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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遇安原以為會汁水四濺,連眼睛都微微瞇了起來,卻見那黑色蠕蟲像液體一樣滲透了女子透明的肌rou,伸縮著柔軟肥碩的身軀往里鉆,卻在觸碰到金骨的瞬間碰了壁,像是撞昏了頭一樣搖了搖腦袋,停住不動。面色淡然地將手縮回道袍之中,女子輕咦了一聲,再次將指尖抵上了燮風的眉心,眉毛微微揚起:“他還有你一半的魂魄?!?/br>臨遇安聞言點頭,沒有遮掩。畢竟是實力深不可測的人物,看穿這一點小小的靈魂相融也不是什么難事。于是女子禁閉的雙目轉(zhuǎn)向臨遇安,聲音如水:“那我便再幫你一些?!闭f著,食指中指相觸,將一條清淡模糊的虛影從燮風眉心揪了出來。香曇盡見狀便提醒道:“抱靈守一,蕩滌魂臺。”從那虛淡到幾乎被風一吹就會消散的人影中感受到了久違的親切,臨遇安不疑有他,也顧不上地面不潔,直接盤腿坐下心思沉入靈臺,入定速度之快,幾乎是在瞬間完成。看得香曇盡忍不住目露贊賞。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然而女子卻是完全不驚訝臨遇安的天賦,甚至還未對方需要盤膝坐下才能入定而微微皺起了眉毛,似乎有些不滿。這一幕自然被旁邊的香曇盡收入眼底,口氣不善道:“你皺眉是何意?”女子沒有轉(zhuǎn)頭,將那縷魂魄投進臨遇安的眉心后淡淡道:“他的天賦下降了?!?/br>“哦,我倒是覺得甚好?!毕銜冶M背手而立,屬于一宗之主的氣派完全顯現(xiàn)出來。將手中的燮風輕輕放到臨遇安身邊,女子瞧見他這幅模樣輕笑了起來,轉(zhuǎn)移話題道:“現(xiàn)在你想起了多少事情?”提到這事,香曇盡的神色便沉了下去。星光之下他的面容妖異鬼魅,像是穿透了無盡的時空只投下一片幻影。他緩緩開口,看著臨遇安沉靜的面容正色道:“只想起了些許。”女子聞言點點頭:“嗯,這很正常。萬靈之災還有些日子,你先把其余宗主安穩(wěn)住。尤其是……大荒閣。”大荒閣……心中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香曇盡抬頭看向空中四月,神情神秘莫測:“我自是知曉?!?/br>“還有,”女子見對方視線拉回便繼續(xù)道,“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你最好不要參與。”二人指的便是臨遇安與燮風。猩紅之色浮上眼球,香曇盡面色不變但周身氣勢凌然,將夜風壓得也不再游蕩。他冷聲道:“你這是何意?”絲毫不懼香曇盡的無聲威脅,女子周身皆是被柔和的空氣包圍,讓那威勢進不來一絲一毫。她將雙眼睜開一道縫隙,其中微微泄露的金光幾乎比陽光更加耀眼,讓香曇盡抿唇收起了威勢。她聲音淡漠:“等你全部想起來,就會知曉?!闭f罷,她看一眼東方將白,身形陡然消失,只留一抹話語飄散空中:“我只勸你一句,莫要心存妄念?!?/br>將白發(fā)在指尖纏了又纏,香曇盡終是冷笑一聲,在臨遇安周身設下屏障,冷漠地看一眼燮風后便揮袖離開了此處。他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解決,就先便宜這個小子了。于是等到燮風醒來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其妙換了地方,躺在一片白玉磚廣場之上。冰冷的硬地面硌得他渾身酸痛不止。更讓他窒息的是,褲中那還有些潮濕的部分。想起昨晚的瑰麗夢境,燮風的臉上頓時紅云片片。他偷偷瞥一眼身旁的臨遇安仍舊入定,便掐了個小術法將自己清理干凈,而后盯著臨遇安清貴絕艷的面龐發(fā)起了呆。不知為何,這一覺醒來他總覺得身體有些不對,但具體怎么不對他又說不上來。又將臨遇安從頭到腳用視線描摹了幾遍,燮風終于皺起眉頭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不知為何,他對臨遇安那種怦然心動、一見傾心的癡迷感消失了。他現(xiàn)在即使與對方湊得極近,除了欣賞之外再生不出其他情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媚術消失了?懷著疑惑,他又湊近些許,鼻尖幾乎都要蹭到臨遇安的臉上,連兩人的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突然,一雙漆黑若深空宇宙的雙眸陡然睜開,將他的面容映了進去。與此同時,冷漠至極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在做什么?”燮風心一抖,下意識退到了遠處作出乖巧模樣,甜甜笑道:“我好奇主人什么時候會醒來?!?/br>臨遇安見對方神色正常便沒有想太多,起身揮開香曇盡設下的屏障后,看一眼漸漸升起的旭日,聲音似乎也被這日光染上了溫度:“回去?!?/br>雖然對臨遇安沒了過度的迷戀,但燮風仍舊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幸好幸好,媚術還有用。只當自己是睡蒙了,燮風湊到臨遇安身邊開始撒嬌詢問昨晚具體發(fā)生了何事。臨遇安將他提到變大的橫刀上,言簡意賅地概括了個大概,也將二人之前靈魂交融的事情講了出來。看著臨遇安冷漠的背影,燮風心一涼,撞著膽子捏住對方袖擺,怯懦開口:“那師父你,會不要我嗎?”余光瞥一眼神情慌張的燮風,收回視線淡淡道:“不會。”喜意躍上眉梢,燮風甜甜應了一聲,便繼續(xù)開始嘰嘰喳喳。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將莫名消失的癡戀感尋找回來。然而即使回到了煉虛峰,即使再次與臨遇安交手,再一次共進晚餐,他也沒尋到以往的感覺。這不禁讓他產(chǎn)生了疑惑——自己真的喜歡過這個像冰渣子一樣的人嗎?臨遇安等到飯菜上齊,都沒有看見燮風主動拿筷子向自己投食,眼中便劃過了一絲不滿。他清咳一聲,卻見燮風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噓寒問暖,而是自顧自往自己碗中夾菜,還夾得他最愛的rou食,頓時感到有些氣悶。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漠然放下玉箸戴上手套,將掛起的橫刀重新別回腰間,一言不發(fā)離開了餐廳,離開了煉虛峰。他有些不爽,需要找湛云歡那個煩人精去消消火。而燮風察覺到臨遇安離開后,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心道:他生氣了?生的什么氣?等看到自己碗中被吃了一半的rou塊他才恍然大悟,猛拍腦袋跟了出去:“師父,師父!回來!燮風知錯了!”他沒想到被自己投喂習慣了的臨遇安居然會因為自己一時的忘卻而生悶氣離開,頓時有些無奈。雖然這無奈中間還摻雜著些許成功的喜悅罷了。不過任由他喊到收拾餐桌的靈仆都跑過來詢問何事,臨遇安依舊沒有出現(xiàn)。于是他搖搖頭坐回餐廳填飽肚子后,帶上長鞭走下山去。規(guī)虛峰后有一處陰森谷,用來關押犯事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