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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暴嬌和病美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9

分卷閱讀129

    封青齡蹙眉:“現(xiàn)在?您不是要歸京后才……”

“現(xiàn)在就給他?!标绦嘘耪f完這句不明所以的話,便抱著佛生根輕輕欺身,又開始哼那哄孩子似的歌。

阿滿和封青齡面面相覷,正要領(lǐng)命離開,將佛生根放在桌案花瓶里的晏行昱突然道:“先讓他來見我?!?/br>
知道荊寒章受傷對晏行昱影響多大,封青齡立刻伏地:“公子恕罪。”

晏行昱沒應(yīng)她這句話,將荊寒章的外袍抱在懷里,仿佛魔怔似的呆呆看著虛空。

封青齡無法,只好領(lǐng)命稱是。

整個獵宮都因為荊寒章的重傷亂成一團,連守衛(wèi)都有些松散,雨幕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從墻上掠過,身形輕緩地潛入了晏行昱所在的臥房。

黑衣人的身法極輕,更何況房中還鋪了厚厚的毯子,腳落在地上根本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但在床榻上背對著房門的晏行昱卻倏地張開眼睛,想也不想地回身抬手猛地射出一支箭。

沉悶的破空聲驟然響起,那蒙著臉的黑影飛快躲過那支箭,在晏行昱要發(fā)第二支之前疾聲道:“大人,是我?!?/br>
晏行昱似乎沒聽到,毫不猶豫再次把箭射出去。

那人見晏行昱認出了自己卻執(zhí)意繼續(xù)射箭,頓時叫苦不迭,這一箭他不敢再躲,強撐著重傷艱難地將利箭一把接在手中。

沖勢將他的手震得一陣劇痛發(fā)麻,露出虎口處早已愈合許久的傷疤。

晏行昱放完箭,才慢悠悠地將手放下。

晏行昱低頭將滑落下來的外袍撿起來,隨意披在肩上,偏頭看他。

黑衣人瞧見他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臉都綠了,但還是聽話地走上前,單膝跪地,雙手捧著那支箭,恭敬遞給晏行昱。

“大人,您的箭?!?/br>
晏行昱坐在榻上,漫不經(jīng)心地伸手拈著羽箭,箭在修長的五指間轉(zhuǎn)了兩圈,隨后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將箭扔到那人身上。

黑衣人被扔得眼睛一閉,噤若寒蟬,但還是強行忍著,艱難道:“大人,此事是個意外,我沒想到七殿下會突然深夜出獵場……”

晏行昱扔完箭,又重新抱著荊寒章的衣裳,垂著眸盯著衣擺上的花紋,心不在焉地道:“封塵舟,我現(xiàn)在不想抄佛經(jīng),你說的每一句話最好出口之前在腦子里過三遍,好不好?”

黑衣人將臉上的布扯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封塵舟臉色難看至極,聽著晏行昱溫柔的話音,卻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但此事當真是脫離了他的掌控,誰都沒想到荊寒章會突然潛入深山,往二皇子早已準備好的陷阱上撞?

封塵舟覺得還是想為自己辯解:“大人,二皇子并不全然信我,安排去殺七殿下的刺客只有一小半蟄衛(wèi),若不是青齡……”

晏行昱沒等他說完,直接眼睛眨都不眨地抬手射了一箭,正中封塵舟的肩胛。

因為兩人離得太近,那沖勢太大,封塵舟直接被箭射穿肩膀,砰的一聲摔到地上。

血頓時涌了出來,封塵舟卻根本不敢叫疼,掙扎著繼續(xù)跪直。

晏行昱將手中的三支箭射完,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垂著眸將箭裝到了弩上。

“繼續(xù)?!标绦嘘怕唤?jīng)心地溫聲道。

封塵舟哪敢繼續(xù),閉上嘴死死咬著牙不敢說話了。

封塵舟又悔又恨,若是早知道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他就不會在最開始不了解“大人”身份的時候,當著晏行昱的面說“我要丞相公子”。

已經(jīng)兩年多過去,封塵舟依然記得在大理寺監(jiān)牢,那個易了容的晏行昱聽到他說這句話時唇角高深莫測的笑,以及那句……

“那我等著看?!?/br>
因為被美色所迷惑而說的那句話,讓封塵舟在這兩年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現(xiàn)在恐怕連性命都要丟掉了。

封塵舟在思忖間,晏行昱已經(jīng)裝好了新的箭。

他終于舍得抬眸看封塵舟一眼,微微傾身,抬起冰涼的手輕輕在封塵舟滿是冷汗的臉蛋上拍了拍,聲音輕柔:“封塵舟,你很好玩,我還沒玩夠所以不想這么快殺你,你別總是將刀往我手里送,好嗎?”

他哪怕說這種話的時候,依然是春風(fēng)化雨似的,卻讓封塵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封塵舟澀聲道:“是?!?/br>
晏行昱垂眸看了他半晌,才勾唇一笑,溫柔地道:“乖,代我送大禮去吧?!?/br>
封塵舟這才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

鬼知道在聽說荊寒章受重傷那一刻時,他幾乎被嚇得不敢來見晏行昱,唯恐被一箭殺了。

好在晏行昱還留著他有用。

封塵舟捂著手臂飛快出去了。

晏行昱將他打發(fā)走,才慢條斯理地走到桌案邊坐下,他對著一面銅鏡看了半晌,伸手從發(fā)冠間拔出來一根針。

那針尖一片朱紅,似乎是什么染料。

晏行昱姿態(tài)溫柔地拿著針,極其自然地在眼尾的淚痣下極輕點了一下。

底下那枚針尖似的淚痣再次鮮活起來,緩緩流下一滴血,被晏行昱的指腹輕輕抹去。

***

瑞王的住處,太醫(yī)已經(jīng)在里面待了兩個多時辰,依然沒有消息傳來,瑞王在外面焦急得不行,恨不得直接沖進去看看。

到了午后,太醫(yī)終于出來了一位,臉上卻全是誠惶誠恐。

瑞王見狀,心都涼了半截。

正在這時,阿滿帶著魚息匆匆趕到,還沒來得及和眾人介紹,魚息就不耐煩地揮開眾人,沖去了房里。

瑞王一愣:“那位是?”

阿滿道:“魚息魚神醫(yī)?!?/br>
瑞王本來已經(jīng)有了些絕望的眼神終于浮現(xiàn)一抹光亮。

荊寒章后腦傷得極重,回來后又因不知名的緣故一直在嘔血,整個房間全是濃烈的血腥味。

魚息皺著眉進去的時候,荊寒章竟然有了些意識,正眸子渙散地盯著虛空,似乎已是回光返照的模樣。

一旁的太醫(yī)已經(jīng)嚇得不知怎么做才好了。

魚息飛快走過去,握著荊寒章的手腕探脈。

還沒探出個所以然來,就看到奄奄一息的荊寒章看著他,艱難問:“你是誰???”

魚息:“……”

這人腦子本來就被佛生根毒壞了,現(xiàn)在不會更傻了吧?

魚息沒理他,飛快探完脈,拿出一排銀針來,手下如風(fēng),頃刻就將荊寒章炸成了個活刺猬,隨后看也不看地拿出來一粒藥丸碾碎了塞到荊寒章嘴里,和著水強行讓他吞了下去。

魚息治人的法子從來都是簡單粗暴,半個時辰后,氣若游絲的荊寒章猛地喘了一口氣,像是終于活過來似的,臉上的死灰之氣也緩緩消散。

一旁跪著的太醫(yī)也像是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這么冷的天還出了一身冷汗。

魚息干凈利落地收了針,慢悠悠道:“行了,按照方子煮藥,每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