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加愉快的聲音：“我想我們已經(jīng)有優(yōu)勝者了！西弗勒斯！非常非常完美的歡欣劑！”

他變出三只水晶瓶，將藥劑罐裝，隨后拉著斯內(nèi)普的胳膊將他拽到教室的前面，小天狼星對這個場景記得清楚，整體而言斯拉格霍恩是個比較公允的教授，但是假如某節(jié)課一個斯萊特林完成的最好，他的獎勵方式總會更夸張一些，比如現(xiàn)在。

油膩膩的斯萊特林小蝙蝠被迫接受所有目光的洗禮，配合他的院長在“萬眾矚目”之下領(lǐng)取安神劑，斯內(nèi)普一直垂著頭，斯拉格霍恩喊了幾次他的名字，他勉強(qiáng)才愿意直視前方，露出他的正臉，鼻涕精的頭發(fā)終于整到了后頭去了，那張臉無論如何分析，無論從那個角度觀賞，都這么令人討厭。

魔藥教室上方的燈光輕輕閃動，斯內(nèi)普的黑眼睛好像跟著閃了一道光，他哪里都沒有看，就那種明明目視前方實際上卻沒有任何焦點。他注意到了小天狼星的凝視，緊接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仇視。

他把那劑魔藥塞進(jìn)了口袋，忍受著斯拉格霍恩的溢美之詞以及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厚重臂膀，斯拉格霍恩一松開他就逃回了座位上。

“你覺不覺得鼻涕精有些奇怪？”

“鼻涕精？打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沒覺得他正常過?！闭材放獊硪恢恍碌慕痫w賊，一抓一放地玩著。

他們坐在黑湖邊，莉莉正和她的同伴在不遠(yuǎn)處的另一棵樹下看書，詹姆時不時會弄出點耍帥的花樣來，巴望著對方能施舍一瞥。

“誰會把內(nèi)褲穿成那個顏色？”詹姆接著說。

周圍一圈人都笑了起來，他聲音不大，確保莉莉不會聽到，但至少能博得一些人的贊同，彼得笑得直抽，萊姆斯也抿著嘴往別處看。

小天狼星在地上抓了一把葉子：“也許他攏共就沒幾條內(nèi)褲?！?/br>
詹姆徹底被他逗笑了，他撒開飛賊，拍著小天狼星的肩膀：“我喜歡你這個解釋，大腳板！梅林，你真是太有想象力了！”

我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兄弟……

“下次我要當(dāng)面問問他?！?/br>
“莉莉才原諒了你幾天？”

“她已經(jīng)和斯內(nèi)普徹底不來往了，你沒看出來嗎？”

恐怕沒人比我看得更清楚了。

“我是說……斯內(nèi)普有些奇怪，詹姆?！毙√炖切侵貜?fù)道，“你不覺得他和之前不一樣了？”

“更陰沉？更喜歡黑魔法？更像個邪惡的蝙蝠？我看是的?！?/br>
“不?！彼麚u頭，“……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那就隨便說些出來，也許我們能領(lǐng)會你的意思?！比R姆斯放下手里的書，朝他看過來。

小天狼星嘆了口氣，他又抓了一把落葉，扔掉，再抓了一把：“首先，他非常多次地主動襲擊我，這一點我們就不要拓展了。然后幾天前，斯內(nèi)普對我說，他打算以牙還牙，把我們也趕出霍格沃茨——一項偉大的事業(yè)。”

詹姆仿佛沒聽懂似的皺著眉毛，萊姆斯和彼得也是一樣的表情。

“我不理解你在說什么，大腳板，這不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嗎，有什么可奇怪的？”

“對，沒錯，詹姆，他一直都這么‘想’，”小天狼星盤起腿，往前傾著上半身，壓低了聲音，“可他從來不會這么大張旗鼓地‘說’出來，他對我，明確地表達(dá)了這一點。梅林，你沒理解這中間的區(qū)別？萊姆斯，你呢？”

年長些的格蘭芬多顯然明白過來。

“你是說斯內(nèi)普……”

“是的，是的，這次給我的感覺不大一樣?！毙√炖切钦f，“你有想過真的——真實的——把斯內(nèi)普趕出去嗎？讓他從霍格沃茨徹底離開，連個畢業(yè)證都拿不到的那種？”

片刻后，詹姆搖搖頭。

“大腳板，你知道那些多半都是些玩笑話……包括我們暑假里說的做的。為什么？”詹姆抓著頭發(fā)，“就因為我們朝他念了幾個咒語？”

“別想那些，詹姆，如果他下定決心做這件事，他會干什么，哪件事會是我們最大的把柄？”

萊姆斯的目光閃爍著。

“小天狼星，你瘋了嗎……這不是整蠱?！?/br>
“整蠱？不，不……尖頭叉子！你真是個天才！這真是——真是棒極了！”小天狼星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把聲音壓得更低，仿佛回到了開學(xué)那天坐在格蘭芬多寢室里毫無頭緒的那個夜晚，垃圾簍里裝滿了寫了一兩句話的羊皮紙，那時他什么計劃也想不出來，但此刻它自己找上了門，叩在了小天狼星布萊克的腦門上，像漆黑的夜里突然炸裂的一束煙花。

這個想法平白無故地冒出來，小天狼星那一瞬間就忘記了自己原本打算說什么，他本來要說什么？

那不重要了，斯內(nèi)普有幾條內(nèi)褲，口袋里有幾個納特，蜘蛛尾巷的門板后是個什么世界，那幢房子的二樓又藏著什么，翻倒巷、馬爾福、與莉莉的決裂、眼淚、安神劑……

這些，所有這些他說不清道不明、更難以形容的東西，好像硬是要逼迫他去認(rèn)真了解一個仇敵的東西，哪里有爽利地給鼻涕精沉重一擊來的痛快？！

“精妙絕倫！”小天狼星咧開嘴，他摟著萊姆斯的肩膀，把他拉向自己，“我們只需要把他引到打人柳?！?/br>
“這很危險，他沒理由去?！比R姆斯說。

“他可是快恨死我們了，月亮臉，一棵樹而已，擋不住他?！?/br>
“我說的是——別的——很危險?！彼哪樕琢似饋?。

“正相反，很安全。”小天狼星還在興頭上，他光是想到那一幕就忍不住激動，“我們試過好幾次了，萊姆斯，你都很平和，你不一樣，你有我們在身邊，但是鼻涕精會被嚇個半死——實質(zhì)上的嚇個半死，我一定得拿東西把那一段記錄下來，那肯定很有趣?！?/br>
“你確定要這么干？”詹姆揚起眉毛問他。

“從他用昏迷咒擊倒我開始，該怎么回報他這個問題我就一直在思索。

第五章

尖叫棚屋

九月份的第三個星期日，這天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他們剛剛爬起來，差點沒頭的尼克就在公共休息室里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小天狼星這天是十六世紀(jì)陣亡巫師紀(jì)念日，尼克建議所有人禁食一天并且杜絕任何形式的武力沖突，以此對幾百年前逝世的英雄們聊表敬意。

當(dāng)然，沒有太多人理會他。

他們走到霍格沃茨大廳時，劫盜者四人——現(xiàn)在是三人，萊姆斯已經(jīng)請了病假，小天狼星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大廳另一頭的斯內(nèi)普，立刻，他全身上下都被一股既緊張又刺激的感覺籠罩了，甚至連將將掠過他頭頂?shù)呢堫^鷹都沒注意到。

開學(xué)的信件潮兩周前就過去了，現(xiàn)在每天早晨飛來禮堂的貓頭鷹不多，每一只都很好辨認(rèn)。

詹姆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