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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應(yīng)該很希望跟西門吹雪緩和關(guān)系。”宋繇道,“如今好不容易卸下了羅剎教的重?fù)?dān),不必對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躲躲藏藏,而且西門吹雪應(yīng)該還沒有同意跟你回去當(dāng)繼承人吧?”玉羅剎若有所思,他好像真的沒想過這一點(diǎn)。黑衣男人與幾年前相比,除了渾身氣勢內(nèi)斂,容貌上幾乎沒有變化。他看起來很年輕,一點(diǎn)都不像是十七歲少年的父親。“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還是先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的事吧?!彼f,“你身上的秘密很多,本座很感興趣,也很有耐心?!?/br>這里只有宋繇和玉羅剎兩個人,宋繇卻沒有覺得害怕,好像自從楚留香醒來之后,他就比先前要有底氣了。宋繇微笑,“若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br>玉羅剎沒有說話,只是周圍起了一層霧,越來越濃,最后包裹住了他的身形,待霧散去之后,人就不見了。見識過玉羅剎的武功之后,宋繇自愧不如。他更想不清,到了玉羅剎這個境界,追求的到底是什么。玉羅剎離開后不久,楚留香從遠(yuǎn)處走來,手中還提著兩個油紙包。“怎么了?”他將手中東西放下,“我買了兩斤乳汁牛rou,還有幾個酥皮燒餅,若是餓了就先吃些墊墊肚子?!?/br>宋繇說,“你來的晚了些,剛剛玉羅剎來了。不過他倒是沒有表露出殺意,他變了很多?!?/br>“他說了什么?”“他說,讓我攪亂這一攤渾水?!?/br>楚留香笑道,“看來又有的忙了。”這些日子宋繇成熟了很多,他的身高有明顯地抽長,體型也變得修長瘦弱,只是這次沒有墊在胸口的物件支撐,看起來一馬平川。因?yàn)榫瓦B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長得這么快,自然沒有辦法跟著調(diào)試胸部的大小,那太麻煩了。楚留香也注意到了宋繇的胸部。他想起宋繇扮作男人的時候,確實(shí)是平的??墒钱?dāng)時的他作為一個女人,又那么完美。他們在前往西域的路上,兩個人覺得應(yīng)該先去找玉天寶,畢竟那里才是旋渦的中心。一路上楚留香的目光總是忍不住往宋繇身上瞟。倒不是那種無禮地緊緊盯著不放,就是在不經(jīng)意之間看上一眼,次數(shù)多了,宋繇也感覺到了不對。“怎么了?”他問道,還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哪里沾上了污穢嗎?”今日宋繇穿的是一件輕薄的絲質(zhì)長裙,淺淺的藍(lán)色,很是清淡可愛。“沒有?!背粝愕?。“有話不妨直說?!彼昔戆櫫税櫭?。楚留香將手放在唇邊,干咳了一聲。目光中帶有一絲窘迫,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與宋繇對視。宋繇對他的反應(yīng)很好奇,他與楚留香并肩走著,兩人個子相差不多,步伐一致,到?jīng)]有跟不上。“香帥剛剛在想什么?你這樣,我更想知道了?!?/br>于是楚留香不再掩飾,只是依然有幾分尷尬,“當(dāng)初在濟(jì)南見到瑤瑤,瑤瑤一身男裝打扮,俊朗無雙,今日想起來,不禁感嘆你的易容術(shù)之精妙。就算是蓉蓉,由女人扮成男人,行為言語之中難免會有破綻?!?/br>宋繇覺得自己馬甲應(yīng)該還好,他平靜無波,淡淡地問了一句:“所以?”“你的身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很神奇,堪稱鬼斧神工?!备昔泶昧耍粝阋舱f了這樣一句,跟宋繇講話方式很像的話。宋繇瞇起了眼睛,又低頭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忽然勾起了一個笑。是真的很突然,一點(diǎn)都不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楚留香被他看得發(fā)毛,然后聽宋繇開口道:“你嫌棄我的胸不夠大?”“我并無此意……”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那你說清楚,沒有這個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宋繇的語氣平緩,并沒有緊逼之意,楚留香卻覺得莫名緊張起來。他有一種直覺,如果答不好,瑤瑤肯定是要生氣的。“是你的易容術(shù)太過高超,世間少見?!背粝闩Φ赝嶂攸c(diǎn)。宋繇也沒為難他,“那是當(dāng)然,這一手易容我練了十來年,怎么可能輕易被你們發(fā)現(xiàn)?”“十來年?那豈不是與學(xué)武的時間差不多了?若是我沒有記錯,瑤瑤出身武當(dāng),難道在武當(dāng)派還需要學(xué)這種東西?”“是我自己想學(xué),總不能一輩子呆在武當(dāng),出了武當(dāng)派我就什么都不是,還是以男人的形象行走江湖更方便啊。”宋繇講這話的語氣很平靜,剛剛那點(diǎn)興奮也散去了。他目光悠遠(yuǎn),仿佛在看著遠(yuǎn)方的某個東西,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看。楚留香知道,他這是想家了。楚留香還敏銳地捕捉到,這句話里有一點(diǎn)不對勁的東西,他在心中捋了一遍,沒能發(fā)覺究竟是哪里不對,只覺得是宋繇的表達(dá)有些詞不達(dá)意,沒有再糾結(jié)下去。“很快就能回去了?!背粝愕?,“若是瑤瑤不嫌棄,可否帶我去看一眼你的師門?我還從未想過,這世上竟還能有另一個武當(dāng)?!?/br>“自然是可以的。在你那邊,我曾經(jīng)去過武當(dāng),連山頭都不太一樣,兩邊的差異很大,如果不是親眼見過,我也難想到,武當(dāng)竟然可以是這個樣子。”玉天寶把玉牌典當(dāng)在了銀鉤賭坊,然后就被人拿走,消失不見了。玉羅剎也不見了蹤影,原先是歲寒三友三個長老跟著他,在弄丟玉牌之后,他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宋繇和楚留香決定從賭坊查起,他們得先確定玉天寶還有沒有活著。銀鉤賭坊很熱鬧,幾乎與無名島上的賭坊差不多。宋繇和楚留香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那個身上披著紅色斗篷,唇邊留著兩撇像眉毛一樣的小胡子的人。只是與先前見面時不同,他的胡子已經(jīng)從假胡子變成了真胡子。“好巧,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彼昔砼牧岁懶▲P肩膀一下,笑著與他打招呼。陸小鳳哎喲一聲,“大小姐你也太用力了吧?輕點(diǎn)輕點(diǎn)!”他轉(zhuǎn)過頭,同樣帶著驚喜,“宋姑娘和楚兄怎么會來這里?”“唔,就隨便走走。你呢?”宋繇語焉不詳。陸小鳳隱晦地看了看四周,朗聲道:“我當(dāng)然是受朋友之遙,前來相會!”說完之后,他低聲道,“這里有點(diǎn)古怪,你們最好還是趕緊離開,不要摻和進(jìn)來。”楚留香哭笑不得,他竟然被一個比他小這么多的后輩講了這么一句話。來到這里之前,從來只有他以身犯險。不可否認(rèn)的是,楚留香對陸小鳳的勸告很受用。“陸小兄弟怎么知道,我們不是為了此事而來?”楚留香微笑道。“你們?”陸小鳳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有點(diǎn)想不到合適的話,停頓了一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