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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被他趕的鬼倒是一個個感激涕零。宣昶不動不言,任他擼起袖子把鬼往外踢,三兩下這間書房里就沒外鬼了。姜煥這才轉(zhuǎn)身,幾步到宣昶身后,彎腰抱他,“喂,心情這么不好?”抱了會兒聽不見宣昶答,又問,“丟了誰啊這是,什么時候丟的?”宣昶神色不改,語氣如常,姜煥卻聽出他的窩火,他沒有直接答,只說,“原本由聽諦看守?!?/br>聽諦看管,那必須是要犯。宣昶頓了頓,似笑非笑地說,“在我和你打賭之前丟的?!?/br>姜煥心頭雪亮,在打賭之前,那就是在兼職之前。合著宣昶接手的時候,得到的說法是一切正常,臨到要卸任交接了,爆出有鬼捅了天大的簍子,這爛攤子還得他收拾。55五姜煥琢磨一秒,咂嘴,“你這意外增加工作量,能不能申請津貼。我覺得這幾個廚子不錯——”為了讓他一頓八十個菜,宣昶接了這兼職?,F(xiàn)在爛攤子都扣宣昶頭上了,他還惦記著吃,沒吃夠,要多吃幾頓。宣昶一抬眉,姜煥立刻黏糊起來,身軀貼著椅背,熱意透過太師椅向宣昶身上撲。“分工合作,抓逃犯你出面,打架我上。福利要來了,我吃飽肚子,然后讓你好好爽爽。”他蠢蠢欲動,跟宣昶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說,關(guān)鍵詞就是上次我不是變了性嗎,這次再變出那什么,再纏住宣昶,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宣昶千年難得一見地窩火著,也被他弄得不知好笑還是好氣,慢悠悠夸他。“你還挺會占便宜?!?/br>姜煥反倒來勁,咧嘴笑,眼睛銳利,“那是,我老婆,不讓我占便宜,你想讓誰占?”他們這邊談好了,姜煥大步出門,不打擾宣昶那邊的事,出來跟軒轅和小張?zhí)鞄煾乱幌逻M度。“宣昶最近再就業(yè)了,你們知道吧?!?/br>軒轅眼神復(fù)雜,顯然是知道這“再就業(yè)”的內(nèi)容。但是對小張?zhí)鞄?,姜煥不好點破宣昶是在地府再就業(yè)。萬一最近剛死了哪個黨和人民熱愛的好同志,小張?zhí)鞄焷碚f情,看能不能把該同志放還陽再干兩年,豈不是大家都尷尬。所以妖怪或者修道者,遇上被朝廷招安了的天師,比如小張?zhí)鞄?,在很多問題上都有“你不問,我不提”的默契,只需要把兩邊都要知情的事拿出來分享即可。姜煥抱著手臂接著編。“就是,非人類也有重型犯監(jiān)獄,關(guān)點危險的人啊妖啊魔頭什么的。宣昶這個再就業(yè)里有一塊責任是順便盯幾號恐怖分子。結(jié)果他今天才知道,一個多月前,就是失蹤案最早發(fā)生的時候,他那丟了個恐怖分子?!?/br>你說巧嗎,是真巧。你信巧合嗎,是真不信。小張?zhí)鞄熌樕珟鬃?,痛苦抓頭。過了半分鐘,好歹把報告怎么寫,腹稿先扔一邊,“那丟了的,非人類恐怖分子,犯了什么事?”姜煥說,“這個嘛,不是特別好說?!?/br>小張?zhí)鞄熞呀?jīng)在崩潰邊緣,“姜老師,別賣關(guān)子了!”姜煥只能拉他坐下,誠懇地勾肩搭背,“這個事,說出來有點破壞民族團結(jié)?!?/br>這個事是這樣的。中國歷史上有許多失落的古國,什么沙漠戈壁的樓蘭精絕沙毗,什么中原腹地里的孤竹國,什么南詔之地的滇國。其中有一個失落古國,活在某族的傳說里,所以國王是某族祖先。那一國和宣昶他家的朝代年代相仿,連傳說也相仿。說的都是第一代國主是龍神的子嗣,同樣都把龍視為祖先。這個小國也只傳了三代就滅亡,末代國王的名字叫柳類。姜煥說,“柳類的興趣比較獨特,有些妖怪祖上厲害,血統(tǒng)可以追溯到上古,柳類專門拿這種妖怪做試驗?!?/br>小張?zhí)鞄熴读算?,“這還是個瘋狂科學(xué)家。”姜煥攤手,“他做的試驗一直沒成功,但是試驗品都死了。最后因為作孽太多,被逮起來關(guān)進最高安全等級的監(jiān)獄?!?/br>萬丈之深的地獄,由聽諦看守。姜煥給軒轅一個眼神。“不過最近,主要負責看這個,用剛才的說法,瘋狂科學(xué)家的那位,不幸去世。出現(xiàn)了一個安??沾捌?,瘋狂科學(xué)家不知道和哪股勢力勾結(jié),抓住機會溜了。”小張?zhí)鞄煶畹靡粫鹤ヮ^,一會兒起身繞圈子,本來就皺巴巴的西裝更皺得如同梅干菜,人也愁成了一個猴。“……你們說,這瘋狂科學(xué)家想干嘛?這可不是封建社會了啊,是現(xiàn)代社會!他要是拿妖怪試驗,成功試驗出個什么克蘇魯,我們首都一沒奧特曼二沒高達的……”姜煥把他往正道上引,“別想著奧特曼高達了,為今之計趕快把瘋狂科學(xué)家找到?!?/br>軒轅說,“我們可以先把北京符合柳類要求的妖怪保護起來?!?/br>這可是個大工程,姜煥一想,京城大妖怪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只。“那得拉上武總?!苯獰ò櫭伎次⑿?,“你們沒叫她?”小張?zhí)鞄熇?,“武總手機打不通,我微信留言了?!?/br>軒轅補充,“我也發(fā)了微信。”三個人(妖)六目相對。書房門打開,宣昶慢慢走出,看著神情如常,波瀾不驚,剛打完電話,握著手機的模樣,見到姜煥,揚了揚眉。那一刻姜煥就知道,風雨欲來,宣昶唇邊帶笑,但是眼睛幽深,悠然地說。“找武總?她剛?cè)C場。夏令營的生活老師在機場通知她,武寧微和畢阿寶都不見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小張?zhí)鞄熞膊还軋蟾?,一行人直接縮地去機場。說柳類的目標是祖上厲害的妖怪時,姜煥是真沒想到小鳥和小狐貍一個是鳳種,一個是九尾狐之后,都有危險。這是大妖怪做久了的弊端,近千年來沒誰會在太歲頭上動土。遇到危險,天然不會和自己聯(lián)系在一起。就連自己庇護的小妖,都好像就該遇上任何風波都安然無恙。這次姜煥自己、宣昶、武新月,全部被打臉了。北京首都機場是中國面積和客流量都最大的機場,三座航站樓,無數(shù)餐飲和購物商店。通道上永遠人來人往,電梯外永遠有推車拖行李的旅客等待下一班電梯。隨便從一個門進機場,來不及看清字母劃分的區(qū),小張?zhí)鞄燂w速說,“我去調(diào)監(jiān)控?!?/br>姜煥拿著手機問武總,“在哪?”手機另一端的聲音說,“國際出發(fā)B區(qū)?!?/br>機場里人山人海,姜煥沉下心要找到熟悉的小鳥的靈力,但靈識擴散,最多只能覆蓋萬人,每個人都在走動,這里日平均客流量接近三十萬人。宣昶拍他的背,他才猛然睜眼,此路不通,只能朝國際出發(fā)趕去。武新月站在B區(qū)C區(qū)之間,踩著高跟鞋,頭發(fā)披肩,微微咬牙。姜煥上前問,“找不到?”武總保持鎮(zhèn)定,“味道最后到這里,二十分鐘前?!?/br>武寧微是她的后代,骨rou之親,如果連心月狐都找不到……姜煥心煩氣躁,想起那只小鳥,小小年紀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