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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棲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5

分卷閱讀125

    ,他大都不太記得了,賀棲洲出來了,屋內(nèi)點(diǎn)滿了燈火,把屋里照得像白天一樣亮堂,浴桶很深,沒過大腿了還踩不到底,他一慌,腦袋就更亂,活生生被疼痛和恐懼?jǐn)嚦闪艘诲佒唷?/br>
他卻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huì)這樣。

好在天亮了。一切都過去了。辭年使勁搓了把臉,太陽xue旁有股藥膏的滑膩感,他把手湊近鼻尖嗅嗅,卻沒聞出這藥膏的氣味。屋外有風(fēng),風(fēng)吹竹葉里,還有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辭年下了床,循著聲音摸到門口,正見著賀棲洲為了迎接竹林外飛來的鴿子,使勁伸出手臂的頎長背影。

他昨夜好像是把自己抱進(jìn)屋的……這是辭年第一次認(rèn)真審視那雙勁瘦的臂膀。

鴿子渾身雪白,撲棱著飛了下來,堪堪落在賀棲洲肩上,那鴿子白得發(fā)光,腳上系著一個(gè)青竹質(zhì)的小信筒。賀棲洲從袖子里摸出一小張字條,仔細(xì)地將它卷成細(xì)細(xì)一條,輕輕塞入鴿子腿上的信筒,又獎(jiǎng)勵(lì)似的摸了一把鴿子的腦袋,隨后,便捧著鴿子,向湛藍(lán)的碧空一拋,那鴿子仿佛有靈性,得了他的使命,便直沖云霄,不一會(huì)就沒了影子。

辭年盯著鴿子看了很久,沒注意寄信的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兩人一個(gè)在門口,一個(gè)在院內(nèi),賀棲洲見他醒了,笑著沖他打了招呼:“屋里睡得舒服些吧?”

“鴿子飛那么高,要去哪里?”辭年繞開了他的問題,看著鴿子飛走時(shí)飄落的翎羽,問道。

“長安?!辟R棲洲伸了個(gè)懶腰,將一旁盆里的衣服擰干水分,串在晾衣桿上。那些衣服都是辭年昨夜弄濕的,一夜雨過去,這會(huì)才剛轉(zhuǎn)晴,得趕緊趁著太陽出來將衣服曬干。

“噢……”辭年覺得自己問了個(gè)不合適的問題,卻不知該怎么把話頭接下去,他站在門口,又看了許久,才輕聲道,“昨天,給你添麻煩了?!?/br>
賀棲洲晾著衣服,頭也不回:“是啊,你昨天說了好多話,我聽不過來,全都聽過來了,又覺得不好意思,確實(shí)是個(gè)**煩?!?/br>
一聽這話,辭年耳朵都立起來了,神色緊張道:“我……我昨天說什么了?我不太記得了!我是不是說了過分的話,還是罵你了?”

賀棲洲憋著笑意,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嚴(yán)肅和平和:“你說,要跟我同床共枕。”

“我哪能說這種話……”辭年趕忙辯解,“我沒有,我絕不可能……”

賀棲洲回過頭,眼神帶了幾分失望和哀怨:“所以,你打算糟蹋了我,還不負(fù)責(zé)?”

辭年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耳朵更是顫得不行:“我……我糟?!覜]有!我沒有糟蹋你!我這褲子都……”他低頭一看,自己這穿著的是永遠(yuǎn)過長不合身的賀棲洲的里衣,可腿上的褲子哪去了?他再一抬頭,那失蹤的褲子,可不就掛在前面的晾衣桿上,還滴滴噠噠淌著水么?

他……他還真把人糟蹋了?這天天掛在嘴邊的渾話,竟然成真了?!

辭年腦袋一懵,愣在原地動(dòng)彈不得,嘴里不住重復(fù)著:“我……我沒有啊,我昨天只是想躲雨,我沒有那個(gè)意思……”

賀棲洲終于忍不住,放肆大笑起來,他快步走過辭年身邊,拉著人就往屋里走:“行了,先給你找條褲子穿上,遛鳥也不是這么個(gè)溜法,讓竹溪村的看見了,指不定說誰糟蹋誰?!?/br>
辭年回憶得極其艱難:“可我真的沒有糟蹋你啊……”

賀棲洲翻出一條褲子,按著辭年就要給他穿上,辭年趕忙奪過褲子,飛快地給自己套上,驚得說話都哆嗦:“我真沒糟蹋你?。 ?/br>
“沒有沒有沒有,你沒糟蹋我,我也沒糟蹋你,你就是來躲雨的,我收留你躲了一晚上雨,看你濕透了可憐逼著你洗了個(gè)澡,又把你擦干了讓你裹被子里休息了一宿,怕你著了涼頭疼,還挖了藥膏給你揉過太陽xue了?!辟R棲洲笑得合不攏嘴,趕緊替眼前被嚇得滿臉茫然的小狐貍穿上衣服,玩笑過了,他的語氣也逐漸溫柔起來,“往后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們?cè)敢獯良沽汗牵妥屗麄兇?,這屋子是我的,我準(zhǔn)你進(jìn)來,你就能進(jìn)來?!?/br>
辭年終于想起了什么,道:“他們會(huì)罵你的……”

賀棲洲替他系好腰帶:“那就罵大聲點(diǎn),不然我聽不見,怎么向你告狀,讓你幫我罵回去呢?”

“……”辭年滿肚子的話突然被哽住了,他眨了眨眼,緩緩道,“你不怕他們看不起你……”

“若我看得起自己,就不在意別人看不看得起我。”賀棲洲抓住辭年的手,將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昨天后山……一切還順利?”

辭年一愣,突然撇開頭,松開他的手,獨(dú)自往廚房摸去,賀棲洲見他不說話,也跟了過去,笑道:“你這氣來得有點(diǎn)遲啊……”

辭年翻著廚房里的鍋碗瓢盆,沒好氣道:“我反正沒糟蹋你,你管我氣不氣?!?/br>
他一翻亂,賀棲洲就跟在他后邊將散亂的廚具物歸原處,腆著笑臉說:“你倒是記打不記吃,我好歹收留了一晚,還給你洗了澡,你怕打雷,我還捂著你耳朵讓你安眠一宿,你就為這點(diǎn)玩笑同我生氣呢?”

辭年雪白的耳朵尖不著痕跡的紅了一瞬:“閉嘴!住口!”

賀棲洲嘖嘖:“厲害了,都開始兇我了,山里的狐貍養(yǎng)不熟,我收拾收拾回長安去吧……”

辭年沉默片刻,突然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后山嗎……”

賀棲洲收斂了笑意,誠懇道:“話是這么說,但那是你辛苦維系的地盤,我要進(jìn)要出,總該經(jīng)過你準(zhǔn)許?!?/br>
“我今天進(jìn)去一趟?!鞭o年輕輕咬了咬下唇,下定決心似的,“等我回來,我就帶你去。”

風(fēng)過午后,辭年又沒影了。賀棲洲讓他把斗笠?guī)ё?,他思索再三,還是沒有帶在身邊。他說:“下山怕被人看見耳朵,所以要戴上,要是去山上,根本沒人看,那就不必戴著了?!?/br>
話到這,他頓了頓,又道:“山上樹杈多,要是扎壞了就沒了?!?/br>
賀棲洲了然,便不再多說什么。

八月了,下午的太陽卻依舊毒辣,竹溪山的蟬鳴透過風(fēng)聲,穿過竹喧,一陣陣的往耳朵里鉆。竹小六中午來了一趟,手上扛了一把躺椅,還拎著一只雞。這小子看著瘦,又有些結(jié)巴怯懦,可渾身的rou都是緊的,力氣著實(shí)不小。

竹小六是來道歉的,躺椅是他親手做的,雞是他親自養(yǎng)的,這點(diǎn)東西,他送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