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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殿下讓我還他清譽(y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1

分卷閱讀71

    手說回正事:“府上這些年情形不好,我是知道的?!?/br>
老主簿一時不察,怔怔看著云瑯風(fēng)輕云淡,跟著無端生出滿腔酸楚,沒立時出聲。

“雖說以此發(fā)端,牽扯過往,的確能叫咱們小王爺吃個狠虧?!?/br>
云瑯像是很喜歡這等說法,照著說了一句:“但終歸不是什么掉腦袋的大罪。端王遺澤尚在,皇上還不曾徹底將他養(yǎng)廢,養(yǎng)得天怒人怨世人得而誅之,是不會在這等時候便下手除掉他的?!?/br>
云瑯靜了一刻,又道:“況且……”

老主簿忍不住道:“況且什么?”

“沒什么?!痹片樐砹四砟前脕砑偎赖乃幏?,“此事以后再說?!?/br>
老主簿遲疑了下,看著云瑯神色,不再追問:“是。”

“以如今皇上的性情,既然不能一舉得手,干凈利落斬草除根,一時便不會動他?!?/br>
云瑯靠在榻邊,指腹慢慢摩挲著杯盞,緩聲道:“可那一日,太師府的刺客還是朝他下手了。”

“正是?!崩现鞑具@些日子也始終憂心此事,“太師府與皇上……姻親聯(lián)系,如同一體,您也是知道的。”

老主簿皺緊了眉,低聲道:“既然太師府的刺客對王爺已有殺心,我們怕皇上……”

“我原本也以為,太師府與皇上如同一體?!?/br>
云瑯道:“但去宮中之前,我去找了一趟京中舊部,同他問了些事?!?/br>
老主簿微怔,不明就里停下話頭。

云瑯也不再向下說,拿起參茶吹了吹,嘗了一口。

“您問了什么?”老主簿急道,“可是同王爺有關(guān)的?太師府——”

云瑯虛抬了下手,看向合著的屋門,笑了笑:“景參軍,既然到了,何不進(jìn)來聽呢?”

老主簿愕然回神,匆忙站起來,轉(zhuǎn)向屋外。

屋門被推開,衣著樸素的中年文士立在門外,定定看著云瑯。

“朝廷千里執(zhí)法,將龍騎參軍帶回京城,審訊拷問……只送回來了塊染血的鐵牌?!?/br>
云瑯細(xì)看他半晌,一笑:“原來是幫小王爺養(yǎng)兔子來了,甚好。”

“將軍?!本爸G靜立半晌,進(jìn)了房門,“當(dāng)日蒙琰王搭救脫險,情形所迫,未及傳信,請將軍見諒?!?/br>
云瑯看他隱約提防神色,釋然一笑:“無妨?!?/br>
景諫并不多話,將門合嚴(yán),立在一旁。

老主簿隱約不安,來回看了看,遲疑出聲:“小侯爺……”

“我去見過京中舊部,問著了些事?!?/br>
云瑯喝了口參茶,道:“若我不曾猜錯,如今太師府與宮中,只怕也并不像我們所見那般同心協(xié)力?!?/br>
“一來,皇后龐氏專擅后宮,至今竟只有兩個嫡生的皇子留了下來?;噬仙惺腔首訒r,要借勢太師府,須得隱忍不發(fā),如今既然已登大寶,不會再一味縱容下去。”

云瑯:“皇上登基一年,選了幾次妃了?”

老主簿守在王府里,不盡然清楚這些,支吾了下:“此等事——”

“兩次?!本爸G道,“一次七夕乞巧,一次歲暮補(bǔ)位?!?/br>
“太師府大抵也察覺到,皇上對皇后已有厭拒之意?!?/br>
云瑯點了下頭:“二來,當(dāng)年這位皇上曾對支持他的人做過什么,老龐甘看得應(yīng)當(dāng)比任何人都清楚。”

“您是說……鎮(zhèn)遠(yuǎn)侯府?”

老主簿隱約聽懂了點,遲疑道:“若是來日再出了什么事,太師府也會如鎮(zhèn)遠(yuǎn)侯府一般,被皇上隨手推出去除掉嗎?”

“于皇上而言,倒不盡然,要看來日出了什么事。”

云瑯有些冷,順手將暖爐拿過來,在袖中攏了攏:“可在老龐甘而言,他只怕已然這么想了。”

“皇上最怕的事,無非當(dāng)年陷害端王的行徑被公之于眾?!?/br>
景諫靜了片刻,看著云瑯,接話道:“若是有人將舊事盡數(shù)翻扯出來,于皇上而言,最順手的辦法便是再推出一方頂罪。太師府與侍衛(wèi)司所畏懼的,正是此事?!?/br>
“不錯?!痹片樞π?,“所以老太師和侍衛(wèi)司那位高指揮使,都鉚足了力氣想叫我當(dāng)時就死透,大家干凈?!?/br>
景諫視線微凝了下,神色隱隱復(fù)雜,落在云瑯身上。

“所以您剛到咱們府上時,才一再來刺客?”

老主簿終于聽懂了:“比起皇上,他們才更怕您把當(dāng)初的事說出來。因為縱然真相被翻出來,皇上一樣可以再如當(dāng)年那般重查一次,將他們推出來抵罪,自己擇得干凈……”

“是?!痹片樀溃盎蛘摺麄兏纱嗑鸵詾?,我這次回京,是為了翻案回來的?!?/br>
老主簿微愕:“翻什么案?”

“……”云瑯失笑:“我姓云,您說翻什么案?”

老主簿從不曾想過這一層,愣愣立在原地。

“恐怕不止他們?!痹片槹牙淞说牟璞K擱在一旁,“還有些人,也是這么想的?!?/br>
老主簿接了茶盞,替他換了一盞熱參茶,聞言心底微動,回頭看向景諫。

“王爺說……”景諫緩緩道,“云將軍不擅權(quán)謀,如今一看,只怕并不盡然了解將軍?!?/br>
云瑯笑笑:“這些都不懂,仗也不必打了?!?/br>
“先王當(dāng)初便不懂,一樣守住了燕云邊境,可惜時運不濟(jì),為jian人所害?!?/br>
景諫盯著他:“云將軍,我知你向來懂得取舍,為了做成事,輕易便可舍棄旁人。”

“景參軍!”老主簿在府中也曾見過他,跟著皺緊了眉,“你說得這是什么話?當(dāng)初那般情形,你讓小侯爺怎么護(hù)住你?你——”

“我能活下來,是因為我在軍中職權(quán)低微。”景諫語氣冷下來,“朔方軍……沒了七八個?!?/br>
“我們被關(guān)在大理寺地牢審訊,一遍一遍地問,問不出便扒一層皮?!?/br>
景諫牢牢盯著云瑯:“輕車都尉叫人拖來了十來張草席,干凈的給我們睡,一張最破爛的,裹他自己的尸首?!?/br>
云瑯垂眸靜坐,神色不動。

老主簿再聽不下去,沉聲:“景參軍!”

“聽不下去了么?”景諫冷嘲,“云將軍想來不曾受過這些苦楚,只怕也想不出——”

“我在想?!痹片樎?,“這些話,你們從沒同琰王說過?”

“琰王信將軍至深?!?/br>
景諫漠然道:“說這些給王爺,無非惹得他暴怒叱責(zé)……”

“把他們都叫來。”云瑯抬了下手,示意老主簿不必插話,“我在這兒,叫你們痛痛快快地罵。”

景諫蹙緊了眉,牢牢盯著他。

“心中有怨氣,判斷便會有失分寸?!?/br>
云瑯道:“如今我們所謀之事,容不得半分差池。你等既然替他甄選分辨,一旦還積著舊怨,難保什么時候不會出錯。”

“我等不會意氣用事?!本爸G錯開視線,“如今——”

“當(dāng)我是回來替云府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