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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8

分卷閱讀128

    齊宥搖搖頭,遲疑了一瞬,還是悄聲把陸唯時的事兒原原本本告訴給了雍熾。

“我想不出陸唯時為何要下此毒手?!饼R宥頓了頓:“金錢草一事,也是我偶爾從書中看來的,也不能很是確定?!?/br>
雍熾聽了沉吟半晌,轉(zhuǎn)頭吩咐道:“去獄中提幾個帶傷的死囚來?!?/br>
齊宥忍不住出聲道:“這是要……”

雍熾恩了一聲,溫聲解釋道:“現(xiàn)在正是秋后,牢中有好些死囚,對于他們來說,這比上刑場仁慈多了。”

齊宥松了口氣,安慰自己就當(dāng)是換了種死刑執(zhí)行方式。

立即有人領(lǐng)命去執(zhí)行,第二日,便過來稟告那些人全都斷了氣,皆為中毒而亡,且傷口附近都有被抓撓潰爛的痕跡。

雍熾心一沉,心里已經(jīng)多少有了準(zhǔn)備。

“那草確實是陸唯時送的?”

“是他送的?!饼R宥遲疑了一瞬,還是把擔(dān)心說了出來:“不過我昨日去找他要了一盆,也不曉得他會不會起了戒心,來個金蟬脫殼。”

雍熾沉吟道:“此事還是我們先下手為強(qiáng)的好?!?/br>
“傳旨給兵馬司,此事不用再遮掩?!庇簾刖従彽溃骸爸獣廊ケO(jiān)生的父兄,讓他們……去兵馬司一趟吧。”

第二日上朝,雍熾剛落座,群情鼎沸。

一個胡須泛白的老臣顫巍巍站出來,語氣中難掩悲傷:“陛下,臣彈劾兵馬司,臣一家三代單傳,昨日剛?cè)ヮI(lǐng)了孫子的尸首。臣不想當(dāng)無禮之人,卻不得不當(dāng)廷向陛下討要一個說法!”

雍熾還未答話,又有不同的臣子站出隊伍陳情,說的和那老臣的相差無幾。

他們自然都不愿和雍熾鬧到不能收場的地步,只是眼睜睜看著昨日還活蹦亂跳的自家兒郎,今日就冷冰冰沒了聲息,自然難掩悲憤,想要討要個說法。

雍熾眼中浮現(xiàn)出愧疚:“諸位也知曉,此前這些學(xué)生在街上鬧了一場,兵馬司也是想息事寧人,才把他們暫時關(guān)押起來?!?/br>
“只是朕也未曾想過他們會動刑,”雍熾道:“叫兵馬司的人到殿上來,朕要親自問他!”

兵馬司的人顫顫的走進(jìn)朝堂,跪下稟道:“臣沒有圣旨,哪里有膽子向諸位公子用刑?再說即使用刑,也不能一夜之間不分青紅皂白,毫無緣由的打死十幾人吧,而且當(dāng)日臣就宣了郎中查看,郎中說……說是身上似乎有毒,還請陛下明鑒?!?/br>
老臣立刻搶白道:“臣以為不然,臣覺得他們此舉定然是有意為之,陛下要廢除加恩分制度,這些學(xué)生公開作對,自然有擅自揣摩圣意者,欲把這些人除之而后快?!?/br>
眾臣都不自覺倒吸一口涼氣,這人話里話外,分明暗示此事就是由雍熾授意,還如此理直氣壯,怕也是被絕望擊昏了頭腦。

雍熾?yún)s沒惱怒,只道:“朕并無此意,這些學(xué)生也都是要明年科舉時的,朕怎會扼殺有才之士?”

他掃視了一眼群臣,淡聲道:“此事尚有蹊蹺,朕會調(diào)查清楚,給你們一個說法。諸位愛卿也留意,難免哪里就出現(xiàn)了蛛絲馬跡呢?”

“陛下既然這般說,臣請陛下恩允臣能進(jìn)兵馬司進(jìn)行搜查探勘?!币晃怀錾硇滩康墓賳T登時道:“臣有多年查案經(jīng)驗,若事情真如陛下所說還存疑點,臣定能查出個八九不離十?!?/br>
此番話正中雍熾下懷,若直接把證據(jù)擺明,這些人定然不信,甚至懷疑這般蹊蹺之事定不可能,倒不如他們親自查出來的可靠。

“陸相?”下朝后,有人看陸茗走神,忍不住叫他一聲道:“您怎么了這是?”

“無事?!标戃p咳一聲:“只是為那些孩子傷心罷了,都是正當(dāng)好的年紀(jì),是老夫無能,沒有救下他們?!?/br>
過往的官員聽了,都七嘴八舌的勸慰起來:“陸相莫要自責(zé),此事怎會怪你?唉……說到底還不是兵馬司那幫兵痞子,成天在京城耀武揚威,正事沒干成什么,就每日在這里欺負(fù)孩子?!?/br>
“我們也不必先過早下定論,不是說此事有蹊蹺么?”有官員道:“陛下既然給了我們查案的機(jī)會,那我們就要牢牢抓住,這也是還孩子們一個清白??!”

“說得對說得對,咱們還是先去牢里看看吧?!?/br>
陸茗嘆口氣:“老夫和諸位同去吧,也當(dāng)時盡一份心?!?/br>
兵馬司牢房依然是原樣布置,這牢房被陸唯時送的東西裝點過,和平常的牢房很是不同,打眼一看,就干凈精致。

那些官員想到自己的孩子最后一夜是在此牢房中度過的,心里也多少好受一些,嘆口氣道:“也多虧了陸相和公子,若不是他們照拂,這些孩子在兵馬司豈不是更遭罪?”

那些官員眼眶都有些泛紅,在牢里左看看右看看,說是查案,其實還是心有不甘,想看看自家孩子最后躺過的地方罷了。

“還有盆栽呢?!庇泄賳T看到了桌面上,煤油燈旁精致的盆栽,忍不住道:“還是陸公子心細(xì),瞧瞧這地方布置的,該有的都有了。”

那個在朝堂上出聲的刑部官員卻未和旁人搭話,蹲在地上,認(rèn)真仔細(xì)的查看那些學(xué)生躺過的被褥,雙目一凝。

陸茗親自蹲下身:“怎么?查到線索了?”

“陸相不必。”那人見陸茗親自蹲下身,忙行禮道:“屬下只是有些細(xì)微的發(fā)現(xiàn)?!?/br>
“陸相您看?!毙滩抗賳T拿起棉被,沉思道:“棉被上有點點血跡,但是出血量很少,若他們真的被用了刑,棉被定然不會是這般模樣,那這血是從何而來呢?”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接話道:“你這么醫(yī)說,我倒還真想起一事,仆從給我家哥兒換最后的衣裳時,發(fā)現(xiàn)了腿上有血跡,我也看了,但是說來也怪,出血的地方雖然也有傷,但那傷雖是一片淤青,血也不是被打出來的,倒像是……像是撓癢時抓破了。”

“是,我家阿哥也是這情況?!庇腥梭@詫道:“侍郎不提起,我差點忘記此事,那傷也是如侍郎所說,如抓癢時撓破皮膚,我看那傷附近都是指甲的痕跡?!?/br>
“難道是這監(jiān)獄里有毒蟲一類,讓孩子們先是膚癢難耐,最后中毒而亡?”陸茗嘆氣道:“此事雖然不是兵馬司本意,但終究還是和他們脫不了關(guān)系??!”

“定然是毒蟲一類!牢中陰氣重,最容易滋養(yǎng)不干不凈的東西,他們又住在同一個房里,那有了毒蟲,還不是一個也逃不過?”

這里是牢房,眾人自然都覺得毒蟲一說最為符合現(xiàn)狀,都嘆口氣,除了默默垂淚,也做不了太多事情。

被毒蟲咬死,即使和兵馬司有些關(guān)系,但他們又能拿兵馬司如何?

這些孩子說到底,還是無辜送了命。

“不成!”有人憤怒道:“若是受刑,受了毒打,咱們還能明正言順的找兵馬司出口惡氣,如今倒好,這算什么?毒蟲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