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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打手來的么?”老K頗有暗示意味的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槍:“這么多人,萬一嚇得我手抖,傷到晟爺?shù)男母蝺壕筒缓昧税??!?/br>郁晟儒輕蔑一笑,擺擺手:“狄五,帶著手下退出去?!?/br>“大哥!”“退出去!”狄五無可奈何,帶著兄弟退出碼頭。“真是惜命,”郁晟儒上前一步,直直看向他:“我?guī)е鴸|西來了,你該放人了?!?/br>“不慌,”老K頂著瞿淮后退一步:“我要見到貨。”郁晟儒接過趙寧手里的文件和一枚小小的麒麟印章:“簽個字,就生效了?!?/br>老K深可見骨的貪婪目光下有一閃而過的陰險:“晟爺爽快,我這就放人?!?/br>“等等,”郁晟儒出聲阻止:“K爺不用驗驗貨嗎?”“這點信任,兄弟我還是對您有的?!崩螷笑的jian佞,指指兩人中間的空地:“你把文件和信物放到正中間,然后退回去,我放人,另外,把你的槍下了?!?/br>“好?!庇絷扇鍋G了自己的槍,拿著東西一步步往中間去。彎腰放下印章的瞬間,余光掃過瞿淮捆在身后的手。東西一放,郁晟儒回到原位,趙寧立刻上前把人擋在后邊:“你可以放人了?!?/br>“當然放?!崩螷推了人一把,瞿淮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趙寧想上前伸手扶一把,卻被郁晟儒拉住衣角。趙寧不解回頭,卻被大哥以眼神制止。情況不對。趙寧悄悄把手上的槍握得更緊了些。瞿淮快到走到中間時,郁晟儒突然上前,大喝一聲:“背后有人開槍!”話音剛落,手還背在背后的人迅速掙開丟下繩索,利落掏出腰間的槍,哪里有半分受傷虛弱的樣子!偷梁換柱!這不是瞿淮!然而郁晟儒比他更快,瞬息之間,一顆小小的子彈已經(jīng)穿過眉心,動作干凈且迅速——剛從趙寧衣服后掏出的柯爾特M200,一招致命。“艸你媽的,你個狗玩意兒還耍詐!”趙寧艴然不悅,破口大罵,提著沖鋒槍上前一頓掃射,老K手下死傷一片,血流淋漓。老K趁亂想跑,卻被打中肩膀和小腿,趙寧一把抓住將他踹倒在地,陰森漆黑的槍口對著他,一腳踩在他的傷口上,臉上和手上還粘著飛濺的血沫,勃然大怒如閻羅惡鬼:“說,瞿淮在哪兒!”老K倒在地上,趙寧扼住他的喉嚨,呼吸難當臉色發(fā)青,五官寫滿挑釁和扭曲:“嘶……哈……你猜……他在哪兒?”“你他媽!”趙寧還要再補一槍被大哥拿住手腕:“我來。”郁晟儒拿著刀,沖著老K剛剛中槍的地方:“我數(shù)到三,你不說,就沒有機會了。”“一?!钡都饴湎乱环帧?/br>“二。”郁晟儒面色不改,扎進血rou橫飛的小腿。“三?!笔制鸬堵?,寒光絞入腿骨,郁晟儒忽視身下人劇烈的掙扎,凄厲的慘叫置若罔聞,一塊碎骨摻合血rou飛過他的手腕,劃出一條赤紅的血痕。男人熟視無睹,刀匕在血rou中攪拌反轉(zhuǎn)。“我說!說!”切膚之痛撕心裂肺:“人在我放貨的倉庫里!”郁晟儒收刀起身:“帶他一起去?!?/br>瞿淮枯坐在地上,手心爬滿冷汗,緊繃的神經(jīng)沁出如若冰窖的寒涼,他不知郁晟儒是否已經(jīng)遇險,渾渾噩噩只能盲目揣測。藥效過時天還沒亮,瞿淮已經(jīng)眼睛半閉半睜的醒了。門外老K已經(jīng)帶人準備出發(fā),卻遲遲不見有人進來帶他一起。凡事出奇必有古怪。疼痛難忍,肌rou松弛劑的后遺癥一波一波傳來,百骸侵纏,如鋼刀般細細刮骨的痛感從足踝密密綿綿蔓延至大腿,寸步難行。怪不得他媽的沒綁腿,這他媽別說跑,就是走都費力!無法,剛下床腳還沒踩地,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個滾。瞿淮毫不留情給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嘴唇一記重擊,鐵銹味的痛苦讓他清醒。清貴冷徹的小狼崽,就這樣拖著行動不便的下半身,雙膀借力一步一步爬到門口,手肘被粗糙的水泥地擦出一片血痕,肩膀的傷口重新裂開紗布染上殷紅,泥土和灰塵玷污了他的白襯衫,灰頭土臉,狼狽至極。透過門縫望出去,老K已經(jīng)上車讓手下趕緊出發(fā)。像一場大型雪崩,雪虐風饕般的寒意將瞿淮掩埋浸,全身發(fā)麻,撐不住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腦海警鐘大響,敲得他幾乎窒息暈厥——上駕駛座的人,分明是一張他的臉。故技重施!貍貓換太子!郁晟儒……如果郁晟儒沒認出人來……雪滿長空,瞿淮感覺自己正被絕望的雪花一點一點吞沒。抱著膝蓋縮坐在離門口只有五米的地上,死死盯著進門的方向,等待進門人帶來的審判或是希望。嘎吱,門開了。瞿淮覺得自己在發(fā)抖,可他控制不住,如果進來是老K或是他的手下,今天自己一定命喪此處。他不怕死,只是怕郁晟儒出事。很難過,死之前沒見上男人最后一面。一束光亮照進地面,瞿淮閉眼。只好寄希望于老K說話算話,把他和郁晟儒埋在一起,或者,把他的遺體交給郁晟儒。“瞿,瞿淮?”熟悉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充滿小心翼翼的期待,瞿淮一眼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眼淚奪眶而出,一只迷路無助的小狼聲澀嗚咽如鯁在喉:“嗯……在,在這……”郁晟儒一腳踹斷大門,疾如旋踵火速沖到角落,把人抱進懷里:“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哪里受傷了,給我看看,疼不疼?”懷里的寶貝在發(fā)抖,郁晟儒心痛如絞:“對不起寶貝,我來了,別怕,老公在呢,沒事了沒事了?!?/br>挨著瞿淮肩膀的袖子打濕了,郁晟儒低頭,簡直剖心催肝,瞿淮肩膀傷口的血嘩啦啦的往外流,郁晟儒恨不得再往老K身上開幾個洞:“很疼對不對,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br>小狼崽在搖頭:“你來了就不疼了?!?/br>“我們回去,再也不讓你受這么多傷了。”郁晟儒解了繩子抱起瞿淮,卻發(fā)現(xiàn)小狼崽雙腿一點力氣都用不上,襯衣和褲子都磨損嚴重。瞿淮注意到郁晟儒的目光,開口解釋:“他給我打了肌rou松弛劑……”郁晟儒只覺得血氣上涌,抑制不住要殺人的欲望:“他媽的畜生王八蛋!老子一定要搞死這玩意兒!”瞿淮抱著郁晟儒的胳膊,男人怕扯到他的傷口,一步一步走得小心。快到門口時,瞿淮轉(zhuǎn)頭,倉庫后里堆滿了老K的貨。貨……身軀狠狠一震,瞿淮瞳孔驟然放大,耳邊炸開老K陰森低測的耳語:“那批貨上,我藏了炸彈?!?/br>炸彈……角落里傳來滴滴答答倒數(shù)計數(shù)的聲音,地獄索命的腳步緊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