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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俱是驚心。再垂眸看到陸唯時跪在地上不閃不避,恍恍然的模樣,也有幾分心酸。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弄人罷了。他們也不好干瞪眼看著,只能走上前抓住陸茗手中的拐杖,作勢安慰幾句后紛紛離去。來陸府一趟,沒討要到便宜,反而有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無奈憋悶。“再責(zé)罰陸公子,那些孩子也回不來了,又有什么用呢?”“算了算了,以后不登他家門就是,免得徒惹傷心?!?/br>“公子?”管家拿著傷藥進(jìn)來,嘆口氣道:“方才老爺在氣頭上,您別和他計較,沒傷到您吧?”陸唯時摁著肩膀搖搖頭,示意他把傷藥放下。管家想了想,終究還是搖搖頭,把傷藥放在桌案上,緩緩?fù)讼隆?/br>傷處隱隱作痛,陸唯時雙眸轉(zhuǎn)冷。他本想借此事攪動的朝堂大亂,等這些大臣前去逼宮,仇恨值達(dá)到巔峰時,再讓蕭家乘虛而入,自己則說服拉攏他們一起謀反。自家子弟活生生的性命都斷送了,這些人自然不會站在雍熾一頭。誰知真的會東窗事發(fā),這些人倒是和自家愈發(fā)疏遠(yuǎn)。陸唯時想起齊宥寒暄金錢草的模樣,嘴角漸漸浮現(xiàn)冷笑。他擺擺手,叫來在書房伺候的小廝:“你可知那本印著金錢草有毒的話本是從哪里來的?”“聽說是刑部的老爺從書攤上買的。”那小廝皺眉道:“正巧聽到叫賣,看到有各種毒蟲毒草,就隨手買來翻閱。”“書攤?哪家書攤?”陸唯時冷笑:“還真是巧?!?/br>“隆福,趙公子寫的書就是在這書家賣的?!毙P道:“這家歷代科舉的試題也不少,您的幾位同窗也經(jīng)常光顧?!?/br>陸唯時微微瞇起雙眼,想起齊宥狀若無意,向他打聽金錢草的畫面。即使齊宥旁敲側(cè)擊的問詢,他也不覺得齊宥能懷疑到一株草上。這計劃隱蔽,他家的藏書閣有前朝太醫(yī)留下的絕版藥典,這金錢草的藥理也是自己從幾乎爛掉的書上偶然翻看來的……齊宥怎么可能知曉?再說就算齊宥懷疑這株草,也不會聯(lián)想到淤青和傷口,依然無法論證啊……陸唯時皺眉,無論如何,齊宥都已經(jīng)曉得了,按現(xiàn)在的局勢來看,此人定是站在雍熾那邊的。陸唯時嘆口氣,一路趕至南城茶館,這是個不起眼的二層小館子,開在長街盡頭。他和蕭朗吟每次見面,都約在茶館二樓靠窗的位置。陸唯時趕到時,蕭朗吟正負(fù)手立在窗旁,面容冷漠,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譏諷:“陸公子,你們陸家說一月之內(nèi)朝堂必亂,這兩個月都過去了,我看倒一片祥和?!?/br>陸唯時單刀直入,低聲道:“除掉齊宥?!?/br>蕭朗吟一震:“為何?”陸唯時把事情經(jīng)過簡單講述:“事兒沒搞起來,倒是被他擺了一道。還不是借著賣書的手段透露消息。”蕭朗吟皺眉。“當(dāng)然,我對他動手也不只是為了這次的事?!标懳〞r淡淡道:“他和陛下感情甚篤,若他被除掉,倒是會有亂相,也能有可乘之機(jī)?!?/br>“朝堂上能鉆的空子不少,何必非盯著他?”蕭朗吟一哂:“畢竟是同窗,你倒是比我還絕。”“他是陛下的人?!?/br>“那不一定?!笔捓室鬓D(zhuǎn)過身道:“你該知曉,阿宥是被迫的?!?/br>“我不理會你們的事兒?!标懳〞r瞥他一眼,斬釘截鐵:“但齊宥定要除掉。他是禍患,我能察覺到他知曉的事遠(yuǎn)比我們想象中多。”蕭朗吟偏過頭,沉吟道:“我不會對他動手?!?/br>“不讓您動手。”陸唯時冷笑道:“我動手,您別插手,成么?”蕭朗吟皺眉:“你想如何做?”“這幾日遲遲沒動靜,太后也坐不住吧?”陸唯時不經(jīng)意道:“我聽聞太后先前已經(jīng)對齊宥不滿?!?/br>“而且……他還是陛下孌寵,太后知曉了又該如何做?”陸唯時道:“太后要清理門戶,誰都沒得說?!?/br>蕭朗吟刀削般的眉宇冷冷凝起。“你不必管?!标懳〞r優(yōu)雅的彈彈衣袖:“此事絕不會再出紕漏?!?/br>太后宮中,太后笑著看向長身玉立的陸唯時,很是親和:“時兒最近很久沒進(jìn)宮了,功課忙么?”陸家和皇家親近,陸唯時從幼時就常常出入宮禁,太后眼看他長成芝蘭玉樹的模樣,自然更是喜歡。陸唯時笑著落座:“臣心里常常念叨著要來給您請安,只是來年要科舉,臣自然不敢懈怠?!?/br>“你有這心思是好的?!碧蠛褞拙?,忽然想起一事,笑道:“你身邊有不少書法大家,你也給哀家舉薦一個,好讓他幫哀家抄抄佛經(jīng),這些女孩兒的字還是太陰柔秀氣,哀家瞧著也不喜?!?/br>陸唯時沉吟一瞬,心思翻轉(zhuǎn)間已順?biāo)浦郏骸白罱男缕鹬阌袀€叫齊宥的,字跡很受京城之人追捧,臣恰好也認(rèn)識,不如讓他去抄寫佛經(jīng)?!?/br>“齊宥?”太后露出一絲疑惑:“這名字哀家耳熟,是誰家的孩子?”“齊鳴泰家的小公子,大殿上的匾額便是出自他手?!标懳〞r矜持一笑:“臣和他皆在國子監(jiān)念書,若太后有這心思,臣回去便知會他一聲?!?/br>太后唔了一聲,面色有幾分不善:“聽說還當(dāng)過陛下的伴讀?陪陛下一起去了射場?”陸唯時道:“正是此人?!?/br>太后抿了口宮女捧過來的茶:“就他了,你傳哀家的旨意,讓他后日進(jìn)宮?!?/br>趙王在一旁聽到,眉梢不由一皺。中秋燈展之后,他和雍熾關(guān)系緩和,雖然還達(dá)不到握手言歡的地步,但有旁人在場時,也能淡淡言語幾句了。趙王亦聽說雍熾給他的劍形花燈是齊宥的意思,再加上這幾日齊宥的刻意親近,倒是令趙王對齊宥的觀感好了幾分。他一出太后宮殿,便去稟告給雍熾。雍熾皺眉:“抄佛經(jīng)?”趙王點(diǎn)點(diǎn)頭:“……對?!?/br>“不去?!庇簾腩^也不抬道:“阿宥課業(yè)繁忙,哪兒有時間伺候太后?”他家小阿宥最近天天挑燈夜讀,看得人心疼,一日之內(nèi)好不容易有幾個時辰的空閑,也要陪他才對。齊宥正巧在殿中,聞言走出來道:“太后的吩咐,臣哪兒能違抗呢?”說罷看向趙王,嘴角輕勾:“多謝殿下,不就是抄佛經(jīng)么?我定然會去的。”“定然又是詭計。”雍熾看趙王走遠(yuǎn),貼近齊宥冷哼道:“陸唯時去了太后宮中,他心思毒辣,定然有后招?!?/br>“他和蕭家是同路人,我們拒掉佛經(jīng),他還會想別的?!饼R宥低聲道:“與其擔(dān)心他下次何時出手,倒不如見招拆招?!?/br>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