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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跨過冬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哼!那是我孫孫孝順!”霍老太神氣極了,拍拍許斯航的手,生怕別人沒看到,她最乖乖的親孫兒回來了。

林舒瑤低斂著眉,現(xiàn)下算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不吭聲了。

“老太太,飯好了。”成嬸從廚房過來了,正好一行人除了澤澤都到了,成嬸話音剛落,斯尉就起了身,率先往正房去了,老太太也肯把她的親孫兒胳膊放開了,催促著致寧舒揚舒瑤去吃飯,霍老太被致寧舒揚圍著哄的一愣一愣的,喜笑顏開,當(dāng)真是年年歡喜。

斯航打剛剛起,就知道舒瑤起了小心思,故意落在后面一點。舒瑤七魂沒了三魂,連斯航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她的身邊都不知道,斯航撞她的肩,她猛一抬頭正好闖進(jìn)一張含著笑的臉。

玉面閻羅,這是她小二哥在他心里頭的形象。

周致寧也落后了一步,正好看見許斯航攔下了林舒瑤,兩個人站在長廊下說著什么,他聽不真切,只見得舒瑤臉上的低沉氣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笑顏如花,眼睛里一閃一閃的,久別重逢的光。

許斯航,我也跟她一樣,見到你,極,高興。周致寧笑了一聲,眉頭舒展,到底還是沒去打擾他們,轉(zhuǎn)過身跟上了舒揚。

正文茶余飯后

霍家老太太同林穆周三家老祖宗,曾經(jīng)是真的一個戰(zhàn)壕里蹲過的人,往年三家就常聚在一起玩,小輩跟著長輩,又是一個大院里頭的,基本上熟的不能再熟了。

現(xiàn)在老人們相繼去世,后來只剩下了霍家老太太,原本分的房子在大院里頭的房子也不住了,睹物思人,搬回了老宅子里,現(xiàn)下拜訪的任務(wù)都落到已然長大的小輩身上了。

一頓飯真是吃的歡喜又鬧騰,舒瑤同斯航關(guān)系破了冰,沒有什么氛圍是她帶不起來的,在桌上一直追問著許斯航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在哪里干什么,但是總能被許斯尉連同林舒揚一起幫斯航蒙混過關(guān),含糊其辭也是只能騙的過舒瑤罷了。周致寧只在一邊安安靜靜的吃著飯,今年真的也是巧,成嬸做的咯吱盒那叫一個酥脆爽口,周致寧悶不作聲的吃了大半盤子,低斂著眉。許斯航坐在周致寧斜對面,跟其他人搭話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眼睛瞥向致寧。

像確定獵物是否還在的獵人一樣。

一頓飯吃完,有的人心生歡喜,有的人如沐春風(fēng),有的人眉頭緊鎖思緒翻涌。

小輩們都有各自的事情,吃完飯就緊趕慢趕著準(zhǔn)備回去了,霍老太被成嬸攙扶著將他們送至大門口,看著他們上了各自的車才回去。

斯航坐的是斯尉的車,徑直上了吉普,隔著窗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周致寧了,原來是他錯了,原來他同周致寧說過,輝騰低調(diào),不比賓利和其他開著就高調(diào)的車,周致寧非不聽。

以前那個時候許斯航還在北電讀編導(dǎo),周致寧比許斯航大了三四歲,剛在一起那會兒周致寧剛從英吉利回來,是正兒八經(jīng)的倫敦調(diào)子,他英語考級,就是周致寧耐著性子教他復(fù)習(xí),一篇小作文兒能揪出來好多錯處。

周致寧擰著眉,摸了一下下巴,以一種嚴(yán)肅的口吻告訴他“斯航,你這樣是不行的。”

那還是冬天,八九年前的北京城的冬天,比現(xiàn)在冷多了,周致寧每次來看他都得給他帶個北電門口賣的烤紅薯,揣在羽絨服兜里,一點兒熱乎氣都散不出去。

許斯航聽周致寧這話,耳朵繭子都要聽出來了,自顧自的點著頭,應(yīng)付著他,然后手縮在羽絨服袖子里,只露出一截手指,手指呢,就輕輕捧著紅薯,小心翼翼的啃著,跟只小兔子啃胡蘿卜似的。

周致寧能怎么辦?有什么辦法?然后又cao著一口流利的倫敦學(xué)派英倫腔,字正腔圓的教許斯航英文,許斯航有氣無力念,念一遍啃一口,把周致寧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周致寧承的是他祖奶奶家的產(chǎn)業(yè),他是第三子,周政委已經(jīng)退居二線,母親早年就是文工團(tuán)的,后來進(jìn)了軍藝,一門心思就在藝術(shù)上了,周致寧是常年見不到他mama的,他母親常年就是跟著團(tuán)去演出,老了之后就不愛跑了,拉著票友們偶爾去聽聽?wèi)颉?/br>
二哥從軍,大姐從政,他從商,一家人的發(fā)展,父母從來不干涉。周致寧憑著自己的學(xué)歷才干進(jìn)的公司,一路穩(wěn)扎穩(wěn)打,也沒有中勾心斗角的排擠。

那個時候周致寧正意氣風(fēng)發(fā),二十三四的年齡,工作了一兩年就換了一輛保時捷,天天開著來接許斯航,許斯航總覺得油費都要耗忒多錢,走路乘公交多好,低碳環(huán)保,周致寧笑罵他,大冬天的奔著感冒這條路一去不返,車?yán)锖么跤锌照{(diào)不是?許斯航袖子一攏,里面揣著暖手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等到來了春,周致寧回回來看許斯航都是乘公交來的,跟著許斯航到處遛彎,許斯航眼睛都笑成小狐貍眼,找不見縫兒了。

周致寧中午在霍老太太這兒陪著一桌子人喝了點兒酒,叫的秦叔過來開的車。周致寧仰躺在副駕駛上,閉著眼,沒有發(fā)現(xiàn)旁邊的熾熱的眼光。

周致寧揉揉眉心,老太太在家里好生坐著了,他才出了老宅門。

不是一家人卻偏偏面面俱到不出差錯,時時侍奉,事事在意。分明是別家的老祖宗,自己卻前前后后打點周到,好像他已是許霍家子孫,總之外人沒有時間深究,也無閑心思深究,到底也就是這樣。

他長吁一口氣,抬頭看看天,緊緊閉上眼。

秦叔看致寧有些難受的樣子,體貼的為他把窗戶打了些下來。

大雪后的空氣很清新。

他低下頭,扯扯嘴角,自嘲一笑,這樣的生活自己過了五年,也該習(xí)慣了吧。秦叔把車停在巷子口,走幾步也不太遠(yuǎn),但是他出門又要講風(fēng)度,惆悵完了終于曉得了冷。趕緊幾步跑到車?yán)锩孀?,暖氣極足。不出意料旁邊坐著秦嫂,今天大年三十,按理說是都放假的,秦叔在周家當(dāng)了十幾年管家,跟周致寧親人似的,不放心他每年除夕總是接送致寧回家了才肯回家。秦嫂又擔(dān)心秦叔,雪天總是兩人相伴出行,兩人日子平淡如水,周致寧看在眼里也是真的美慕。

一上車秦嫂就把保溫杯遞了過來,低頭瞅瞅,姜汁還冒著熱氣?!疤鞖饫洌禳c喝了,驅(qū)驅(qū)寒“嬸嬸,我還沒那么嬌氣呢!這才幾步路啊身體越凍越結(jié)實!”“一天到晚得多注意身子,多少人就是這么幾步路凍壞的?老秦出門就念叨你又沒穿多少,家里有就順便跟你帶了,免得落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