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超市，雇得有足夠的員工，不用自己時刻守著。

陳雨燕和若楚迎上來，兩人一左一右湊近若樸查看他臉上的傷痕，陳雨燕心疼地道：“這一道一道的紅印子，怎么弄的？”

若樸：“被樹枝抽到了。沒事，過兩天就消了?！?/br>
若楚：“以后人家打架你躲遠一點，你這種不會打架的好學生，就別去瞎幫忙了?！?/br>
若樸只是笑：“姐，你別擔心，我沒事的?！?/br>
大家洗了手坐下吃飯——飯菜是陳雨燕從自家超市打包回來的熟食，口感是溫的，若樸家的桌上很少會出現(xiàn)熱氣騰騰的新鮮飯菜。

一家人邊吃飯邊聊天，若楚說起她想考研。

陳雨燕笑道：“讀那么多書干嘛，早點畢業(yè)找個工作，再找個男朋友，多好?！?/br>
若正輝也道：“讀了研出來照樣要找工作，找的工作還不一定比本科生找的好，浪費那個錢讀研做什么?！?/br>
若楚臉色不好，語氣有些硬：“我想讀，我們家又不缺我讀研那點錢?！?/br>
若樸幫著道：“現(xiàn)在讀研的人很多，讀了研更有競爭力，現(xiàn)在連很多公務員崗位都只招研究生了?！?/br>
若正輝忽略若樸，看向若楚：“誰說家里不缺錢？你一個只會花錢的人說不缺錢，你給家里賺過錢嗎？”

若楚被數(shù)落得腦袋一懵，差點掉淚。

她還在讀書啊，就算是去做兼職，又能賺多少錢。

“那要是若樸想讀研呢？你們也不讓他讀嗎？”

陳雨燕沒說話，若正輝道：“你弟和你不一樣，他學習好，適合一直讀下去?！?/br>
若楚拽緊手心：“他現(xiàn)在學習好嗎？醫(yī)生都說了，他身體不好，不能花太多精力在讀書上，他的學習不會好了！”

“你怎么說話的！”若正輝“啪”地摔了筷子。

之后飯桌上只剩沉默。

飯后，若楚和若樸各回各屋，只余下若正輝和陳雨燕在客廳，他們邊看電視邊小聲交談。

若正輝：“以后我們的錢肯定是要給兒子的，女兒得靠她自己了，她可以找個好老公，讀多了書反倒不好嫁人?！?/br>
陳雨燕：“她總覺得我們對她弟更好，對她不好。我們對她哪里不好？給她吃好的穿好的，她以前在龍港那些伙伴，那個有她這么好的生活條件？”

若正輝：“若楚是太自私了，若樸也不爭氣，本來他成績那么好，別人不知道多羨慕我，現(xiàn)在我都不敢在別人面前提他了。”

陳雨燕：“唉，這都是命。你說若樸那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說頭疼，睡不好，老是犯困，這是不是什么心理問題？”

若正輝：“你是說他可能是找借口逃避學習，故意不好好讀書？”

一墻之隔的若樸重重地嘆氣，他發(fā)信息給若楚：姐，你睡了嗎？想和你聊聊。

若楚沒理他。

他能聽到他姐在玩手機，還沒睡，也就是說他姐不是沒看到信息，只是不想理他。

若樸走到床邊，往后一仰，倒到床上。

人生無常——

自從聽力變異之后，他的幸福指數(shù)降低太多了。

他拿起床頭的安眠藥藥瓶，倒出兩粒藥片，和水吞下，躺下睡覺。

藥是醫(yī)院開給他的，吃了后大腦神經(jīng)會麻木一點，感官會鈍一點，噪音會變得柔和一點。

深夜，樓下突然傳來尖銳的貓叫聲，刺耳的聲音扎破了安眠藥的防護層，若樸醒了，拿起調(diào)了靜音的手機一看，凌晨一點，手機上有一個半小時前的未接電話，還有一條新信息。

信息上說：我是時豫，看到后給我回電。

這么晚找他，是有急事嗎？

若樸看看房內(nèi)，為了隔音，門窗都是關緊的，在房間里講電話，只要不太大聲，應該不會吵醒他父母和jiejie。

若樸給時豫回電。

接通后，時豫說時儼晚上突發(fā)急病，昏迷了，應該和那棵變異樹有關，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送進醫(yī)院了。

時豫打電話過來是想問若樸身體有無不適。

周六早上，若正輝和陳雨燕出門后，若樸也緊接著出了門。

他去醫(yī)院看時儼。

地鐵上，若樸收到若楚的信息：昨晚沒看到你的信息。我剛?cè)ツ惴块g了，發(fā)現(xiàn)你不在。你出去了？怎么起這么早？

若樸：同學找我有事，我出來一下。

若樸：姐，昨晚我是想跟你說，爸媽不是偏心我，他們是受傳統(tǒng)思想影響偏心兒子，如果我們性別對調(diào)，我是女孩，你是男孩，他們偏心的人就會是你。

若楚：但現(xiàn)在就是你是男孩，你是既得利益者。

若樸垂下拿手機的手，靜坐了片刻，拿起手機回復：你說得對。他們的想法我改變不了，但是，如果以后他們給我什么，我會分你一半。

-

時儼靜靜躺在病房中，黑色發(fā)絲柔軟地趴在額上，襯得他的皮膚愈發(fā)雪白——之前只是比常人白，現(xiàn)在是白得異常，而且他臉上紅色印痕已經(jīng)消失了。

若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背上的紅痕還在那兒。

時豫道：“他感染了變異病毒，現(xiàn)在病毒在攻擊他的免疫系統(tǒng)。你也去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病毒潛伏在你體內(nèi)?！?/br>
若樸被護士帶去做了一輪檢查，抽血、拍片，什么都來了一輪。

兩小時后，一個醫(yī)生過來跟他和時豫說：“小同學沒事，很健康。”

若樸看向醫(yī)生的名牌，對方叫裴延年，他問：“裴醫(yī)生，那我體內(nèi)是不是有抗體？可不可以幫到時儼？”

接話的卻是時豫：“不，你沒有抗體，因為你沒被感染。時儼會被感染是因為他的基因不穩(wěn)定，而且感染變異病毒后，他的基因發(fā)生了變異，普通抗體對他應該沒有效果?！?/br>
“……你是說，他會覺醒異能？”

“有可能?！?/br>
“……”若樸躊躇片刻，決定說出自己知道真相：“但是，他應該已經(jīng)有異能了?！边@個信息或許會對時儼有幫助。

“哦？”時豫看向若樸，“他有什么異能？”

“我一直頭疼，但只要在他身邊，我的頭就不會疼了?！比魳銢]把他聽力異常的事說出來。

因為他不知道他的異常是否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是災難。

時豫：“嗯。你是什么時候開始頭疼的？”

“四月一號。”從那天起，若樸便頻繁出入醫(yī)院，都有病歷紀錄，只要去查立刻能查到，隱瞞也無用，不如說實話。

“哦?！睍r豫問，“除了頭疼，還有別的癥狀嗎？”

“有，睡不好，還有難以集中注意力?！?/br>
其實不管是頭疼，還是睡不好，以及無法集中注意力，都是聽力異常的結(jié)果。

若樸隱瞞了原因，只陳述了結(jié)果。

時豫：“難怪你看起來很累，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我還以為你和時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