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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膽戰(zhàn)心驚地繼續(xù)旁聽盛珣與空氣說話,中途幾次想要從朋友那里獲得支持,扭臉看向虞淼淼,結果就發(fā)現(xiàn),虞淼淼的神態(tài)是一種充滿蒼白感的全神貫注。好朋友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更別說接收到余萌試圖獲取寬慰的求助。虞淼淼看起來是也被那“聽不見的交談”給攥去了心神,根本無暇旁顧。余萌覺得她有一點害怕。與一溪一團一隊。又還有一點點孤獨。他們到底在說什么,每次停頓的時候又在聽什么?……她可以申請加入群聊嗎?在場恐怕也就只有完全錯過了鬼娃娃故事的小余同學,才能這個節(jié)骨眼上依舊保持著一種置身事外的天真。與她對比鮮明的是虞淼淼。虞淼淼之前神態(tài)被余萌形容為“蒼白的全神貫注”。此時此刻,女孩面上仍沒有血色,她神情呈現(xiàn)出一種受到刺激過大之后的麻木,整個人看起來甚至有幾分恍惚。這一天的最后,晚自習的鈴聲照常響起,虞淼淼的家長似乎是否決了老師給出的回家休養(yǎng)提議,覺得,只要不是女兒病到完全難以維系學習,那么就該“輕傷不下火線”,不能當學習場里的逃兵。兩個女孩都還需要回去上晚自習,她們還錯過了晚餐。盛珣打了一個老師巡查的時間差,踩著點去超市韓姐那里買來面包和關東煮,又把先前暫且回了教室的女孩們叫出來,讓她們在教室外多少吃過一點東西再進去。他沒有對虞淼淼的選擇和行為多說什么,只在把奶油面包和裝著關東煮的長紙杯遞過去時,聲音平和地告訴對方:“從今天起,你身上的怪事應該是不會再發(fā)生了。”虞淼淼表情空洞地看盛珣一眼。女孩雙手攥著關東煮的紙杯,蒼白細瘦的手指都無意識用上了力道,幾乎把自己那一杯guntang冒著熱氣的熟食給弄翻倒。她沒有接腔。“哎小心!”是余萌趕快把自己的手伸過去,幫忙穩(wěn)住了虞淼淼手里的杯子,她還順手把屬于虞淼淼的那個面包也接過來,自己一起抱好了。盛珣隨即看見余萌沖他露出為難表情,用口型說了聲“學長抱歉”。他并不在意虞淼淼的沉默,示意女孩們盡快回教室去。盛珣也沒有像個監(jiān)工似的還專門守在旁邊等她們吃完。把東西交出手后,他今天在校園里的最后一件事就差不多做完了。他回辦公樓那邊還了職工卡,被宋老師帶著訝異地打趣說他今天這趟回顧校園可回得真夠久的。時值八點,距離老師們正常下班起碼還有倆小時。盛珣只笑了一笑,又陪老師說了一小會話,之后他就沒再打攪。按著之前與鬼娃娃的約定,鬼娃娃陪他們?nèi)ヒ娏艘惶擞蓓淀担麄円步K于弄清楚了娃娃纏著對方不放的原因。盛珣帶著小秋和鬼娃娃一起離開了學校。“她不太有禮貌?!毙∏锸窃谒麄冸x開校區(qū)范圍,還貼心的專門挑了個盛珣周圍四下無人的時候才開口。他聲音是一貫的冷淡,仿佛還透出一點不滿,在盛珣朝他看過來后補充道:“那個小姑娘應該對你道謝?!?/br>盛珣就才反應過來小秋是在說虞淼淼。他思維之前好像是飄去了別的地方,剛剛忽然聽到那個指向不明的“ta”,都沒立即領會到是在說誰。聽出鬼怪是在為自己隱隱不平,盛珣就忍不住一笑。“虞淼淼的精神狀態(tài)本來就已經(jīng)很不好?!笔懺趽涿娴耐盹L中輕微搖了下頭,“人在短期內(nèi)如果承受的精神壓力過大,就會陷入暫時性的自閉,大腦為了自保而自然拒絕與外界溝通,避免已經(jīng)過分繃緊的精神會再因為風吹草動就整個崩潰掉?!?/br>鬼娃娃照例是由小秋看管,它目前已經(jīng)脫離了被長桿“羈押”的待遇,是整個娃娃倒掛在小秋手上,用它自己的胳膊緊緊抱著小紅球。聽到盛珣說虞淼淼壓力大,言談之間依稀是有理解女孩的意思,鬼娃娃沒有忍住地冷笑了一聲:“也有可能她本來就是那樣,是個很討厭的人?!?/br>盛珣投給小秋的目光就滑落到了對方手上。他沖鬼娃娃抬起手。鬼娃娃還記得被金光燒灼的疼痛,它幾乎是出自本能地晃動了一下身體,試圖躲避。但盛珣抬手,只是用某個物件拍了它倒掛著的腦門一下。人類的手并沒有真正接觸到它。“除了‘討厭的人類’,你能不能考慮跟我們回家后每天多讀一點書,下回至少就能換一個新的形容詞?”隔著東西拍完娃娃的盛珣說著,一邊還把他的手又繼續(xù)朝小秋伸過去。鬼怪看了眼盛珣攤開遞過來的掌心,發(fā)現(xiàn)那又是一條零食,就痛痛快快地接了過來,單手撕開包裝紙。盛珣投喂完小秋,他才繼續(xù)又看向鬼娃娃。“就像你們器靈的屬性會受環(huán)境影響,覺醒后長期所處的地點也會影響你們性格一樣。”他說,“我沒有想要為誰辯解或者批判誰,我只是想要說,人在某些方面和器靈相同,也是會深深受到環(huán)境影響的生物?!?/br>虞淼淼丟掉小熊的故事在鬼娃娃看來可恨,它也是個娃娃,又與小熊成為了朋友,它天然對娃娃懷抱有更強的同理心,與被拋棄的玩具同一陣營。盛珣看虞淼淼,看見的卻是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深刻影響。虞淼淼的父母對她管控的嚴格嗎?當然嚴。她父母對她的管控嚴厲到女兒在他們眼中甚至都不算一個獨立的個體,他們在安排起她的生活起居時,是充滿了“持有者”對“所有物”的控制欲。他們并不太在乎女兒本身的個性與愛好,他們更多的是在要求“我們希望你變成這樣”。而這句話對于孩子來說,就仿佛還暗藏著另一重高壓。它聽在心智尚未發(fā)育成熟的孩子耳中,更像是在說:“你必須變成這樣,這樣我們才會愛你?!?/br>虞淼淼就是在這樣的壓力中長大的。她長久的處在一種“不達成要求就會失去愛”的恐懼里,于是即便她已經(jīng)承受了足夠多乃至于過量的壓力,她也還是會懷揣著焦慮去努力達成要求,滿足父母期望。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她覺得自己討好父母都已經(jīng)變成了本能。而她沒意識到的是,父母的影子也正一步一步的籠罩下來,投映在了無知無覺的她的身上。她成長至今的第一也是唯一一次反抗,是靠通過丟掉自己的小熊來體現(xiàn)的。“我寧愿丟掉也不要送給meimei”這種心理在虞淼淼內(nèi)心萌發(fā)的一剎那,它帶來的并不是女孩自我意識的覺醒,也不是她反叛精神的誕生。她在那一刻,是感受到了自己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