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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桃瓷的手揉了一下,問:“這樣還涼?”“不會了。”桃瓷舒了口氣,終于安心下來。妖怪幼崽對于強(qiáng)者的氣息是極為敏感的,也會有本能的畏懼,雖然桃瓷喜歡親近謝北澤,但與生俱來的敏感并不那么容易克制,尤其桃瓷還是個自控力相當(dāng)差的小妖怪,還不怎么成熟。要讓少年徹底習(xí)慣,任重道遠(yuǎn)。只不過,謝北澤起碼是走在最前面的。至于落在后頭的……桃瓷他爸爸表示毫無危機(jī)感。***第二天,上午六點。香榭大酒店一間高級套房里。房間最里面放著一張床,床上此刻躺著一名全身石化變成了雕塑的男子,那男子始終睜大著眼睛,唯一可以動的口中喃喃念著一個名字,右腿從膝蓋往下就是空蕩蕩的褲管,癟癟的褲腿耷拉在床上,明晃晃地昭示著他身體上的缺陷。謝遇雙手插兜倚在床對面的一面墻上,抬頭看了一眼依舊在自言自語的雕塑妖,又望向床邊剛剛趕過來的博無老教授,問:“他這情況,還有救嗎?”“說不好。我只能用魔藥先吊住他的命,現(xiàn)在就算送去妖界醫(yī)院手術(shù),醫(yī)生也沒辦法徹底救活他。雕塑妖身體損傷對于他們而言是相當(dāng)致命的傷害,缺了半條腿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再移動的話……恐怕保不住性命?!?/br>博無老教授嘆了口氣,給雕塑妖灌下魔藥,又用剪刀剪開褲腿,檢查斷掉的那條腿。那處此刻血rou模糊,傷口表面卻不平整,而是傾斜著的,還能看到里頭露出來的白骨,就像小孩子常用的那種木頭玩偶被人隨意地折斷了一條腿一樣,明顯不是利器切割導(dǎo)致的。“他那腿,我怎么看都覺得像是意外折的。”謝遇聳了聳肩,說:“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倒在外面走廊,缺了一條腿還非要站起來當(dāng)裝飾雕塑,很多人被嚇壞了,為了不讓今日頭條出現(xiàn)他的身影,我們不得不用記憶消除平息了這件事,也不知道這妖怪遭遇了什么這么魔怔。”博無老教授無奈地?fù)u頭,開了瓶不知名的魔藥輕輕往傷口淋上去,便見原本猙獰的傷口轉(zhuǎn)瞬間就長出了一層薄薄的皮膚,將那處血rou模糊的傷口包裹了起來。“這樣真能重新長出來嗎?”謝遇腿一撐站直了身體,走過去彎腰看著傷口,皺眉道:“我記得雕塑妖的身體損傷是沒法修復(fù)的。他們在第一次被造出來的時候就是由一整塊石頭雕出來的,本體都固定了,總不能再搞條石頭腿給他黏上去。”“也不是不行。但以后行動會很不方便。”博無老教授陷入了沉思,盯著傷口又接連換了幾種魔藥。謝遇拿出手機(jī)看了一下時間,皺眉道:“我得先走了,今天早上節(jié)目組要求選手入住宿舍公寓,桃瓷今天請假,我先去幫他整理宿舍。”“去吧,這邊有人值班嗎?”博無老教授忙著檢查傷口,頭也不抬地問。“哈皮在外間,有事直接叫他就行。謝北澤……馬上就會過來。”謝遇有些不爽地回答,捏了捏眉心往外走。博無老教授看了一眼高大少年挺拔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這些年輕人,一個個的就知道針鋒相對,謝慎行不見謝北澤還能理解,畢竟年齡相近很容易再次融合,謝遇小了那么多歲又不會受影響,天天臭著臉對著干,大的小的都一個德行?!?/br>博無老教授顯然對謝慎行三人互斥的表現(xiàn)不太認(rèn)同,感嘆了幾句就繼續(xù)處理傷口。桃瓷和謝北澤到的時候,老教授已經(jīng)將傷口處理完畢,正戴著老花眼鏡坐在一邊,手里拿著一部厚厚的書認(rèn)真地研究。桃瓷上前乖巧地問了聲好,聽完老教授的解釋后就轉(zhuǎn)身走到了床邊,背著手細(xì)細(xì)地看著床上躺著的妖怪。謝北澤站在少年身后,觀察了一下雕塑妖的現(xiàn)狀后,便彎腰將手指搭在雕塑妖的脈搏上,將微涼的能量輸了一部分進(jìn)去,收回手,淡淡地開口:“最多再活十天。安娜目前正在妖怪管理局修復(fù)體內(nèi)的鐘表,兩天后醒?!?/br>桃瓷一聽這話頓時緊張地抓住了謝北澤的手指,神色慌亂又不安,眼眶微微泛紅起來,自責(zé)地說:“我……我昨天應(yīng)該小心一點的,萬一安娜一直不醒,來不及過來怎么辦呀?他一直在叫安娜的名字……”“沒事,來得及。”謝北澤反握住少年的手,團(tuán)到掌心里安撫地揉了揉,說:“以妖怪管理局的能力,安娜一直會醒的。而且,桃瓷不是說,能救這個雕塑妖嗎?”桃瓷呆呆地眨了眨眼,轉(zhuǎn)過身仰頭看著男人,泛紅的眼尾看著可憐巴巴的,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說:“我可以試試的……我找到他魔化的記憶,等安娜來了,解開心結(jié)就好了??墒俏乙膊恢涝趺粗瓮取?/br>講到這里,桃瓷難過地抽泣了一聲,抿了抿嘴巴說:“我知道雕塑妖身體損傷了就很難活下去了。我可以凈化魔氣,可是……可是我不會救人呀?!?/br>“不怕,這個問題交給妖怪管理局和妖界醫(yī)院就好。你現(xiàn)在只要讓他解除石化的狀態(tài),我們就能想辦法救他?!敝x北澤抬手撩開桃瓷微卷的劉海,微涼的掌心覆在溫?zé)岬念~頭上,輕柔地摩挲了一下,說:“桃瓷可以做到的,對嗎?”“嗯嗯?!毙⊙直荒腥藴厝岬膭幼鞒晒Π矒崃讼聛?,吸了吸鼻子,軟巴巴地說:“我會努力的。等我看完他的記憶,就把發(fā)現(xiàn)的東西告訴拔拔,讓拔拔想辦法。”“可以。”謝北澤彎腰抱起桃瓷放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正對著雕塑妖,眸色沉靜地開口:“開始吧,爸爸在這看著你?!?/br>桃瓷本來對窺探別人的魔化記憶就有些畏懼,這會兒有謝北澤在身邊,反而沒那么害怕了。他輕輕點了點小腦袋,澄澈的目光落在已經(jīng)意識錯亂的雕塑妖身上,緩緩閉上眼,運起妖力覆蓋在雙眸上,確認(rèn)能力已經(jīng)開啟后,又睜開了眼睛。眼前霎時一黑一亮,眨眼間整個人就出現(xiàn)在了一家酒店的套房門口。他有些茫然地四處看了看,轉(zhuǎn)過身就看見前方不遠(yuǎn)處的拐角正佇立著兩座雕像。那兩座雕像面對面,分別站在走廊的兩邊。一個身穿紅色旗袍頭上扎著發(fā)髻的女人,美麗的雙手交疊著放在腹部處,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目光平視前方,正好落在對面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