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讓鬼舞辻無慘想起了那個幫了自己又被跺進(jìn)了巖漿的家伙，它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看鏡面，里面沒有那個人。

很快，它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如果我離開的是人間，那么煉獄又在哪里？

答案呼之欲出。

在鬼舞辻無慘松手之前，那已變成一人粗的“線”先動了，它舞動著，分成了無數(shù)條細(xì)線，將想要逃離自己的鬼舞辻無慘牢牢困在了半空。

掙扎間，鬼舞辻無慘無意看到了鏡面，那里面的每根線都被鏡中的一個人拿在手中，原來就是他們在cao縱這些線。

“我不認(rèn)識你們！快放開我！”它怒吼著，但這一次，被線死死捆住的它連脖子都動不了了。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那些牽線的人動作一頓，然后整齊劃一地抖了一下手中的線。

下一秒，無數(shù)的記憶鬼舞辻無慘涌來。

被咬死、流血至死、餓死、傷重而死、勞累致死、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那是無數(shù)人類的死亡組成的記憶，是千年都難以干涸的仇恨。

兇手有著一張它最熟悉不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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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無慘的結(jié)局猶豫了好久，最后還是選擇了這個，使用了蜘蛛絲的梗。

即使是連蜘蛛都沒有救過的惡人，也會有人愿意去拯救，可惜，它選擇了（心中的）惡魔垂下的蛛絲。

——

這章是無慘結(jié)局的前半，是它的夢，還有一個后半，不過后半很短。

大概還有兩三章完結(ji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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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

鬼舞辻無慘猛然睜開雙眼，不等它慶幸剛才的只是一場噩夢，隨之而來的虛弱感便提醒它，正身處于什么樣的環(huán)境里。

和夢境中幾乎一模一樣：血紅的視野，黑色的細(xì)線，以及線的表面躍動著的、仿佛正吸吮血液的水蛭一般的絲。

好不容易從死人身上榨取的力量，又成倍地被抽取殆盡，光是要維持保護(hù)自己的血rou之墻便已是不易，更不用提向其他人去反擊了。

但，被殺也是遲早的事。

鬼舞辻無慘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那個自己想殺，卻屢屢被他逃脫的人類。

“早知道……就直接殺了你！”擁有著另一個自己的記憶，鬼舞辻無慘有十成十的把握確定就是眼前這個人類在推波助瀾，害得自己落到這種地步，“如果沒有你的話……”

“你也一樣會死在人類的手下?！币恢背聊^察著鬼之始祖的年輕人類忽然開口了，他的神情淡漠，聲音篤定，和面對人類時的表情全然不同，仿佛是在說一個既定的事實(shí)，“你種下的因，結(jié)出的果，最終只會由你自己承擔(dān)。鬼舞辻無慘，你太小看人類了。”

近千年的仇恨，可不是死亡就能停止的了的，死后的世界如此漫長，無法轉(zhuǎn)世的靈魂可以用幾乎無止境的時間去怨恨，而這恨意經(jīng)過時間的醞釀，終于打破的生死的界限，化作了實(shí)體，也就是那些詭異的絲線。

眼見鬼舞辻無慘的臉色越來越差，如月變沒有絲毫同情，反而又拋出另一個令鬼之始祖幾欲發(fā)狂的消息來：“況且，我能夠站到這里，可都離不開你——和你手下的‘幫助’，帶毒的血液，有針對性的噩夢，不可思議的恢復(fù)能力……不覺得眼熟嗎？”

“你這家伙……”

“以及，你說反了?！?/br>
“如果那天你不來，就不會讓我有獲得這些能力的可能，也不會誕生繼承能夠日之呼吸的炭治郎……不?！比缭伦円活D，“應(yīng)該說，倘若你不去濫殺無辜，為私欲去隨意傷害別人，就不會有和你作對的鬼殺隊(duì)了。

“錯的是你，鬼舞辻無慘，你才是那個不該活下去的人?！?/br>
鬼舞辻無慘被這番話刺激得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它咬緊牙關(guān)，用滿布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個俯視自己的人類。

多久了，已經(jīng)多久了，這種好像是在看失敗品一樣的眼神。

明明近在咫尺，只需伸手就能掐死那令自己難以忍受的家伙，可手上一點(diǎn)力氣都使不出來。就和那時一樣，因?yàn)樯眢w不好，所以誰都敢用這樣的眼神看它。

……是啊，誰會擔(dān)心一個活不久的可憐蟲會報(bào)復(fù)自己呢。

“……你在說什么，以為自己是神嗎？這就想要審判我嗎？！”

面對面目如同真正的惡鬼那樣猙獰、像是隨時會暴起的鬼舞辻無慘，如月變連腳步都沒有動一下，他低下頭，聲音冷淡——對著食人鬼不需要用到那么多的感情：“我是想說，你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活該。”說罷，他向后退了一步，“以及，審判你的事，有其他人來做?！?/br>
“……你可、真傲慢??！”

積聚所有的力氣，鬼舞辻無慘猛地從地上躍起，撲向不遠(yuǎn)處的如月變，一只手朝著后者毫無防備的面門襲去。

鬼舞辻無慘勾起一個笑來，它期待著從那個人類的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表情，就和那些曾經(jīng)輕視自己又被自己反殺的人一樣，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對自己做的事，要用生命償還！

它注定是要失望了。

鋒利的爪尖在少年面前的幾厘米處被硬生生停住了，連他的頭發(fā)都沒有碰到。

“傲慢的人是你。”如月變的目光移向鬼舞辻無慘的身后。

鬼舞辻無慘下意識地跟隨著如月變的視線回望。

那是同血色視野和黑色絲線一起出現(xiàn)的黑影們，原本的它們只有一些模糊的五官，直到現(xiàn)在，鬼舞辻無慘終于看清了它們的臉。

每一張面孔都在剛才的噩夢中出現(xiàn)過，那是身處煉（人）獄（間）的、死于它手的人類。

驚愕之下，勉強(qiáng)被鬼舞辻無慘維持到現(xiàn)在的血rou之墻轟然破碎。

“那是……？”

“……鬼嗎？”

“那些線又是什么？是它們困住無慘的嗎？”

崩壞的墻壁后，顯露的卻不只是疑似被害的年輕劍士與鬼之始祖，還有無數(shù)的黑影和細(xì)線。

與鬼舞辻無慘不同，人類方似乎只能看到些模糊的影子。即便是這樣，也足夠如月變驚訝了，只是不及他去確認(rèn)其中的原因，一只鉤爪先扣住了他的手臂，將他帶離了鬼舞辻無慘的面前。

直到一雙手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腰，如月變才從剛才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

“太好了……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