子清晰得很。

果然,能被命運選擇的,都不是普通人吧,這副憨直無害的樣子,是裝給楊清水看的。

看見楊清水遲疑不豫,秦育生皺起眉頭,又勸說:“你在猶豫什么?這是對你對凌余都百利無一害的做法,如果是怕回去的過程有生命危險,我可以保證,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br>
“我要再考慮一下。”楊清水說。

秦育生心頭有些許煩躁,但他知道楊清水不同別人,只有他能穿越回去能把手稿拿回來,要是他拒絕合作,兩本命書合二為一的計劃就徹底無路可走。寧愿緩緩,也不能逼得太緊,讓他起了疑心。

他搓了搓手,從西裝褲兜里掏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電話號碼,“既然你需要時間,我也不方便一直在這里,等你考慮清楚,打這個電話給我吧,不要再跳樓了?!?/br>
攔楊清水一回大傷元氣,下一次就未必來得及了。

讓楊清水發(fā)現(xiàn)自己并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也未必是好事。

將紙條交給他之后,“我先走了?!鼻赜硕?,眼珠子大幅度轉(zhuǎn)動,他察覺到來者的路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感應(yīng)大門外只有三兩個提著片子病歷聊天的路人,他卻快步往回走,穿過消化科門診,繞到樓梯口不見了身影。

秦育生離開不久,楊清水站了起來,一路走到電梯處,摁上四樓重癥監(jiān)護室。他若有所思,秦育生已經(jīng)知無不言,但有些細節(jié)被他略過了,聽上去好像一部只有梗概介紹的電影,給人感覺蒼白。他想起一句話,在九成的真相中摻入一成的謊話,事實會被扭轉(zhuǎn)到相反甚至極端的方向,這是他最害怕的一點。

他一路想著,撞到人也沒察覺,走到對著凌余病床的窗口位置靜默。凌余剃成光頭,鼻飼、藥物點滴、體征儀器,各種管子插在身上,一點一點抽干了人的精神,生命枯萎的樣子,仿佛已經(jīng)是另一個人。

他扒在窗口上,盯著里頭,好像呼吸機上反復(fù)跳動的數(shù)字能說明什么。跟凌余說到頭也就認識半個月多點,可看著凌余躺在里面,意識昏迷,他既心痛又內(nèi)疚,按照秦育生的說法,正因為自己搶了凌余的位置,才會讓故事線并行出兩個軌跡,凌余本可以不用經(jīng)受這些災(zāi)難,他是罪魁禍首。想到這里,他怎么能不自責。

正想著,忽然看見玻璃的倒影,林知律站在自己的身后。

楊清水轉(zhuǎn)身,見是他,吁一口氣:“什么時候來的,嚇我一跳。”

“你一直在這里守著凌余嗎?”林知律看著他,“熬了兩日不累嗎?”

楊清水苦笑,想起今天又跳樓又啥的新奇刺激,還真是精神得很,看見林知律才神經(jīng)松懈了一點。他走過去,身體斜傾,腦袋靠在林知律肩膀上,“累死了。”

林知律身體僵了僵,往四周環(huán)視一圈,碰巧等候區(qū)都站滿人,不由得嘆口氣,也就沒有把楊清水推開。

楊清水靠著他的肩膀,瞇起眼睛,打了個呵欠,“你不也忙了一天嗎,還要上班,警局醫(yī)院兩邊跑。我真想什么都不用煩,回去蒙頭就睡,有多久睡多久,不吃飯不上廁所,就是睡,忘記自己的責任?!?/br>
林知律低聲笑了:“你當偵探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br>
楊清水悶悶地反駁:“腦力活動你看不見?!?/br>
林知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偵探,凌余案子進度你還要不要聽?”

今天見了秦育生,他就知道凌余這個案子最終會因為缺乏證據(jù)不了了之。常理無法解釋的因果,警察介入也不會查到什么,楊清水忽然后悔讓林知律卷入這樁案子,他是一個這么有責任心的人,案子有頭沒尾,他得多耿耿于懷?

“要是最后找不到兇手,你會怎么樣?”楊清水小心翼翼問他。

林知律想了一下,看向他:“我不會讓這件事發(fā)生,兇手一定會被我繩之於法?!?/br>
世事怎會盡如人意,真正面對命運之前,他們總是太自信。楊清水低低一笑,“好吧,你念案情,我聽?!?/br>
免得讓自己沉溺這種似是而非的親昵,林知律找了個理由,抓住楊清水的手臂讓他站直推開他:“別這么一副頹喪的樣子,精神點?!?/br>
楊清水賴皮慣的性格,脖子好像被抽了骨頭,又倒過去,挨著林知律胸前,“讓我再靠一陣子吧。我耳朵豎著呢,你說什么我都聽著?!?/br>
“……站好。”

推推搡搡之際,走廊拐角走來一人,她腳步聲緩慢,好像有點遲疑,不知該不該行前。

楊清水視線剛好掃過,微微一愣:“在月?”

蔣在月一身職業(yè)套裝,剛下班沒有回家就趕過來了,她聽見新聞報道消息時還不相信,只以為受害人意外地跟凌余相似,可有意無意地搜集新聞資料,受害者的身份年齡都與凌余對得上號,得知傷者被送到這家醫(yī)院,她不由得想過來求證一下。

所以當看見楊清水時,她臉色一下白了,不可置信:“真的是他,凌余回來了?”

楊清水過去,伸出手扶著她,解釋:“當時他遇到了麻煩,我們都以為能解決……他不愿意背負著危險見你?!闭f著,他領(lǐng)著蔣在月走到重癥監(jiān)護的玻璃窗前,指了指凌余所在的位置。

看見凌余躺在病床的樣子,蔣在月眼眶頓時紅了,忍著眼淚:“醫(yī)生怎么說?”

“他顱內(nèi)有血腫,做完手術(shù)以后體征沒有完全恢復(fù),還沒度過危險期?!睏钋逅⒅翱冢瑥?fù)述昨天醫(yī)生交代的內(nèi)容,心里越發(fā)難過。

蔣在月哽咽:“我想過無數(shù)次我們再次見面的情景,我們在路上擦肩而過,凌余早就忘記我是誰,或者他回來了,人面全非,早就不是當初的凌余……最壞的情況,葬禮上再見,我也想象過。我以為我足夠堅強,撐得住,可現(xiàn)在看見……我沒想到,會怎么難過。”

看見楊清水扶著蔣在月,她眼淚不住往下掉,林知律眼底掠過驚訝,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是凌余跟蔣在月而不是……

他在想什么呢?林知律自嘲地扶額。

蔣在月捂著臉流淚。楊清水雙手分別抓住蔣在月的肩膀,不讓她失去支撐,這個時候說什么都不足以安慰彼此,只能沉默相對。

脆弱的不知蔣在月一個,他在這里多么無力,不能為誰承擔一點痛苦,也不能改變業(yè)已發(fā)生的一切,能夠流淚也是一種福氣吧。

隔了很久,哭聲止住,楊清水拍拍她的肩膀,勉強擠出笑容:“人還活著呢,咱們?nèi)コ渣c東西,攥點力氣回來再哭?!?/br>
見蔣在月點頭,林知律拿起外套,“走吧?!?/br>
車子駛出醫(yī)院,剛好遇上堵車,他們在晚高峰的車流里進退不得,前面路口還是紅燈,楊清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