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是最后見到賈冰的人,我們推斷出賈冰被人帶走,可假如這個人并不存在呢?會不會就是這四名學生帶走了賈冰?”花崇突然道:“模仿犯罪,失手殺人。”柳至秦神色有些凝重,“當然,這是最極端的一種可能。川明市有三名教師失蹤的事并不是秘密,這四個學生必然有所耳聞,他們綁走賈冰,逼迫賈冰寫出月考大題,而賈冰不愿意,在控制不住情緒的情況下,他們失手傷害了賈冰,這時候……”“不管賈冰有沒有死,他們在極度驚慌的情況下,都會想到三起失蹤案?!被ǔ缯f:“然后模仿,設計出賈冰失蹤的假象?!?/br>安靜在房間里膨脹,像一個被不安吹脹的氣球。柳至秦嘆了口氣,“這是基于證據(jù)的一種推斷,可能性很小,畢竟付俊這些人惡是惡,但心思、心理還縝密不到這個地步?!?/br>花崇點頭,“提出來沒錯,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洗清嫌疑?!?/br>頓了片刻,花崇捏住山根,又道:“但我現(xiàn)在更加在意的是前一種情況——他們是否接收到了某種暗示。四名學生我都接觸過,主心骨是付俊,劫持賈冰的主意是他提出來,最具備反偵察意識的也是他。他家境富有,靠父親的地位以及贊助給二中的錢進入實驗班,似乎是個紈绔子弟,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成績并不差,只是在實驗班里吊車尾而已。在這件事之前,他沒有做過任何違反校規(guī)的事。劫持老師,是月考在即,爭勝心作祟?!?/br>這時,茶水終于徹底涼下來,花崇端起喝完,又起身去倒熱水,回來時一手插在褲袋里,繼續(xù)說:“一個品行相對端正的人,為了在下一次考試中不掉去普通班,就計劃綁架老師,逼問題目。這不是不可能,但深想的話,我覺得稍微有些跳躍。如果他接收到了某種暗示,這就顯得順理成章了?!?/br>柳至秦道:“那這個人一定做得非常隱秘,神不知鬼不覺,此前的問詢里,他們沒有一個人提到這個人的存在,可見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成了別人手上的刀子?!?/br>“還需要繼續(xù)審,必要時可借助心理引導。”花崇看看時間,“這兩天辛苦了,我今晚得回市里,去川明市局完整了解另外三起案子。你留在這邊,還是和我一起回去?”柳至秦合上筆記本,雙手枕在后腦,“我當然和你一起行動?!?/br>案件撲朔迷離,四名學生暫時處在警方的監(jiān)控下。花崇和柳至秦正準備離開二中新校區(qū),門邊突然響起敲門聲。一位當?shù)鼐鞂擂蔚匦α诵?,說有人想和特別行動隊的負責人說兩句話。來者正是付俊的父親,川明市的明星企業(yè)家付權。他五十來歲,身材高大,十分富態(tài),看人的時候習慣睨著眼,是上位者慣有的姿勢。見到花崇,付權笑了笑,讓秘書遞來一個信封,“花警官遠道而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br>花崇一眼便知那信封里裝的是什么,也明白付權的來意——無非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付俊從整起案件中摘出去。地方富豪與當?shù)毓倭抨P系頗深,有時的確能用錢和面子消除麻煩,剛才那位警察將人帶來,也是因為必須給這個面子。但花崇不同,他既非當?shù)鼐?,也沒有收當事人錢的習慣,況且付俊是賈冰失蹤案里的重要一環(huán),現(xiàn)在一切尚無解,不管誰來,他都不會放人。遞出去的信封無人接,付權面子掛不住,笑容收斂,“花警官是不懂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吧?”花崇笑道:“你想說,在川明市,你就是規(guī)矩?”大約沒想到面前這位花瓶一般的警察態(tài)度如此強硬,付權噎了下,目光冷下來。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他的確是川明市的規(guī)矩,川明市只是座內(nèi)陸小城市,他付家給川明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做了多少貢獻,養(yǎng)活了多少人,當官的心里最清楚。多年來,沒有人敢對他說不,他那不爭氣的兒子闖了禍,他滿以為親自出面,再送一張卡,對方就會恭恭敬敬地讓他將付俊領走,沒想到熟悉的副局長卻說,這次的案子是上面的人負責。上面的人?那也沒什么。既然是在川明市干活,好歹都得賣他一個面子。花崇的態(tài)度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讓他愣了一下。“請回吧?!被ǔ缋涞溃骸案犊∈裁磿r候可以回去,由警方和證據(jù)說了算?!?/br>“你!”付權有些失態(tài),“你知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你是誰?”花崇輕嗤,“你的兒子也說過類似的話。我的同事給他的答案,也可以作為我給你的答案,我是刑警,為疑案而來,別的一概不管,也不在乎?!?/br>付權第一次在警察面前吃閉門羹,火冒三丈離開。柳至秦等在走廊上,與付權視線相觸時,淡定地笑了笑。花崇從辦公室出來,柳至秦接過他的外套,道:“我們花隊懟人時特別有味道?!?/br>花崇說:“什么味道?”柳至秦想了想,“迷人的味道吧?!?/br>花崇在柳至秦后腰上拍了一巴掌。“唉——”柳至秦笑道:“腰不能亂拍,壞掉怎么辦?”“這就壞掉了?”花崇揶揄:“那你這腰質量不怎么行?!?/br>開完玩笑,花崇正色道:“付權提醒我了,我應該現(xiàn)在把付俊找來再審問一次。”柳至秦道:“但他們四人現(xiàn)在情緒都不太穩(wěn)定?!?/br>“沒事,試一試再說?!?/br>付俊是四人里的老大,主意最多的人,但此時此刻,也是崩潰得最厲害的人。他最該去指認現(xiàn)場,卻縮在房間角落不肯動,反倒是膽子最小的章伴帶刑警們跑了一趟。花崇盯著他,“付俊,頭抬起來?!?/br>付俊肩膀猛顫,嘴唇咬得發(fā)白。“你是什么時候產(chǎn)生劫持賈老師的想法?”不答。“在告訴章伴他們之前,你猶豫過多久?”仍舊不答。花崇曲起食指,在桌上敲動,語氣嚴肅了幾分,“付俊,我在問你話?!?/br>付俊一哆嗦,終于抬起頭。“逃避沒有用,難道你逃避了,這些事就能當做沒有發(fā)生?”花崇的聲音像棱角分明的冰塊,清晰而又冷感,“你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多次考試,雖然每次都差一點掉入普通班,但沒有哪一次真正掉下去過,為什么這次你突然有逼問賈老師的想法?”付俊用力搖頭,“我,我就是害怕!”花崇說:“害怕什么?”“害怕掉下去?!备犊¢_始抽泣,“我高一待在普通班,最后考得很好,加上我爸給了錢,我才進入20班。我和本來就在20班的人不一樣,我這種后來才擠進來的很容易掉回去。我不能掉回去,我不能掉回去!”說著,付俊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