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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心毒之隕罪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下意識就往人群里看,卻不見夜里那端著碗筷穿梭的少年。

送菜擦桌子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稀少的頭發(fā)挽在腦后,另一人是個年輕男子,戴著浮夸的耳釘,活像個鄉(xiāng)村非主流。

老板親自給一桌送鹵牦牛rou,轉身瞥見花崇,笑著喊道:“喲,又來了!”

說完發(fā)現(xiàn)花崇身后還跟著人,老板臉上更顯喜慶,“還帶人來吃呢?快來坐快來坐!”

裴情今天沒穿特種兵的制服,換了身西裝,早上開會就被海梓罵“裝逼”。

他這打扮和“劉家米粉”不在一個頻道上,看在老板眼里,那就是遠道而來的“富貴人家”,自是要好好招待。

凳子不怎么干凈,裴情擦的工夫,花崇已經(jīng)點了三份米粉。

來放取餐牌的是非主流男子,花崇順道問:“在這兒打工?”

做餐飲這一行,多半會侃,非主流男子雖然竭力讓自己顯得挺酷,但著實沒酷起來。花崇一問,他就咧著嘴笑,cao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對啊,賺點兒小錢,聽劉叔的意思,你們以前來過?嘖,我怎么沒見過?”

花崇:“我昨晚來的,你和那位大姐都不在?!?/br>
“哦!”男子恍然大悟:“難怪。我們上白班,晚上換小茄。”

“小茄?”花崇順著說:“他也是在這兒打工的?夜里工資是不是會高一些?”

“沒沒?!蹦凶訑[手,“小茄那是白打工,我比他有錢?!?/br>
花崇狀若不解:“嗯?”

米粉上得快,男子將三碗都端來,索性坐下說:“我是外人嘛,工資獎金都是正兒八經(jīng)談下來的,小茄是劉叔的小兒子啊,他這是幫家里做事?!?/br>
花崇想起夜里所見的情景,少年著實不像老板的兒子。

“那位呢?”花崇用眼神示意中年婦女。

“那是劉叔的jiejie,他們都是一家人?!蹦凶硬话卜值鼗瘟嘶紊碜樱瑝旱吐曇舻溃骸安贿^要我說,劉叔真偏心?!?/br>
花崇當初在洛城重案組時,任何案子都親力親為,很擅長和人民群眾聊天,也壓低聲音,“怎么說?”

正巧這時沒有新的客人,男子火速朝灶臺瞄一眼,“一碗水端不平唄,大女兒是寶貝,小兒子就不是寶貝啦?小麗能上大學,小茄就得在家里干活。我家老子要這樣,我肯定給他好看,也就是小茄性格軟。你說一個男的,怎么能這么軟……”

男子絮絮叨叨半天,花崇卻琢磨著“性格軟”三個字。

少年絕不是性格軟,也不是逆來順受,而是將情緒藏在心底。

這樣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個定時炸彈。

男子剛說完,就被中年女人叫去一旁擦桌子。

“現(xiàn)在把老板叫過來?”裴情問。

少年出現(xiàn)在“村情”的事,特別行動隊已經(jīng)知曉,如說目前的線索還不能說明什么,但施厘淼來過“劉家米線”,而少年去齊束鎮(zhèn)找過施厘淼,他們之間的交集越深,少年身上的嫌疑就越大。

“不著急。”花崇說:“先吃米粉?!?/br>
裴情正襟危坐。

許小周道:“你干嘛?”

裴情:“我一般不吃這種路邊攤。不干凈,也沒什么營養(yǎng)。你們看這桌子,上面還有沒擦干凈的油漬,還有這筷子……”

花崇沖許小周一點頭,“我們吃?!?/br>
許小周相當配合,夾起一戳米粉就往嘴里放,吞下之后眼睛發(fā)光,“花隊,這也太香了!”

花崇:“是吧。昨晚我和小柳哥還加了一份rou。這陣子要辛苦了,多吃點。”

裴情:“……”

若海梓在,早就因為他剛才那番話和他吵起來了。這種事已經(jīng)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每次都是他“勉為其難”、“盛情難卻”吃得干干凈凈。

可,花崇不是海梓。

人花崇根本不跟他廢話。

裴情咽了口唾沫,聞著鹵汁的香味,空蕩蕩的腸胃一陣叫喚,右手剛想拿起筷子,卻被左手握住。

左手:不,你不想。

花崇速戰(zhàn)速決,吃完后好笑地看了裴情一眼。

裴情臉色已經(jīng)繃不住了。

許小周站起來,唱著自己改編的歌:“是誰肚子餓,溫暖了寂寞……”

裴情:“……”

花崇這領導當?shù)妙H具民心,表現(xiàn)之一就是雖然會逗隊員,但不至于真的讓他們挨餓。

“我進去找老板聊聊?!被ǔ缧Φ溃骸澳憔筒挥酶鷣砹?,坐這兒幫我盯著。換班時間快了,那個小茄說不定馬上就到?!?/br>
許小周跟在花崇后面,走出幾步了還不忘回頭,“是誰肚子餓!”

裴情用口型罵他:“滾!”

罵完順著領導給的梯子,“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

得知花崇是刑警,老板嚇一跳,米粉不煮了,牦牛rou也不切了,趕緊讓中年女人來接替自己,緊張地問:“我們沒犯事兒吧?”

“沒有,我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被ǔ鐝氖謾C里找出施厘淼的照片,“你見過她嗎?”

老板湊近手機,看了大約3秒,眉頭一下子聳高,“見過見過!她來好幾次呢!第一次是白天,和一群人一起,后來就是她一個人來了?!?/br>
花崇問:“后來是晚上?”

老板很肯定,“對!”

這一說法和賀野的供述一致,老板所說的“一群人”應該就是賀野及其朋友。

許小周問:“能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我看看嗎?”

老板搓了下圍裙,“這……”

花崇目光往墻頂一掃,就知道老板在猶豫什么了。

這地方壓根兒沒什么監(jiān)控。

而店外是條巷子,這巷子并非直通通一條,兩邊還有更小的巷子,只有接大路的巷口有一個老式監(jiān)控。

“我們這種店,不好裝監(jiān)控的,來的大多都是街坊,不喜歡監(jiān)控那一套?!崩习褰忉屚暧謫枺骸斑@姑娘怎么著了嗎?”

花崇說:“遇害了?!?/br>
老板猛地張大嘴。

花崇觀察力卓絕,一眼看出老板此時的驚訝有幾分害怕的意思,這不是對“命案”本身的害怕,而是唯恐自己與命案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小茄和她關系不錯?”花崇突然道。

老板瞳孔驟然縮起,幾乎是想也未想就道:“誰說的?不可能,劉孟茄根本沒見過她?!?/br>
話音剛落,老板突然反應過來,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劉孟茄不認識她,他可能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花崇緩緩地“嗯”了一聲,尾音挑起,將信將疑的神態(tài)。

原來少年名叫劉孟茄,確實和老板一個姓。從昨夜僅有的一次接觸來看,劉孟茄不是能主動和客人攀談的性子,對客人抱有漠然和無視的態(tài)度——這一點和剛才那聒噪的男子截然相反。

但事實真如老板所說,劉孟茄壓根沒有注意到施厘淼嗎?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