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發(fā)一邊走來走去，回道，“主要是，他們想把當時閆哥救我們的畫面，就是無人機拍的那段放出來，所以想問問你愿不愿意。”

青年根本沒看鏡頭，他剛洗完澡就順手給閆鈞撥打了視頻通訊，這會兒還穿著浴袍、頭上滴著水，來來回回地在客廳里擺弄一些儀器。閆鈞也不在意，只是看著手機鏡頭里的青年移動，認真回答著他的問題：“問我？是問我同不同意出鏡？”

“對呀?！标懹罉穼⒁粋€瓶子裝滿水，然后接在一個看似飲料機一樣的儀器里，摁下開關(guān)，只聽“唰！”的一聲，瓶子里被打入氣體，“咱們一起看過的嘛，空中那些鏡頭其實還挺遠的，不太看得清臉。不過我覺得放大后說不定，而且認識你的人很可能會認出來。所以林導就讓我來問問，你愿不愿意露臉?！?/br>
“……這個事我一個人沒辦法決定，要打報告問問?！遍Z鈞回道，“你在干什么？”

“弄蘇打水啊。”陸永樂又摁了一下，又是“唰！”的一聲，“我爸爸mama來的時候買的，本來他們在酒店里自己用的。不過這幾天他們不是去別的城市玩玩嗎？所以就把它給我啦?！?/br>
說完，陸永樂又摁了泄壓鍵，機器發(fā)出“呲——”的聲音。青年伸手輕輕一扯，瓶子就被卸了下來。

閆鈞問道：“弄這個干什么？”

“就……好玩？”陸永樂將瓶子里的水倒出來一杯，走到手機屏幕近處坐下，“其實味道不會改變，水的成分也不會改變，就是打點泡泡進去玩兒唄?！?/br>
閆鈞點點頭，又道：“你的頭發(fā)還在滴水?！?/br>
陸永樂離屏幕遠的時候還看不清，他一走近，閆鈞就看到青年額發(fā)上的水滴沿著他的臉側(cè)下滑，然后從下巴滴落。

“噢，沒關(guān)系。”陸永樂隨便擦了擦，“待會兒再說，我剛剛洗澡的時候忽然覺得好渴，差點直接喝了洗澡水。還是先讓我喝口水吧，哈哈。”

閆鈞道：“小心感冒?！?/br>
“哎，我身體好著呢，別擔心。”陸永樂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但看了看閆鈞不贊同的神色——實際上這種表情變化非常難以辨認——還是乖乖放下杯子，開始擦頭發(fā)，“好吧，我稍微擦一擦就去吹干。”

“嗯?！遍Z大佬終于同意了這個方案，然后把話題又帶回正事上，“不過這個紀錄片派出來干什么？我得弄清楚它的目的。”

“閆哥是不是要問商不商用？”陸永樂擦著頭發(fā)，浴袍的衣袖滑到了手肘下邊，“我問過林導啦，林導的想法是和制片公司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直接網(wǎng)絡(luò)公開播放。一方面是當作的衍生片子，另一方面這個紀錄片會詳細談到救人和自救的過程，所以也相當于災難預警宣傳片。林導覺得社會意義大于商用意義吧，最好能和官方的什么救災減災部門聯(lián)動一下，順便能送去國外參加個獎項角逐就更好啦?！?/br>
閆鈞想了想：“就是不商用的意思？”

“現(xiàn)在沒法確定。”陸永樂回道，“要看出品公司那邊怎么說咯。不過要是當成的衍生片子，實際上也是宣發(fā)的一部分，挺大概率不會再商用了?！?/br>
閆鈞道：“我的估計是，這個無人機片段的部分有可能會通過組織審查，但是我個人不會再出鏡，而且我也不能詳說是怎么找到你和黃小鳳的。我當時用了保密設(shè)備?！?/br>
“就像檢查房間里有沒有監(jiān)控一樣？我知道啦。”陸永樂點點頭，“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片段估計能放，但你本人不會再現(xiàn)身說法，一些高科技也不能展示，對不對？”

“對?！遍Z鈞道，“另外，如果這個片子商用，有可能會通不過組織審查。我實話實說，如果組織不同意我出鏡，所有帶我有的片段都不會允許公開，即便只是網(wǎng)絡(luò)播放，也會被刪除。就算把我馬賽克了都不行?！?/br>
“好的，我非常理解，閆哥申請的時候量力而行就可以，不要為難自己?！标懹罉返?，“我也會和林導稍微說明條件的，不過一切還是等閆哥給我答復再說吧?！?/br>
閆鈞“嗯”了一聲。

“不過仔細想想，要是真的上映了，一定程度上來說閆哥就是這部片子的主角哦！”陸永樂笑起來，“而且是大家都在談?wù)?，可是本人只有超遠遠景的超神秘男主角！”

“……”閆鈞沉默兩秒，回道，“演職人員表不會允許打出我的名字。”

“呃……好嚴格，好吧?！标懹罉犯锌溃氨緛砦疫€想說，閆哥這么厲害的人，至少在電影史上也留過名字了來著。不過考慮到安全性，確實不能違規(guī)哈……那要是到時候上映了，就讓演職人員表里寫‘神秘人’好啦哈哈哈哈。”

“無所謂，寫個化名就行?！遍Z鈞淡定回應(yīng)，“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不是因為我厲害，也不是因為想出名?！?/br>
“我知道呀。但就是因為閆哥夠厲害，所以才做得到嘛?！标懹罉氛f著，就沖鏡頭眨了一下左眼，“雖然別人可能沒機會知道，但閆哥永遠是我的大英雄！”

“……”閆鈞又沉默了兩秒，然后再次撇開話題道，“你只穿了浴袍？不冷？”

陸永樂對著視頻擦頭發(fā)的時候，男人直接從不那么嚴絲合縫的浴袍衣襟之間看到了青年的胸口，講道理，能看到這個地方的肌膚，說明青年里面肯定沒穿其他衣服。

而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是春天，但氣溫依舊很低。閆鈞自從把陸永樂從雪里撈出來后，就對青年“冷不冷”這個問題形成了條件反射，視頻撥通后忍耐了一會兒，終于把話問出口了。

“嗯？不冷呀。我開著空調(diào)呢?！标懹罉沸Φ溃鞍?，其實我還是喜歡暖氣，以及壁爐！暖氣有點太干了，我應(yīng)該買個加濕器的。”

閆鈞回道：“買。”

“每次要么就是忘記，要么就是覺得好像也不是很有必要?！标懹罉反罄卦阽R頭面前盤起右腿到沙發(fā)上，“到了梅雨天還要抽濕機呢，哎，一會兒要加濕一會兒要抽濕的，這天氣太難應(yīng)付了?！?/br>
閆鈞道：“都買。”

“哈哈哈哈，閆哥，你這樣好像‘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都要’噢！”陸永樂笑歪在沙發(fā)上，“還‘都買’，簡直是霸總發(fā)言哈哈哈！”

閆鈞淡定道：“樂樂，走光了?！?/br>
“啊？哦！”陸永樂這才感覺到有地方?jīng)鲟侧驳?，他一下坐直，把浴衣扯好。但剛扯好，他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壞主意又上來了：“不過走光有什么關(guān)系？家里又沒有其他人，鏡頭對面是閆哥，我不用擔心啊?！?/br>
閆鈞不知道怎么說了，只能道：“……還是要注意?，F(xiàn)在手機不一定安全?！?/br>
“注意啥？不要在手機前面走光嗎？”陸永樂雙手摁在浴袍的衣襟上，笑嘻嘻道，“嘿嘿嘿，小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