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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簡直可謂風(fēng)光無兩。宴畢,從宮殿離開之時,沈驚鶴堪堪與沈卓旻擦肩而過。沈卓旻仍風(fēng)度良好地慶賀著他們來之不易的勝利,沈驚鶴也誠懇謙虛地微笑點頭,然而他們誰都無比清楚,在這夜色中如暗流一般涌動著的,究竟是怎樣的一觸即發(fā)的緊繃氣氛。“殿下,他們竟還真有本事從西南全須全尾地脫身……這下可糟了,他們聲望是如日中天了,咱們可要想想法子?”眼望著沈驚鶴逐漸走遠(yuǎn),侍從滿臉不忿地小聲在沈卓旻耳旁開口。沈卓旻臉上笑意絲毫未減,只是語調(diào)聽起來總比往日多了幾分冰涼,“無需擔(dān)憂,這一點我們看得出來,父皇難道就看不出來么……”他輕飄飄擺了擺袖子,旋身離去。“我們只要在合適的時間推一把即可,剩下的,自有人比我們還要焦急。”侍從愣了一愣,摸了摸腦袋,急忙快步跟上沈卓旻的腳步。兩人順著宮中道路一步步向遠(yuǎn)處踏去,直到身影徹底被黑暗吞沒。……沈驚鶴本以為回到京城以后,總算能好好在府中歇息幾日,一緩前些時日跋山涉水輾轉(zhuǎn)奔波的辛勞。誰知道第二天一早,自己的府門就被人給叩響了。“公公,怎么會是您?”打點完畢后,沈驚鶴快步走到正堂之中,看見堂上站著的一個絳紫色人影微微詫異,“能勞得動您親自前來,想必亦不是什么小事情?”德全笑著對他點點頭,親熱地迎了上來,“昨天在大殿內(nèi),奴才也找不著機會能與殿下好好絮叨一番。還沒問過殿下,這次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打了一仗,怕是辛苦得很吧?”“不辛苦?!鄙蝮@鶴抿了抿唇,“其間雖有些波折,但終歸最后結(jié)果是好的,這也便夠了?!?/br>“可不正是!對了,奴才今日過來,是替陛下傳達(dá)口諭的。陛下說昨日里賞下的不過是些金銀俗物,要您跟著奴才進(jìn)宮一趟,估摸著是要再給您嘉獎賞賜呢?!?/br>“是么?”沈驚鶴怔了怔,但隨即很快回過味來,遮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思緒。只怕皇帝雖以嘉獎之名將他叫去,想要借機敲打探探口風(fēng)才為真。不過這也不足為奇,他和梁延這一役在西南打響了名聲,皇帝得知之后若是什么也不做,他反倒才要從心底覺得奇怪。理順之后,沈驚鶴心中也有了數(shù),他對著德全一頷首,“那就有勞公公領(lǐng)路了。”紫宸殿內(nèi)。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盞,考量的目光在自己這個不知不覺之間已真正長成一棵挺拔玉樹的兒子身上逡巡著。他這幾年并沒有忽略沈驚鶴的成長與變化,看著他進(jìn)入朝堂,到工部,到江南,再到這次挺身而出率兵去西南平叛。如果說當(dāng)年在紫宸殿初見他之時,他還仍舊只是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那么現(xiàn)在的他,已然真真切切流轉(zhuǎn)著美玉一般的光華。那自己呢,自己……這幾年也老了么?晨起著衣正冠時鬢邊的白發(fā)還猶自令人驚心,皇帝閉了閉雙目,再睜開雙眼之時,里頭本就深沉的情緒此時更如一尺深潭般讓人捉摸不透。“兒臣拜見父皇!”沈驚鶴恭謹(jǐn)?shù)厣钌钚辛艘欢Y。“平身吧?!被实圯p輕一揮手,“這次叫你來,朕是想問問你可還要什么別的嘉獎的……看來你于領(lǐng)兵作戰(zhàn)一道倒還頗有幾分天賦,日后可想從工部調(diào)到兵部去?”“父皇抬舉兒臣了,此戰(zhàn)能取得勝利,依靠的是將士們上下一心,兒臣受此嘉揚實在是慚愧?!鄙蝮@鶴謙恭地低下了頭,“兒臣今日前來,其實也想借機歸還之前分撥到兒臣手上的兵權(quán)……如今戰(zhàn)事既定,兒臣手握兵權(quán)也無用,自是理當(dāng)如此。”皇帝聽到他的話之后,面上一瞬間有一絲不容錯認(rèn)的驚異,半瞇著看向沈驚鶴的雙眼又多了幾分探究之色。沈驚鶴不閃不避,依然謙和有度地站在原處一任皇帝打量,臉色平靜至極,略無一絲波瀾。紫宸殿之內(nèi)靜默了一瞬,忽然響起一聲輕笑。“先前是梁延主動來找朕卸去兵權(quán),如今又是你自行請命……”沈驚鶴猛地抬起頭來,眼中有一抹訝色,顯然是沒想到梁延會做出如此決定。皇帝觀他面色,知道他先前也對此事并不知情,臉色倒是緩和了些許,“罷了,既然你有此意,朕自然也不能不答應(yīng)。那你往后是想要繼續(xù)回到工部去么?”沈驚鶴遲疑了片刻,斟酌著詞句開口,“兒臣其實從西南經(jīng)歷過生死一線后,回來便一直想著能否為我大雍的每寸土地、每名百姓再多做些什么……父皇,實不相瞞,兒臣今日也想要自請離京,去南越施行教化,廣傳天子之名。”“南越?那個未開化之地?”皇帝的神色驚訝之中有些許難以言說的復(fù)雜,他微微皺著眉,“那地方窮山惡水,多的又是未開蒙的蠻夷子弟……你此話當(dāng)真?”也無怪乎皇帝會有此疑惑,誰人不知南越地處偏遠(yuǎn),道路不通,又向來未曾開化,一直以來皆是官員外放最不愿意涉足之地。如今沈驚鶴居然自請前去此等地方,簡直可謂是匪夷所思。沈驚鶴抬起眼,誠懇清澈的目光望向皇帝,里頭是一派堅定。他自然清楚無比南越是個如何窮困的地方,然而如今朝中局勢錯綜復(fù)雜如此,他與梁延自西南回來后又可謂樹大招風(fēng),若是再在京城中待下去,不僅三皇子的動作手腕會使得更勤,只怕皇帝一日日地也會對他們有更多忌憚與猜疑。與其眼看著自己的功勛變成日后別人攻訐自己的借口,他倒不如趁此機會遠(yuǎn)離亂局,韜光養(yǎng)晦,也能重新獲得皇帝更多的信任。更何況,就算他當(dāng)真不身處京城,卻也并不意味著他就此便會失去了對京城的控制。皇帝沉思良久,神情莫測地望了望他,最終還是緩緩一點頭。點頭之后,臉上竟然罕見地露出了幾分欣慰的笑意,“朕果然沒有看錯人……不被眼前的榮華所迷,而是想要真心為社稷百姓做些實事,很好?!?/br>沈驚鶴行禮拜別之時,在被垂墜衣袖遮掩住的半面臉上,同樣露出了一個極淺的微笑。在他走之后的不久,皇帝一個人坐在御案之前若有所思之時,德全慢慢出現(xiàn)在了殿門口。他躬了躬身,口中恭敬,“陛下,三殿下求見?!?/br>“他來做什么?”皇帝皺了皺眉,還是召了進(jìn)來,“宣?!?/br>“——宣三殿下進(jìn)殿!”沈卓旻踏著步子走進(jìn)紫宸殿,站定之后,行了一禮,“兒臣見過父皇?!?/br>“免禮吧,今日過來,可是有何要事稟報?”皇帝將身子往前傾了傾。沈卓旻輕輕嘆了口氣,臉上竟然有一絲憂慮之色,開口的聲音遲疑,“這……兒臣亦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在朕面前,還有什么不當(dāng)講的?”皇帝神色有些不悅。沈卓旻觀其神色,連忙出言補充道:“其實兒臣今日前來覲見,是聽到了朝臣一些議論……他們,他們都言此次六皇子與梁將軍從西南回來以后,風(fēng)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