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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嗎?不重要了。第41章我閉上眼之前,看到那條裂縫越來越大,外面的光一個勁地傾瀉下來,逆光中多了幾道黑影。有人來了嗎?是誰?我的意識很迷糊,但足夠感覺到有幾個人在喊我的名字。他們在清理我的傷口,為我輸氧,將我移動到擔架上。“紀青。”我努力睜眼去看那個聲音,“費爭?!笨吹绞撬?,忍不住扯動嘴角。“你這個混蛋、蠢材...”費爭絲毫沒有把我當一個病人,氣也不喘,一直在罵我。“蒙戰(zhàn)?”我費力轉(zhuǎn)動脖子,看向旁邊,想尋找他。“在另一輛車上,別擔心?!?/br>“謝謝你?!蔽覜]辦法說得很連貫,一個字一個字地發(fā)出來。“別說話了,你還傷著?!彼麩o奈地看著我。“如果你要謝還是謝那只傻兔子吧,它是實驗室的重點對象,身上裝了信號器?!辟M爭笑著說:“雪一停,信號就出現(xiàn)了,看來你注定要活得久一點?!?/br>“是啊?!蔽覐氐追潘上聛?,閉上眼睛。-“你傻笑什么?”我側(cè)躺著看向蒙戰(zhàn),他也側(cè)身面對我。“沒有?!彼舸舻胤裾J,整只耳朵都紅了。我沒打算告訴蒙戰(zhàn)他的耳朵有多誠實,“是嗎?”“你笑什么?”他的語氣里有些疑惑,眼神始終纏在我身上,似乎要把我描繪進腦海里。我抑制住上揚的嘴角,“有笑嗎?沒有吧?!?/br>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我們兩個傻子般的狀態(tài)。“吳鳴...”他走到我床邊,像個木頭一樣站著,遲遲沒有說話。“你身體怎么樣了?”我故作輕松開口道:“被蟲王控制的感覺不好受吧?!?/br>他搖搖頭,沉默地看著我,眼底里是熟悉的哀傷。我好像總是讓他感受到這種情緒,每一次他都譴責自己做得不夠好,拖累了我。“對不起,”他重復道:“紀青,對不起?!?/br>“你從來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我柔聲說:“吳鳴,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的?!?/br>“咳咳咳?!泵蓱?zhàn)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怎么了?沒事吧?!蔽覓暝鹕砣タ此?,被蒙戰(zhàn)吼住,“別起來,傷口還沒好?!?/br>我一下子愣住了,蒙戰(zhàn)又咳了兩聲,“我只是有點累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死死盯著吳鳴,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我一下子懂了蒙戰(zhàn)流露出的信號,有些哭笑不得。“我先走了,你們好好休息?!眳区Q對我說,勉強笑了兩下。他出去后,我看著閉眼裝睡的蒙戰(zhàn),“不咳了?”沒應我,他一副裝睡到底的樣子。“過來嗎?”蒙戰(zhàn)的耳朵動了一下,“我的床可以躺下兩個人?!?/br>下一秒我就被蒙戰(zhàn)小心地抱在懷里,埋在他的胸膛上,被他的氣息包圍。“不是睡著了嗎?”我笑著問他。蒙戰(zhàn)又開始裝睡來逃避問題,嘴唇卻親吻著我的額頭。在我們養(yǎng)傷期間,前線虛假的和平逐漸破碎。蟲族一改以前無頭蒼蠅的作風,大規(guī)模集中攻擊著最外圍的防護網(wǎng)。軍隊忙得焦頭爛額,爭分奪秒地部署作戰(zhàn)計劃,依舊無法解決精神控制這個麻煩。十八年來,郭教授因為這個詞,遭受了數(shù)不清的羞辱,軍方把他當作一個笑話。諷刺的是,如今他們卻因這個詞而感到束手無策。“013準備完畢,over。”我坐在雙人戰(zhàn)機里,向指揮臺報告情況。“請到指定位置,over?!倍鷻C里傳來指揮員的聲音。“小狗,走吧?!蔽遗牧藘上滤募?,讓他放松點。吳鳴點了點頭,拉起cao縱桿,我們起飛到防護網(wǎng)的里側(cè)。“蟲子真不少?!蔽铱粗@示屏里投放的下方的畫面。“注意保持距離,over?!倍鷻C里的聲音再次響起。軍方怕我們被蟲王進行精神cao控,又不清楚蟲王的控制范圍,只能要求我們盡量與蟲族保持距離。“地上爬的不怕,就怕會飛的?!蔽艺娌辉撜f這句,話音剛落,烏云壓城,遠方飛來一大片黑漆漆的蟲族。大型武器被送到防護網(wǎng)外,對著蟲族無情地轟炸,盡量消耗它們的數(shù)量。蟲族以同伴的尸體為掩護,進行著反擊,摧毀一架又一架機槍。“出擊?!苯拥矫?,我和吳鳴駕駛著戰(zhàn)機沖出防護網(wǎng),與空中的蟲族展開搏斗。激戰(zhàn)中,某個時刻,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暗示我向地面沖去。恍惚間,我真的如它召喚的,向地面俯沖。“紀青!”吳鳴打破了這種狀態(tài),我猛然醒來,拉升cao縱桿。并不是所有人都逃脫了這個噩夢,在我們爬升時,身后都是濃煙火光和墜機的爆炸聲,身前是前赴后繼向死亡沖去的雙人戰(zhàn)機。“撤退!撤退!”耳機里傳來瘋狂的叫喊。“蒙戰(zhàn)、蒙戰(zhàn)、蒙戰(zhàn)...”我切換到另一個頻道,瘋狂喊他的名字。“我在,紀青,我沒事。”他的聲音響起,我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長舒一口氣。楓葉鎮(zhèn)的第一次正面戰(zhàn)斗,以我方損失慘重告終。第42章“快,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蔽遗吭诰褤酎c,瞄準防護網(wǎng)外的怪物,手指微微顫抖,閉著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開槍,那些正在奮力錘墻的怪物都是我們剛剛死去的朋友、同僚。我看到了其中的一個“人”,是那天和我說要喝酒的守衛(wèi)。我還記得他笑起來時的爽朗陽光,談起在家鄉(xiāng)的女朋友時的甜蜜表情。如今他卻成了行尸走rou。不止他,每一個我們熟悉的人都成了蟲王的傀儡,用身體撞擊防護網(wǎng),血rou模糊也毫無痛覺。停下來吧,我內(nèi)心不停地禱告,希望上天讓他們停下來。我的槍口怎么能對著同胞的身體,怎么能擊穿他們的血rou。現(xiàn)場一片寂靜,沒有人出聲,密密麻麻的槍支對著對面的“人”墻,始終沒有一聲槍響。“人”墻向兩邊散開,巨大的蟲王從后方出現(xiàn),身邊還站著一個“人?!?/br>這是它的發(fā)言人。他面目呆滯,機械性地說:“人類,投降吧,我承諾不會殺光你們。”“你是誰?”郭教授在前方與他直視。“我是蟲族的王。”他側(cè)了一下頭:“人類,我記得你,你的妻子是個很好用的身體?!?/br>郭教授的表情變了,眉目間滿是怒火,咬牙切齒地說:“十八年前,是你控制了她,是你殺死了我的孩子?!?/br>“不,他是我的孩子。”他看著郭教授身后的吳鳴,扯出怪異的笑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