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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你?”烏蘭達嘲笑道,“大鑾看到這信將信將疑,肯定只是派一小部分人前來試探,我們要的也不過就是這點小小sao亂。大鑾真要全軍到此,我們哪還會有機可趁?”鐘藏蟬似懂非懂:“那等他們到了,然后呢?我們做什么?”烏蘭達笑著往前走了兩步,在崖邊蹲下身子,指著地上一堆亂糟糟的藤蔓和木板道:“然后我們就趁亂下去,把瓦罐搬上來。”鐘藏蟬滿臉不可置信地走到烏蘭達身邊,這才發(fā)現他面前的地上是四條手臂粗的藤蔓,末端固定著一塊木塊拼起的厚重方板。那些藤蔓不是編制而成,而是這崖上樹林中自行生長出的樹藤。鐘藏蟬往左右崖邊看了看,便見凹地一整圈的崖頂都有數不清的粗壯藤蔓從上垂下,像是瀑布一般圍繞著整個凹地,將崖壁覆蓋遮掩得嚴嚴實實。鐘藏蟬將信將疑:“這……能行嗎?”烏蘭達自信笑道:“行不行你一會不就知道了?”幾人沒再多言,在那山壁上靜靜等著所謂的時機。眼看著夜空中的月亮在云層中一點點挪移,祭壇上的大巫雅似是已做法完畢,緩步走下了祭壇。而祭壇邊階梯上圍繞的那一圈又一圈的人卻并沒有退去,他們的目光緊緊鎖在瓦罐之上,像是要把它牢牢看管在自己的視野之中。靜,很靜。除蟲鳴聲外,這夜色中再無其他聲響,鐘藏蟬不由得打了個哈欠,犯起了困來,目光依然盯在那祭壇之上,眼神卻已經開始不住地渙散。忽然,一聲鷹啼劃破長空。第58章烏云蔽月篝火熄鐘藏蟬一個激靈抬頭看去,便見白毛已是出現在了對面山崖頂部的樹林上空,與此同時,那片樹林邊緣出現了一束又一束火把,很快便密密麻麻延伸了小半圈。祭壇周圍一陣sao動,那些人紛紛抬頭往那山崖上看去,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天降奇兵毫無準備。接著,sao動蔓延到了整片凹地之中,遍布各處的木屋里接連有人走出,聚集,幾乎占滿了整個凹地。鐘藏蟬的目光在那些人群中掃過,很快便發(fā)現一處高大屋前,穿著華貴的一男一女被周圍眾人圍在當中,那陣勢一看便是一種保護。國主與國后。鐘藏蟬立即做出了判斷,在這種情形之下,能被所有人以身相護的無異是最為重要和尊貴的人,而大巫雅鐘藏蟬已是見過,除他之外,芪國最重要的必然是國主與國后。但奇怪的是,沒有人說話。最開始時的那一點sao亂早已隨著人群的聚集平息了下來,此時整片凹地之中是一種詭異的沉默,就連昆蟲也像是受驚般停止了鳴叫。凹地之中所有芪國人此時的舉動是那樣的統一。仰頭望天。沒有驚慌,沒有混亂,有的就只是死一般的寂靜。終于,還是那山崖之上率先有人發(fā)話,他扯著嗓子喊道:“底下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束手就擒吧!”與此同時,山崖上的兵士齊齊抬起了手中弓-弩,居高臨下地對準了崖下眾人。“真俗。”烏蘭達鄙夷地嘀咕了一聲。鐘藏蟬也突然有些想笑,但這種時候顯然不合時宜,她更為關心的是現在崖下這些人會如何回答。然而,沒有人回答。凹地中還是一片沉默,他們就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大鑾的喊話,保持著仰頭望天的姿勢一動不動,猶如林立的石雕。這未免也太鎮(zhèn)定了吧?鐘藏蟬奇怪地想著,這種時候望天有什么用?難不成還指望天上能掉下救兵來嗎?她不由自主地抬起頭隨著他們的目光向空中望去,卻并未發(fā)現有任何異樣。夜空依舊如墨潭般深邃,繁星錯落點綴,皓月懸于正中,一團濃重的烏云隨風漸漸挪移,悄無聲息地接近那輪明月,像是一張巨口一般,一點點將那皎潔的月光遮蔽,吞噬。就在這時,凹地之中忽然有一簇火把墜地熄滅。緊接著,所有舉著火把的人像是接到號令一般,只聽“噗噗噗噗”接連聲響,轉瞬之間崖下所有火光盡數消失,就連靠近崖壁邊的一圈火盆也在“呲呲”的聲響中被澆熄,整個凹地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鐘藏蟬心中一驚,難道……他們等的就是這烏云蔽月的一瞬?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崖下傳來,卻絲毫不顯紛亂,倒像是早有準備一般井然有序。對面崖頂的大鑾兵士顯然未曾料到會是這種情況,急切大喊道:“放箭!快!快放箭!”“咻咻咻咻——”利箭破空之聲瞬間響起,兵士們看不見人,只能聽聲辯位一通亂射。崖下終于不再一片沉默,接連有人中箭吃痛慘叫出聲,但那聲音卻并不多,看樣子這些箭矢對他們也未造成太大阻撓。鐘藏蟬此時也十分意外,顯然也從未想過崖下之人會是這般應對,她實在不明白,熄滅火光又能如何?他們被圍困凹地之中,難道還能生出翅膀來飛走不成?飛箭之聲還在繼續(xù),崖下卻再無叫喊出現,那些射出的箭矢就像是全部射空在地,發(fā)出了“啪啪”脆響。對面崖頂一陣sao亂,只聽一聲令道:“停!別射了,下去看看!”聽見這話,鐘藏蟬腦中一轉:難道芪國人趁著月光被遮之時熄滅火光就是為了引大鑾兵士下去?他們是在下面做了什么埋伏請君入甕?就在這時,烏蘭達俯身拎起一條藤蔓轉頭道:“我去了?!?/br>鐘藏蟬一愣,只見水鏡神尊點了點頭:“嗯,多加小心?!?/br>“放心吧!”烏蘭達自信笑道。說罷,麻利地走到崖邊反過身來,抓著藤蔓蹬著崖壁飛快順藤而下。鐘藏蟬跟到崖邊,眼見烏蘭達已經下去了好一截,轉頭看向水鏡神尊道:“他現在下去不會有危險嗎?有埋伏怎么辦?”她此時算是明白了烏蘭達為何會穿著一身大鑾盔甲,現在對面的大鑾兵士在順藤而下,這時候烏蘭達也下去,憑借那一身盔甲在黑暗中借機混進他們倒是不難。可是,萬一芪國人設了什么陷阱,烏蘭達不就和大鑾兵士一起中招了嗎?“不必擔心,”水鏡神尊篤定道,“沒有埋伏。”沒有埋伏?那芪國人滅火是要做什么?難道他們是想趁著大鑾兵士下崖的時候順藤而上逃跑?想到這里,鐘藏蟬不由得伸頭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崖壁上的藤蔓,生怕忽然從哪冒出個人頭來。釋酒見她這舉動,忽然輕笑道:“別找了,他們不會上來?!?/br>鐘藏蟬更加茫然,便見釋酒沖著對面抬了抬下巴道:“別急,你看。”鐘藏蟬抬眼向對面山壁望去,只見一個又一個舉著火把的兵士此時已是接連順藤而下到了凹地之中,他們迅速散開,將四處被熄滅的火堆火盆重新點燃。凹地重新被火光照亮,鐘藏蟬驚訝地發(fā)現整片凹地里竟然已經完全沒有了芪國人的影子,到處都是大鑾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