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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和羈絆都很深厚,預(yù)約的患者就算沒能全部進(jìn)行治療,他們也能去找別的醫(yī)生。但喻風(fēng)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他對喻風(fēng)來說就有多重要。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沒了他會渾渾噩噩下半輩子,那就只有喻風(fēng)了。所以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fā)生,他首先要讓自己拋去那份對這個世界的留戀,然后盡可能地向喻風(fēng)解釋好“他可能會消失”這件事。但是這兩件事都出乎意料地難。以前不覺得,是因為他總覺得時間還有,就算喻風(fēng)要陪女朋友,他也完全不在意,因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傆袡C會再見面,總能看到喻風(fēng)的未來。可是現(xiàn)在,從懷疑到禱確切地告訴他“你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時開始,他就有些動搖了。他看到喻風(fēng)會開始想,沒有他做飯收拾房間,喻風(fēng)會不會變得更瘦、房間會不會亂得連禱都嫌棄。又或者如果他能一直在,會不會又妨礙到喻風(fēng)找媳婦兒。如果能遇到一個姑娘不吃他的醋,那么他們結(jié)婚后的寶寶是男是女?彭澤鋒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未來原來有這么多可能,這么多的發(fā)展方向他又該怎么判定?盡管禱說只要他力量不覺醒,它再幫忙壓抑著,暫時不會出問題。可是,不舍得。所以他才會接連幾天吃過晚飯后過來喝酒,一坐就是一整晚,回去了就睡覺,然后接著上班。真是沒想到他也有想逃避的一天,果然是活得太有人味兒了嗎。彭澤鋒從陳瓷家回來后,沒出幺蛾子地在家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也不知道在他回來前喻風(fēng)是怎么說服他mama的,居然沒再張羅著給他相親。如果讓他用一個詞形容那幾天,那一定是“無所事事”。就像提前體驗了一個單身漢退休后的生活,沒有孫子孫女帶,也沒有工作,除了吃這一必要程序以外他就無事可做了。好吧,也許他mama想他體驗一下單身的后果?讓他好好感受一下空虛的老年生活?只是彭澤鋒根本不在意,他沒事就拿著籃球到公園找中學(xué)生打比賽。回來了就聽聽他老媽和老爸嘮嗑,做飯的時候就幫忙打個下手。要是被嫌棄了就帶著肥禱出去找喻風(fēng)散步,時不時地接一兩個來自高中那群舍友的電話,聽他們分享近況。遷延頭發(fā)又掉了,雖然并不影響,但他非說他用他的親身經(jīng)歷印證了“物理使人變丑”。無可的漫畫翻了美版。柯寒主筆的游戲火到國外了。郭文的婚期推后了。林昊的媳婦兒快到臨產(chǎn)期了。……日子平和安穩(wěn)得讓人有種會一直下去的錯覺,如果他不嘴賤問上那么一嘴的話。“媽,能給我講講小時候的事嗎?!?/br>“小時候?”“對,就帶我看心理醫(yī)生之前,我不說話那段時間,我是什么樣的?!?/br>“……”一陣沉默。“怎么了,不能說?”趙思雨皺著眉頭,顯然不僅僅是不愿意說,還有其他原因。彭澤鋒覺得奇怪,又追問了一句,“說了會有什么問題嗎。”趙思雨猶豫了一番,“醫(yī)生說最好不要告訴你以前的事,不然可能會影響現(xiàn)在的你。我知道你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什么,不然你不會開口問,因為你以前是不知道‘自己的過去’的,自然也不知道你有一段空白的記憶?!?/br>她牽起彭澤鋒的手,像捧著那樣,然后道:“請原諒mama選擇不告訴你?!?/br>彭澤鋒完全沒有料想到這樣一種情形,他以為他mama會笑著說上幾句調(diào)侃一下,畢竟都過去了。彭士望那邊他問都沒問,因為他爸肯定是站他媽那邊的。他沒有追根究底,但一旦動過“想知道”的念頭,思緒就不會輕易停下來,特別是到了夜晚。彭澤鋒選擇了再一次進(jìn)入內(nèi)心世界。這一次獲得的不再只是記憶,還有暴走的力量。這力量與他平時安撫、催眠患者時感覺到的是同一根源的力量,也就是來自于房間里那個少年,或者更確切一點說,是那名少年將軍的。他在力量暴走的時候仍然有自己的意識,但僅憑他的意識并不能控制這份力量。力量形成的威壓將房間里的東西弄的一團(tuán)亂,但就算充斥著風(fēng)的呼嘯聲,他也還是聽到了他爸媽的腳步聲。“停下來!”彭澤鋒向自己的身體發(fā)出指令,但沒有得到回應(yīng)。禱聽到動靜飛快往彭澤鋒房間躍來,奔到門前往上一跳,掛在門的把手上,憑借身體的慣性扭開了門。“快!快向我許愿!不然僅憑我現(xiàn)在的力量沒辦法控制??!”彭澤鋒虛著眼看向禱,努力地說出愿望,“幫、我、控、制、住、這份、力量?!?/br>“這個愿望我接了?!?/br>禱渾身發(fā)散出綠色的光點,那些光點飄向彭澤鋒,然后進(jìn)入了他的身體。隨著光點的增多,風(fēng)也漸漸停了,只留一地殘藉。力量被迅速地抑制,身體承受的負(fù)荷成倍增加,彭澤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不斷地往下滴,在趙思雨打開門的時候已經(jīng)在被單上暈了一片汗?jié)n。滿地狼藉的情形嚇了趙思雨和彭士望一跳,趙思雨快步走到彭澤鋒身邊,抱住了他。“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著彭澤鋒的背。“我沒事兒,別擔(dān)心。”彭澤鋒輕輕推開趙思雨,微笑道:“媽,我身上都是汗?!?/br>彭澤鋒幫趙思雨理了理額前的亂發(fā),“您怎么一點都不驚訝呢?!睗M眼都是慌張和心疼,你以前也是這么看我的嗎。“我……”趙思雨原本就紅了的眼眶一下盈滿了淚。彭澤鋒有點愧疚,他看向彭士望,“爸,你帶mama回去睡吧。我去洗個澡?!?/br>彭士望點頭,半抱著趙思雨回了房間。趙思雨回到房間后徹底崩潰,她抱著彭士望哭喊道,“他是不是還是會離開我們……”彭澤鋒進(jìn)了浴室,將噴頭固定在高處,熱水灑下,沖走身上黏膩的汗。兩分鐘后,他扯過浴巾擦干身體,重新穿上干凈的衣服,回到房間。打掃干凈地板,換上新的床單被褥。抱著禱睡到天亮。除了必要的注意事項,彭澤鋒沒有問禱其他的東西。這份力量于他不是必須的,反而是讓他身處世界對立面的東西,能不碰最好。反倒是有了一個新的問題,他向禱許了愿,應(yīng)該奉上什么樣的祭品?沒有通過儀式和陣法,是不是可以打折,就像不通過平臺叫黑車那樣……“肥,你要什么?”“你叫我什么?”“肥啊?!?/br>禱用rou球?qū)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