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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體,亦不敢輕易前來,只怕過了病氣給陛下?!?/br>“若是能將六皇子掛養(yǎng)在宮中,也算是全了臣妾一個微小的心愿吧?!毙l(wèi)毓云無力地笑笑,眉間閃過一分自嘲,“臣妾亦聽得宮中宮婢們常道六皇子最是個喜愛讀書的性子,這份治學的勤勉認真,倒還當真是像極了熙兒以前?!?/br>提及已故的太子,衛(wèi)毓云眼圈不由得一紅。她連忙側(cè)首用帕子輕輕按了按眼角,不肯讓人瞧見她一剎那的失態(tài)。沈炎章坐于原地半晌不能動彈,皇后輕輕吐出的每一句話都敲打在他的心上。他的神色幾經(jīng)掙扎變幻,想到沈驚鶴毫無憑恃的背景與那總是溫潤平和的模樣,最終只能發(fā)出一聲長嘆。“那便……如皇后所言吧?!?/br>※※※※※※※※※※※※※※※※※※※※真心發(fā)問:兩位什么時候談戀愛??預收文改名遼→,賣萌打滾求預收啦感謝爪貓、雪吹墨、江沉晚吟時、青鳥灌溉的營養(yǎng)液=v=謝謝雪吹墨、江沉晚吟時、27072858投擲的地雷~第35章面前的話聲終于停下,周遭是一片滿含著不可置信的沉寂。沈驚鶴上身挺直跪于前堂,訝然地瞪大了雙眼,心中滿滿皆是驚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德全念完旨意后,笑瞇瞇地將圣旨卷起,別有深意地開口,“恭賀六殿下,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您還不快領旨謝恩?”沈驚鶴深深望了那張注定要在前朝后宮掀起萬丈驚濤駭浪的圣旨一眼,恭敬地雙手捧過旨意,口中叩謝,“皇兒接旨,謝父皇隆恩,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身上禮制朝袍上綴著的翠玉珠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發(fā)亮,堂上香案的青煙猶未散去,沈驚鶴拿著那張宛如有千斤之重的圣旨,半天不能回過神來。皇后之前所言之意,竟然會是這個?一步登天成為皇后宮下掛養(yǎng)的皇子,若放在旁人身上,只怕當即都要高興得暈過去。然而沈驚鶴在驚詫震撼之余,卻是在心內(nèi)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小心。他的身份本就敏感,如今在明面上便與皇后牽上了關系,只怕日后所將經(jīng)受的試探與針對將會更為尖銳繁多。他的眼中激起了一絲波瀾,然而很快,層層漣漪又重歸深深的平靜。前世云譎波詭之間,他尚且能步步踏出一條生路。今朝有了如此良多上蒼的饋贈,他更是沒有理由不用盡心力,只求不辜負這難能可貴的第二次生命好好活下去。親自將打賞的銀錢遞到德全手中,沈驚鶴上前一步,放輕了聲音,“娘娘那頭……可還有什么提點指示?”德全左右瞧了瞧,恭謹?shù)匚⑽⒐?,“旁的倒是沒有什么。只是長樂宮這半年來皆是靜寂沉沉,娘娘只盼著殿下早日過去作伴,也好為宮中添些人氣。”沈驚鶴眸中劃過一絲了然,他思忖片刻,回道:“還請公公替我向娘娘傳個話,只說皇兒將手中雜事處理好后,便去長樂宮到娘娘跟前盡孝心?!?/br>德全自然千好萬好地應下。送走德全后,沈驚鶴將偏殿中自剛才起就皆震驚不已的宮人盡數(shù)招到正堂,負手悠悠開口。“我離開之前,卻是有些話要同你們說清楚?!?/br>……流落民間的六皇子回宮不久后便一躍成為皇后名下的養(yǎng)子,這件事宛如暴風驟雨一般洗掠了整個宮中與朝堂。驚駭?shù)募娂娮h論與質(zhì)疑聲遍布了宮內(nèi)外每一個角落,甚至連民間街坊近日都在口口相傳這件皇家的新鮮奇事。三皇子那頭倒不見得有什么大動靜,卻是大皇子一派的臣子們率先跳出來反對。批評著不合禮制的奏章如同雪片一般紛紛呈上了御案前,朝堂之上亦不時有人梗著脖子再三苦口勸諫。令人驚異的是,皇帝這次的態(tài)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硬,直接少見地以鐵腕壓下了所有反對的聲音。旨意已傳,祭祖已畢,任是旁人再如何扼腕嘆息跳腳不已,也改變不了已成定局的事實。近日來的朝堂仿佛正盤桓著烏云風雨,本已僵持良久的兩派勢力仿佛都在暗地里有了微妙難言的變化。眾臣之中,那本就搖擺不定不曾站隊的更是徹底熄了早早歸附于某派的心思,只是收斂了動作靜悄悄觀望著后來的時局。薄暮冥冥,霞光大片鋪陳在流云間,深深淺淺的胭脂與煙紫二色被信手潑墨在漸漸昏沉下去的天際。沈驚鶴手捧書卷坐于正堂內(nèi),心思卻并未放在手中卷帙上,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菱花窗外。今日是他在傾云宮待的最后一日,明日一早,他便將帶著自己挑選過的家什和唯一的侍從成墨,離開這座見證了自己在宮中最初幾個月生活的偏殿。——是的,偏殿數(shù)十宮人中,他最終只決定帶走成墨。幾日前的記憶仍然清晰,正堂內(nèi),那群戰(zhàn)戰(zhàn)兢兢卻又暗自滿懷期許的宮人是如何希求著能隨他一步登天,在聽得他宣布決定時又是如何的如喪考妣灰心喪氣,猶歷歷在目。他看著他們溢于言表的失望,卻只是不改面上淡色。他自然知道這些月來,宮內(nèi)的宮人作為多少人的眼線忙著暗中窺伺傳達著自己的狀況,只不過懶得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上多費心思計較罷了。如今他不使出手腕懲治他們便已罷,要再將這群從一開始就未真心歸順于自己的宮婢帶到長樂宮,想來當真是嫌自己的命長。沈驚鶴將書卷翻至下一頁,隨意掃了一眼,側(cè)首望向貔貅小爐上依依升騰的輕煙,叩指等待著。今日已是最后一晚,那位自己等候已久的客人,怕也是時候該登門了吧。透過半開的菱花窗,沈驚鶴余光瞥見一名穿戴明顯比普通宮人講究上不少的面生宮女正走進院門,嘴角登時意味不明地一勾。倒不必再勞煩他繼續(xù)費心等待。喏,該來的人這不是找上門來了么。通傳過后,錦心掀起青緞簾子邁進正堂,卻是與早早垂手坐于主位的沈驚鶴正對著打了個照面。她的神情不由一怔,顯然是沒想到這品貌氣度都極為出色的六皇子竟像是一早就知道似的,正手持書卷穩(wěn)坐著,泰然自若地直直瞧著她。然而錦心畢竟跟在徐貴妃身旁服侍多年,也可謂是見慣了風浪,不過幾息之間,就已調(diào)整好神情姿態(tài)。她規(guī)規(guī)矩矩一躬身,只是眼角那原本隱隱流露出的一絲考量,已被她慎而又慎地收起藏好。“見過六殿下。奴婢乃貴妃娘娘近旁伺候的錦心,娘娘得知殿下明日就要搬至長樂宮,擔心初換寢殿會有甚不適應之處,特派奴婢來請殿下去正殿叮囑幾句。”沈驚鶴笑容更深,面上自然地流露出一派驚喜而稍稍有些手足無措的表情來。“早就聽聞貴妃娘娘向來體恤眾人,如今才知這話兒果是十成十的真。先前先是往我這偏殿中送了不少吃食家什,如今又特意派人來如此關照,倒真叫我受寵若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