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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你一直都是第一名。”“我...”蒙戰(zhàn)停頓了,“他配不上你,你應(yīng)該找一個更優(yōu)秀的人,比如...”我打斷了他的話:“蒙戰(zhàn),不是每個人都想要選擇最優(yōu)秀的人?!蔽乙膊粫悄莻€最優(yōu)秀的人。蒙戰(zhàn)看著我,無法理解我說的話。“蒙戰(zhàn),有些選擇和優(yōu)秀沒有關(guān)系。”我看著他迷茫的眼睛,想到:若是有一天,你也愿意放棄那個優(yōu)秀的標準,那該多好。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蒙戰(zhàn)面前先轉(zhuǎn)身。也可能是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每次生悶氣都躲在訓練室里,”我對著角落的那個人說:“是想讓我找到你嗎?”吳鳴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看到他找你了?!?/br>我應(yīng)了一聲嗯,在他旁邊坐下。“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br>“下一次就不回來了?!蔽议_玩笑道。他雙手環(huán)抱著小腿,把頭埋在膝蓋里,很久才傳出一聲:“對不起?!?/br>“不要拋下我?!边@句話很小聲,我差點就聽不到了。我忍不住笑了,“傻子?!?/br>“你是個傻子,我們都是傻子?!币磺锌鄲灦疾卦谶@兩個字里。第26章“紀青,你快去看看,吳鳴和張益打起來了。”一個學妹跑來和我說。“什么?”我失手打翻了手里的茶杯,“在哪里?”“在學校后面的樹林里?!蔽抑x過學妹,一路跑過去,到的時候只看到吳鳴滿衣服是紅色,把頭破血流的張益壓在樹干上,還要繼續(xù)打他。“吳鳴,住手?!蔽依^他的手臂,“再這樣打下去,張益會沒命的?!?/br>“他這種人渣就不配活著?!眳区Q憤怒道,手里的拳頭向張益揮去,而張益卻毫不在意,只是挑釁地笑著。“吳鳴?!蔽掖舐暫八拿?,用盡力氣將他拉開。他被我推到另一邊,站都站不穩(wěn),頹然地滑坐在地上。“你做了什么?”我看向張益。“呵,紀青,”張益嘲弄地搖頭,發(fā)出笑聲,“你真應(yīng)該讓他打我。”他直直盯著吳鳴,以一種輕佻地口問問,“沒死人嗎?”我一時之間難以理解他的話,“什么意思。”“啊,”張益夸張地感嘆一聲,“你不知道啊,那個窮人扎堆的地方失火啦,我想想叫什么呢?”他咧開嘴笑,“慈心孤兒院,是吧?!?/br>“什么?!蔽也桓蚁嘈?,轉(zhuǎn)頭看向吳鳴,他極其憤怒,臉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殺了張益。“是你,果然是你。”“你在講什么呢?”張益面露疑惑,“警察不是報道了嗎?是意外?!?/br>他將嘴里的血吐出,撐著樹干站起來,“我早告訴過你,底層的廢物就要認命,何必要掙扎呢?”“你對于我,不過是一只隨時可以踩在地上的螞蟻?!睆堃孑p蔑的話狠狠刺激了吳鳴的神經(jīng),他突然沖出去將張益按在地上,雙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張益提起,“混蛋。”我站在吳鳴身后,能看到張益扭曲的神情,“廢物,你只配給我下跪?!?/br>無論吳鳴怎么打他,張益也只是發(fā)出令人膽顫的瘋狂笑聲。“夠了?!蔽覕r著吳鳴,結(jié)束了這壓抑的一切。我們來到醫(yī)務(wù)室,我拿過治療儀和藥品給他處理傷口。陽光從右側(cè)的窗戶上透射進來,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了硬朗的線條和纖長的睫毛??諝庵械奈⒘T诠庀掳察o地緩慢地漂浮,映襯著這里的靜謐。吳鳴垂下眼簾,掩去眼中的神色,安靜地側(cè)躺著,看不出情緒。我拿著棉簽,輕輕給他擦拭,他忽然開口:“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孤兒院旁邊有一家工廠?!?/br>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他。“我們院里每隔一段時間總是有些小孩不見了,大人都裝作不知道。我那時候還小,他們來抓人,我只敢躲在衣柜里,看著一起吃飯的同伴被打暈帶走。我跟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被抓去工廠里做苦力,賣命地干活?!?/br>吳鳴自嘲般輕笑一聲,“后來,我和院里的大人說,他們都避而不談,院長mama告訴我,沒用的。我很傻,跑去了警察局,和他們說工廠里的人都是被迫的,求著警察把他們救出來。”“然后呢?”我隱約猜到結(jié)局并不美好。“我被關(guān)了好多天,他們手里拿著一大堆簽了名的合同。你知道有多荒謬嗎?他們說那些小孩是自愿簽合同進去的?!?/br>吳鳴的聲音里有些顫抖,“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黑和白,只有強權(quán)和歪理?!?/br>“小狗。”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輕拍他的背部,安撫他的情緒。“紀青,我不會認命的?!彼粗艺f:“我會讓那些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br>我曾因吳鳴遭受的不公而惻隱,羨慕他的倔強抗爭,如今卻不知道,他的不認命會帶領(lǐng)他去向何處,我又能護他多久。“嗯?!蔽覒?yīng)了一聲,繼續(xù)幫他擦藥。處理完傷口之后,我關(guān)上醫(yī)務(wù)室的門,帶吳鳴離開。也許可以說是第六感,我準備下樓梯時側(cè)身抬頭向?qū)γ嫱ァ?/br>蒙戰(zhàn)站在那里看著我,我們站在相同的樓層,卻身處兩棟不同的大樓。我的腳像在地上扎根,也停了下來,眼睛不受控制地注視著他,忽視了時間與空間,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雖然我們之間還隔著兩棟樓之間的距離。“走吧。”我的手被吳鳴用力抓住,順勢跟他下了樓梯,蒙戰(zhàn)逐漸消失在視線里。“看看我吧,不要再看他了?!眳区Q很認真地向我說出這句話,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眼底里深藏的情愫。“吳鳴...”但他想要的,我給不了。他忽然開口,“你不要說?!?,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我們會一直是搭檔,對嗎?”吳鳴問得有些小心翼翼。我看著他臉上的傷痕,微笑著說:“對?!?/br>“走啦?!蔽夜首鬏p松,轉(zhuǎn)身揮手,和吳鳴說再見。身后傳來他的聲音:“我會一直等你?!?/br>第27章樹間蟬鳴,盛夏悄然而至。說起來有些諷刺,我與吳鳴組成搭檔以后,他又成了校方揣在手里的寶貝,所有資源都對他開放,他一夜之間得到了之前渴求的所有東西。費爭聽聞后還笑著和我吐槽:“單人戰(zhàn)機真是不配擁有姓名?!?/br>吳鳴像一棵施加了肥料的樹苗,瘋狂汲取營養(yǎng),日益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成了一年級里門門滿分的尖子生,再也沒有人用那些骯臟、侮辱的外號稱呼他。黑暗褪去,他終于走在了日光下。期末典禮時,吳鳴作為優(yōu)秀學生上臺演講。我也去看了,他上臺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