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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半個頭,眉如刀削,整個人猶如出鞘的利劍,鋒利的讓人移不開眼睛。雖然家里的長輩一直叮囑他在棺材鋪要時刻謙卑,不得放肆,他也如實(shí)遵照長輩的叮囑,可心里卻對這個小小的棺材鋪不屑一顧,他們杜家在北方無論在哪里都是可以橫著走的,沒道理在這么個小小的棺材鋪畏首畏尾。可相繼看到沈亦棠和夙任之后,杜仲收起了心底的怠慢,到是有些好奇這個小地方是如何培養(yǎng)出如此鐘靈敏秀的兩人。“杜衡奉族長之命,特地前來送拜帖?!?/br>杜衡恭敬的將手中燙金的拜帖遞到沈亦棠身邊的桌子上,并未多留,便起身告辭。待他走后,沈亦棠撿起那張拜帖,巴掌大小的黑金帖子上一個燙金的“奠”字格外顯眼。打開拜帖,入眼便是鐵畫銀鉤筆力虬勁的幾行小楷,大致說的是杜家上一任族長駕鶴西去,因?yàn)樯弦蝗卫献彘L和師傅有些交情,希望師傅三日后可以到場。沈亦棠皺眉,師傅向來瘋瘋癲癲,不是喝得爛醉就是四處挖野墳,從還沒有聽過師傅和什么勞什子杜家有什么交情。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上學(xué)要遲到了,快點(diǎn)出發(fā)的話還有時間吃個早點(diǎn)?!?/br>夙任不知道從哪里拖出他那輛自行車,逆著光沖著沈亦棠招手,在沈亦棠眼里,夙任只是一個漆黑的輪廓,被紋上了一圈而金色的光邊兒。那他和夙任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兒?沈亦棠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罷了,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吧,至少相比一個人傴僂獨(dú)行,他其實(shí)更愿意和夙任一起結(jié)伴而行。“老黃瓜刷綠漆,你也不嫌臊得慌,這么大‘歲數(shù)’,還和一群小娃娃一起上學(xué)?!鄙蛞嗵挠跎某?,坐在后座上,自從遇到夙任之后,說的話比以往十八年加起來還多,嘴皮子也溜起來,毫不留情嘲諷某一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鬼。夙任輕笑一聲,猛地一剎車,沈亦棠下意識的環(huán)住他精瘦的腰身。“不急,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是不是綠色的……”第30章昨夜落了一場雨,地上落滿了殘枝落紅,橘黃色的清潔工人加班加點(diǎn)的忙著清理街道。距離學(xué)校還有一段距離,一家小攤兒早早就開了張,店主人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兒,只剩下半顆門牙,見人都是樂呵呵的,臉上的褶子堆滿歲月的滄桑,許是看他生活多不易,路過小攤兒的行人都會停下來買上一些,每每這時,老頭兒都會笑著彎著腰把人送走。平平無奇的小攤兒,平平凡凡的老人,可是在夙任騎經(jīng)老人攤位的時候,沈亦棠口袋里的紙人突兀的爆發(fā)出一股灼熱。沈亦棠凝眉回首,正巧和老人視線撞在一處,并沒有什么不妥。“喂,”沈亦棠揪揪夙任的外套,“停一下?!?/br>“嗯?”夙任大長腿拖地,眼神不自覺的瞟過身側(cè)的‘24小時無人售貨’,是他想的那樣嗎?“今天想吃混沌嗎?”馬路右側(cè)正巧擺著一個小小的混沌鋪?zhàn)?,夙任低聲詢問后座的沈亦棠?/br>“那個老頭好像有問題,”沈亦棠水潤的眸子劃過一絲精光,自顧自下了腳踏車,坐在混沌攤兒上隔著一條馬路觀察著老頭兒。沈亦棠目力極好,能看清楚老頭兒小攤兒上一個個色澤油亮的檳榔。“好像是有些問題……”夙任叫了兩碗混沌,長腿一跨,坐在沈亦棠身側(cè),細(xì)心地把油條一點(diǎn)點(diǎn)兒掰碎,然后把碗推到沈亦棠面前。“他身上的氣很雜?!毕惹按掖乙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地方,如今仔細(xì)一瞧,老人身上確實(shí)透著一股怪異。“氣很雜……”腦海中突然閃過婁囂氣數(shù)將盡的臉,是了,先前還奇怪為什么婁囂會如氣數(shù)將盡的垂暮之人,現(xiàn)在看來明顯是被人借了陽壽!“你要遲到了?!北緛砭推鸬牟皇呛茉纾衷谶@里耽擱了半天光景,不遲到才怪。“翹掉了,”沈亦棠端起混沌,溫度剛剛好,“反正去不去都一樣。”對于學(xué)習(xí),他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不是那塊料兒,強(qiáng)求也無用。夙任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陪著沈亦棠吃完了一碗混沌。老頭兒的生意不算火爆,也絕稱不上冷清,半中午的時候車上的檳榔便賣了個七七八八,看樣子老頭兒是準(zhǔn)備收攤了。沈亦棠招呼夙任跟上,自己不緊不慢的跟在老頭后邊兒。兩人守著兩個空碗,在混沌攤兒上待了差不多一上午,可老板非但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還熱情的給他們添了幾回水,當(dāng)然和兩人一上午替他招攬了不少生意脫不了干系,夙任離開的時候在桌子上留下幾張毛爺爺,騎著車去追沈亦棠。老板本是不肯收,可又不敢去拉扯夙任,在兩人面前老板莫名感到自慚形穢,害怕自己沾染油污的手會弄臟夙任的衣服,最后也只能作罷。老頭瘦弱的只剩下一把骨頭,騎三輪車都顯得很吃力,只能一步一步推著走,遇到上坡兒的時候,花費(fèi)的時間會更多。先前兩人還不緊不慢的跟在老頭兒身后,可越往后走,人煙越是稀少,繼續(xù)跟在老頭身后未免顯得太過扎眼,沈亦棠從包里摸出一只小紙人,摸摸它的腦袋后,小人兒虎頭虎腦的站了起來,沖著沈亦棠擺擺手,蹦蹦跳跳的跟在老頭身后。“歇一歇?”夙任找了塊兒樹蔭,把外套鋪在地上,示意沈亦棠坐過去。沈亦棠雖然不怕熱,頭頂甚至一絲汗都沒有,可暴曬之下同樣也不好受,而且還是在最為炎熱的七八月份。夙任輕笑一聲,長臂一撈就把人抱在懷里。他還不如坐在他身邊兒。沈亦棠翻了個白眼兒,掙扎著要坐起來,可下一秒夙任微涼的唇便落在他眉心。“乖乖的不要動。”夙任就像一個中央空調(diào),將酷暑的燥熱全都隔絕在外,沈亦棠跌入他懷里,霎時間被清清涼涼的感覺包圍。“……會有人。”“不會?!?/br>夙任依舊是如往常那樣柔柔的看著他,沈亦棠懷疑自己總有一天會溺死在他眸中的深情里,干脆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壓的不是他的腿,沈亦棠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著,重重在夙任懷里掙動兩下,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開始閉目養(yǎng)神……等到他在此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暮色西垂,夙任的懷抱實(shí)在是太過舒適,還自帶制冷功能,沈亦棠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小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了,蹲在一旁歪著頭托著腦袋看著沈亦棠,他好像睡的有些久了……“……他早就回來了?”沈亦棠岔岔的開口,眸光掃過夙任胸前一小片兒可疑的水漬的時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