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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冷靜。李風大概明白他如今的心情,他特意拜托紀望去做點事情。比如去祁薄言家,給他收拾衣服過來,因為祁薄言可能要在醫(yī)院里住上很長一段時間。李風說,如果可以,最好是拿上一些照片。因為mect做完以后,會損傷一部分的記憶。年前,祁薄言剛做完電療,就忘記了很多事情。他想找回記憶,只能依靠照片,卻發(fā)現(xiàn),他和紀望的照片是如此之少。李風:“所以重逢之后……”接下來的話,就算不用李風說,紀望也明白了。那就是重逢以后,祁薄言和他一起拍的那套節(jié)目照,就是祁薄言的私心。缺失記憶的感覺并不美好,治療也很難受,人生里唯一的那點甜,還被祁薄言自己弄丟了。他問李風,如果哥哥知道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會回到他身邊嗎?后來祁薄言又說,還是不要讓哥哥知道了。就如早些年父親也曾瘋狂迷戀過他母親,可是到最后,她發(fā)病時,父親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個怪物一樣。生病不是他們的過錯,只是他們沒辦法控制別人對自己的感覺。如果戀人不愛你了,你要怎么辦?你是瘋狂的挽留,還是以最好的模樣停留在他的記憶里?祁薄言說,以前不知道自己會怎么選擇,現(xiàn)在病了反而知道了,那就是絕對不要讓紀望知道,他不想讓紀望同情他。李風從回憶里抽身而出,苦笑道:“看我不知不覺說了這么多,祁爺家的地址,我會用微信發(fā)給你了,大門密碼是94814?!?/br>這個密碼是紀望生日。這串數(shù)字,不只是房屋的密碼,還是祁薄言一切的密碼。祁薄言曾經(jīng)跟李風開玩笑,如果哪天他也像他mama一樣,發(fā)瘋到最后,連命都丟了,那說不定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紀望。祁薄言生命里很少擁有過什么,紀望是他唯一想要得到的人,想要占據(jù)的人。他也想在紀望的人生里面成為最重要,起碼是最難忘的人。如果他把所有東西都留給紀望,這樣哥哥說不定就能記他更久一點。紀望聽到這里,突然想起祁薄言之前總是篤定地說著那些話,什么我知道你沒忘了我,我知道你愛我,我知道你對我念念不忘。這到底是真的堅信紀望沒忘了他,還是在說服自己。六年的時間多長,紀望也說過,沒有什么不能忘記,他會遇到更好的。這話祁薄言也記了好多年吧,所以看起來好像很有底氣,實際脆弱得要命。才會因為打不通他的電話,就再次復發(fā)病情。紀望精神不好,沒法開車,只能讓小旭過來接他。他太疲憊了,昨晚做了數(shù)個噩夢,都是關于祁薄言自殺的畫面。紀望希望祁薄言紋在手腕上的紋身有用,每一次祁薄言想要干傻事的時候,看著那里,就會停下來。紀望愿意做捆在祁薄言腕上的磁帶,將他牢牢留在自己身邊。來到那棟沒有窗戶的房子,紀望站在客廳中,想到他曾經(jīng)跟祁薄言一起構思兩個人同居在這畫面。一切恍如隔世,分明也才過去沒多久。他想會有機會的,祁薄言始終會好起來,重新回到這里。那時候他就真的會剝橘子給祁薄言吃,他們可以拍上很多照片,留下很多回憶。他們還一起拍綜藝了,那些祁薄言都能拿出來看,而不是可憐兮兮的,想要回憶時都沒有幾張照片。這是他手機上震動了下,是李風發(fā)來的微信。李風在微信上跟他說,也許下次來看望祁薄言,可以給他帶款桃子一樣的蛋糕。緊接著還傳來了張圖片。李風說祁薄言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吃這個蛋糕。紀望看到照片的剎那,幾乎要難過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桃子蛋糕是他留給祁薄言的分手禮物,祁薄言卻用來度過了這么多年的苦。紀望想用更多別的東西來替代這個蛋糕,而不是這塊象征著結束的蛋糕。其實他對祁薄言一點都不好,如果好的話,那祁薄言現(xiàn)在不應該在醫(yī)院里,而是該陪在他身邊。紀望緩了許久,才重新振作起來。他在房間里收拾了許久的衣服,并將自己的信息素沾滿了這些衣物。紀望知道祁薄言會喜歡的,這次的祁薄言,不需要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而是真切地感受到他的一切。他把衣服疊好放進包里,坐在偌大的房間里,深深感到他能為祁薄言做的事情如此之少。紀望給祁薄言找了幾本書,在平板里下載了好些電影,衣服口袋里塞滿了糖果,便簽貼滿書里的每一頁,所有囑咐的話語,都在便簽上。因為祁薄言暫時不能碰手機,所以這些便簽里,都是紀望想說的話。他提著這個包回到醫(yī)院,交給護士。那個護士是剛才阻止他的其中一位,顯然還記得他剛才標記祁薄言的舉動。她面色怪異,紀望注意到了,但現(xiàn)在他沒辦法考慮后悔不后悔的事情。他只做他想做,并且能夠安撫祁薄言的行為。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人,引起這場軒然大波的禍首,方盛云,方盛云看見他后,眉梢輕挑,有些驚訝,大概是沒有想到,紀望竟敢出現(xiàn)在這里,紀望與他是同樣心理,他沒想到方盛云還敢過來。對于omega,紀望一向是彬彬有禮的,但顯然,現(xiàn)在方盛云不在紀望想要禮貌對待的名單里面。他神色冰冷:“我想薄言現(xiàn)在并不想看見你,方先生請回吧?!?/br>方盛云抱起雙手,對紀望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是他的未婚夫,最有資格來探望他的是我才對。”“況且他要是喜歡的是我,現(xiàn)在就不會躺在里面,像個廢物一樣?!?/br>這話逼得紀望迫近方盛云,他說:“如果你再敢對他出言不遜,就算是保護協(xié)會把我告上法庭,你今天也沒辦法從這里走出去?!?/br>方盛云似乎不害怕的模樣,實際腳步已經(jīng)微微后退。他目光掃過走廊上的監(jiān)控器,對紀望道:“這里人來人往的,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再說了,如果他不跟我訂婚,你以為你能看見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紀望腳步一頓,他知道李風對他有所隱瞞,比如祁薄言到底為什么發(fā)?。?/br>如果因為他們分手所引起的,為什么是兩年以后才發(fā)的病?那兩年里,為什么祁薄言又從沒聯(lián)系過他?要知道,紀望等了祁薄言很久。方盛云繼續(xù)說:“別一個兩個的都把我當壞人一樣,祁薄言應該感謝我,當時有這么多可供我挑選的人,我卻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