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在這深淵之下。”

“是嗎？”江素律覺得腿更軟了。

程返卻掏了一個硬幣給他，硬幣和紙質(zhì)錢幣也是江素律在下城才看到的東西，并對他說:“丟下去，可以向惡魔許一個愿?！?/br>
“不是跟天使許愿嗎？為什么要跟惡魔許愿？”

程返卻把硬幣彈到空中，硬幣翻轉(zhuǎn)幾下落到他的手心里，他雙手合十，壓著手心的硬幣，閉眼靜默一會兒，把硬幣投向深淵。

他睜眼便笑著對江素律說:“代表善良公正的天使，怎么會因為你用錢賄賂而對你格外好一點呢？只有惡魔才會沒有原則地被金錢引誘，不顧一切實現(xiàn)你的愿望?！?/br>
程返又掏出一個硬幣給江素律，江素律兩眼晶晶地，一副完全被說服的樣子。學(xué)著程返的樣子，許了一個愿。

結(jié)束后，他跟程返伸手:“你再給我一個硬幣吧，我還有一個愿望?！?/br>
程返哈哈大笑起來:“你要等這個愿望實現(xiàn)了，再許下一個，要不然惡魔知道他什么也沒做就能讓人連許兩個，他就一個愿望都不會替你實現(xiàn)了?！?/br>
“哦?！苯芈捎悬c意興闌珊的樣子。

太陽已經(jīng)偏西了，從他們站立的位置，就能完整地看到天邊那顆紅得像浸油的咸鴨蛋一樣的夕陽。天空空曠遼遠(yuǎn)，滿是晚霞，這也是江素律在上城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

地上的固體垃圾有很多不同材質(zhì)的人形機器人，在夕陽下恍若一個巨大的機器人墳場。這種蒼涼宏大，具有極其的沖擊力的美，讓他幾乎不能承受般想要落淚。

“你許的什么愿望？”

程返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他脫口而出:“希望能有一個Alpha因為愛我而和我結(jié)合?！?/br>
說完江素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嘴快了，說出這種矯情的話，實在很難為情。為了掩飾自己，他反問道:“你呢？”

“愿望這種隱私當(dāng)然不能告訴你?！背谭到器镆恍?。

江素律鼓起腮幫子:“我都告訴你了？”

“我又沒有逼你，只是隨口一問啦?！背谭涤终f，“我以為你會許跟FTG有關(guān)的愿望呢。”

“要惡魔幫忙的肯定是最困難的愿望，F(xiàn)TG我不需要別人幫助也行?！?/br>
“嗯，自力更生好青年?！?/br>
程返不停的戲弄他，江素律生平頭一次有想揍人的沖動。

正文第31章更新

仔細(xì)一看，站在垃圾場上的還有不少身負(fù)重重物的人，他們是這個垃圾場上的拾荒人，尋找還可以重復(fù)利用的垃圾。他們背著笨重的簍子，背簍往往比他們個子更大，看起來像一只只馱著食物仍在尋覓的螞蟻。

上城的垃圾通過仔細(xì)分類，可以腐爛的垃圾，上城自行處理一部分，無法消化的便運往下城，目光盡頭那片果樹林便是靠可腐爛垃圾的營養(yǎng)生長起來的。被果樹林遮擋的地方還有農(nóng)作物，更遠(yuǎn)處是養(yǎng)殖場。

不過下城生長的果蔬rou類也只供應(yīng)下城居民，在垃圾堆上自然生長的植物，果實含有的各種元素，在上城那種嚴(yán)苛的食物安全標(biāo)準(zhǔn)下，只有超標(biāo)。吃這些超標(biāo)元素長成的牲畜的rou，也會超標(biāo)。

不可腐爛的就只能傾倒在這個填埋洞口的周圍，上城的垃圾成了下城的采集場。因為分類做得仔細(xì)，這個固體垃圾場并沒有什么難聞的氣味兒，所以沿著垃圾場外圍擠滿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建筑物，都是就地收集的材料做成的。大多是合金，也有塑料和木材。不光有居民，還有各種各樣的店鋪。

在太陽完全隱沒在地平線下時，程返帶著江素律從高架橋上下來，走上了垃圾場和周圍建筑中間的那條窄街。

街道狹窄，但十分熱鬧，小吃店里散發(fā)出濃烈的香辛氣，比剛剛的美食街更加劇烈。比起美食街，這條街上有更多各種各樣的玩意兒，最多的是賣機器人的。江素律大概看了看，不少正是FTG的產(chǎn)品，只不過都是十多代以前的淘汰產(chǎn)品。變成垃圾后，被人從垃圾場里檢出來，清洗修理，能夠進(jìn)行一兩句正常對話的都是少數(shù)，大部分發(fā)出一些故障聲，關(guān)節(jié)處胡亂扭動。江素律不知道這樣的機器人撿來做什么，但滿街都是這樣的半破損品，頗有一種怪異的藝術(shù)感。

除了機器人，販賣音樂和繪畫的人也很多。一路上都有人拿著奇奇怪怪的樂器唱歌，還有人圍著他們跳舞。繪畫則是在一些江素律完全無法想象的材料上完成，在他看來亂涂亂抹的顏色，在別人口中是藝術(shù)。上城并不怎么講究藝術(shù)，講究的是科技和經(jīng)濟，所以上城受人追捧的藝術(shù)家們，無不是挖空心思表達(dá)這個時代的繁榮。

走著走著，有一群人正圍在路邊，擠得不通行人。江素律試圖從靠墻那個狹窄的邊上擠過去，程返卻拉住他:“不想看看大家在看什么嘛？”

“哦哦，好?！痹捠沁@么說，江素律這身高，在外圍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他只有伸長了脖子尷尬。

程返突然蹲下來抱住他的腿，江素律驚呼一聲，便被舉了起來:“來，抱著我的肩膀?！?/br>
江素律只好僵著腿，抱住程返的肩。程返背對著人群，問他:“看到了嗎？”

江素律看到人群里一個女性A在跳舞，那個A看起來應(yīng)該是江素律mama的年紀(jì)，所以他下意識帶入那個年紀(jì)的女性就應(yīng)該是端莊柔美的，所以一下子被這個妖嬈嫵媚到了極點的女性給震懾到了。

她和著音樂跳著熱辣的舞蹈，男人一樣高挑的身體上貼滿了顯示屏，隨著她的扭動變化著顏色和圖形，隨著一塊顯示屏的黯淡下去，便露出她本身的rou體，圍觀者便大聲起哄和吹口哨。江素律也看出來了，她是用這種方式在賺錢。

女人的眼睛突然和他對視一下，然后咧開鮮艷的嘴唇對他拋了一個飛吻，這時rufang上的顯示屏突然熄滅。

江素律嚇了一跳，接著便臉紅不已，推著程返的肩:“讓我下來?！?/br>
“怎么了？”程返把他放下來，便看到江素律一張小紅臉，“被她調(diào)戲了？”

江素律不說話，擠過人群往前走，程返追上去，嘻嘻哈哈地:“肯定是了，她最喜歡你這樣的O了?！?/br>
江素律有些惱羞成怒，不是因為那個女A，而是因為程返:“你知道還讓我看？我又不喜歡看這種熱鬧。”

“也不算是熱鬧吧，應(yīng)該算下城獨有的景觀，你在上城能看到有A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