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樣，我有工作。你真的很煩！”

“…………”

“……對不起……”良久后，他突然哽咽出聲。

“分手前不知好歹的是我，分手后死纏爛打的也是我，對不起…………”

“林熙，我真的和陶如安什么都沒有，甚至之前那些人也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我只是那時候故意讓你誤會，是我混蛋！”

“第一個我是捉j(luò)ian在床的。還能怎么誤會？”我惡心道。

“是你那根東西是假的還是你說那個人只是個充氣娃娃？”

“……除了第一個?！彼字樀?。

“呵?！蔽亦托Φ溃?/br>
“一個，和很多個，有什么區(qū)別嗎。和一個人上床就不算出軌了？”

“對不起?！彼蝗淮蛄俗约阂话驼?。

“你這么多年對我的好我都知道，我一開始確實(shí)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情和你交往的，也沒在乎過你的感受?？墒遣恢朗裁磿r候紀(jì)晨在我心里的影子漸漸淡了，開始越來越越在乎你。我本來以為我是被你感動而已，但是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不是因?yàn)楦袆印?/br>
“什么時候？”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你開始在乎我了？”

“……大四的時候?！?/br>
“…………”

大四的時候，那是在他第一次出軌之前。他察覺自己開始在乎他，于是和別人上床了。

我笑了。

“……對不起。”顧崇雋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我一開始察覺到的時候很慌，覺得對不起紀(jì)晨，這么快就移情別戀到了別人……所以我想努力否認(rèn)對你的感情，就不斷做出那些荒唐事……”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么想，這么做，我怎么會人渣成這樣?！?/br>
“顧崇雋?！蔽掖驍嗔怂?/br>
“紀(jì)晨是個死人?！?/br>
“…………”顧崇雋愣住了，大概沒想到我一開口就這么刺激他。

“你要是真不想對不起他，就該和他一起死。別留在這世上，糟蹋別人?！?/br>
我冷冷地看著他。

“你說你大四的時候就意察覺到了，那到現(xiàn)在多少年了？這么多年了，足夠你清醒地認(rèn)識你的感情了吧？”

“可你還是沒有選擇認(rèn)真對待這份感情，甚至不斷糟蹋我的真心?！?/br>
“你現(xiàn)在表演這幅浪子回頭幡然醒悟的戲碼，是因?yàn)槲液湍惴质至俗屇銖氐住扒逍选钡氖菃幔俊?/br>
“可如果我真的一直沒有和你提分手呢？你就只是心里默默地抱著“喜歡”上我的想法，現(xiàn)實(shí)里卻依舊不斷做著傷害我的事情，是嗎？”

“不是的…”顧崇雋語無倫次道。

“我不會這么一直下去的……其實(shí)我有在慢慢改變……”

“你的改變只是對我很不好，到對我不好而已。這就算你的改變？”

“你的喜歡真是和病毒一樣，除了讓人惡心痛苦之外，沒有任何用處?！?/br>
“顧崇雋，你在分手后還總是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會還是抱著我會原諒你和你重歸于好的打算吧？”

“…………我沒有?！鳖櫝珉h哽咽道。

“你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我哪還有臉再繼續(xù)求你原諒……我真的，只是向來和你道歉。和你說一聲對不起?！?/br>
對不起沒有用，甚至我最討厭說對不起。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怎么能抵得上受過的傷害？

第二十六章

所有的賤受都抱有渣攻回頭幡然醒悟的幻想，我也有過。

很多人不能理解為什么我在明知道顧崇雋不喜歡我，甚至還愛著紀(jì)晨的情況下還去和他表白呢。我說我心疼顧崇雋，想對他好，忘掉心中的傷痛。

呸，那都是套話。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心疼顧崇雋是真的，但是更大程度上是為了我自己。

紀(jì)晨再怎么是顧崇雋的白月光，他也不在了。所謂的活人比不過死人在我看來就更是屁話，人生數(shù)十年，只愛著一個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一直記著白月光，也不可能一輩子為他守身如玉。

我自信又自大，覺得只要我把所有的愛和關(guān)心給了顧崇雋，只是時間問題，他遲早會被我打動的。歸根結(jié)底，我羨慕顧崇雋對紀(jì)晨那樣的熾熱的愛意，而我也想要。

可現(xiàn)實(shí)比想象中的還要?dú)埧帷埧岬牟皇沁@么多年顧崇雋都沒有愛上我，而是他愛上我卻依舊對我很糟糕。他愛上紀(jì)晨的模樣愛上我的模樣，卻是兩個極端。

那我寧愿他是對我沒有感情。這樣至少不會讓我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護(hù)。

“……我給過你無數(shù)次機(jī)會?！蔽姨а劭粗?。

“無數(shù)次希望你意識到我的感情，從此對我認(rèn)真起來。”

“甚至在你第一次出軌后，我都給了你無數(shù)次機(jī)會。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可以糟蹋我。你覺得全天下人都對不起你，但就算紀(jì)晨對不起你，我都沒有對不起你?！?/br>
“哪怕你有一絲的良知，都不會直到分手后才意識到你錯了。”

“你以為我是對你心累才提的分手，其實(shí)不是。我對你的愛意也早在你一天天的消耗中也慢慢地減退，而分手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消失干凈了?！?/br>
也許渣賤也會有好的結(jié)局，但是絕不是在一切都燈枯油盡的時候還有死灰復(fù)燃的可能。就如我和顧崇雋一樣，一切都太晚了，未來早已不可能再有什么結(jié)果。

“但我不會再花力氣恨你，也請你不要分手后再給我添堵了?！?/br>
“你走吧?！?/br>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鳖櫝珉h啞聲道。

“我明明已經(jīng)知道我喜歡你，并且暗自決心要對你好?？蓪?shí)際做出來的永遠(yuǎn)是傷害你的舉動。”

“就像你說的，當(dāng)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br>
“對不起真的是最無力的說辭，但我不知道除了這句話我還能再做什么?！?/br>
“對不起。”

顧崇雋沖我深深地鞠了一躬，頭低的很低，很久很久沒有抬起來。他頭發(fā)上的水滴順著重力滴到地上，有些似乎是從臉上滴下去的，可是不是眼淚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顧崇雋頭低的很低，我只能看到他挺翹的鼻尖。我從沒想過顧崇雋會沖我低頭，更沒想過曾經(jīng)關(guān)系為伴侶的兩個人會做出一個鞠躬一個受禮這種陌生的舉動。

“你走吧?！绷季煤笪也怕牭轿业穆曇簦坪鯊暮苓h(yuǎn)的地方飄來。

“連帶著和你相關(guān)的所有人，都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br>
“我對你最好的印象還停留在你愛著紀(jì)晨的時候。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什么美好回憶，但希望你有始有終，至少分開后別那么不堪，可以嗎。”

“……好。”

…………

外面的雨聲很大，甚至于我都沒有聽到顧崇雋關(guā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