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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焚香祭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3

分卷閱讀103

    回事?為什么他將手放進(jìn)臉盆之后檢測出來的結(jié)果竟然是——

“筷子變黑了!”旁邊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一句。

“這不可能!”李儒不敢置信地大嚷。

那個要求檢驗的無名謀士也是一驚,他沒想到這方法竟然真的有用,真把下毒之人給抓了出來——還是個大人物。

那無名謀士有些慌張,慌張的同時心中竟升起了說不出道不明的快意。這可是董卓身邊的首席謀士??!如果能將他拉下馬……

想到這兒,他發(fā)出一聲譏誚:“如何不可能?證據(jù)確鑿,難不成還有誰嫁禍于你?”

李儒靈光一閃。

對,嫁禍!

但凡了解董卓的人,都知道他有驗毒的習(xí)慣,那么,就不可能在飲食上下毒來謀害他。既如此,這下毒之人的動機(jī)就很值得探尋了。如果對方在知道董卓習(xí)慣的前提下還這么做,那一定是有意為之。

其用意,看他現(xiàn)在的百口莫辯就知道了——設(shè)此局者,乃是為了陷害于他。

要成功設(shè)下這局,首先要了解太師府的布置,還要對府內(nèi)的運作了然于胸,這樣才能無知無覺地下毒,躲過廚房驗示那一關(guān)。同時,對方還需是一個通謀略的人,這樣才能順利布局,甚至在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成功嫁禍,讓他李儒百口莫辯。

能做到這兩點的,在這個廳堂內(nèi)就只有一人,而那人也是今天唯一與他有過近距離交談的——

李儒驀地看向戲志才。

“志才為何害我!”

戲志才沉默不言。面對李儒的控訴,他的神色極其冷靜,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董卓的目光驚疑不定地在二人之間徘徊。

他陰沉沉地道:“文優(yōu),我待你不薄?!?/br>
李儒連忙辯解:“這是嫁禍!儒仰仗太師的庇佑,對太師的忠心,太師難道不知?何況我又豈是那種蠢人,此等拙劣之計,如何是儒之所為?”

董卓啞然。

當(dāng)證據(jù)指向李儒的那一剎,董卓曾對他起了強烈的殺心??山?jīng)李儒這么一喊,他也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何況李儒過去幫他許多,當(dāng)初局勢未定、強敵環(huán)伺,是李儒助他除去政敵,廢立新帝??梢哉f,如今他能夠奪得大權(quán),站穩(wěn)腳跟,李儒至少能攬一半功勞。他和李儒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好李儒才能更好。沒有他董卓,李儒早被那些“忠君愛國”的酸儒拉去給先帝陪葬了。又怎會毒殺他除非,李儒想取而代之。

見董卓有所動搖,那位無名謀士急了。

若檢查結(jié)果并非指向李儒倒也罷了,可如今因為他的提議,李儒成了謀害太師的疑犯,他剛剛又諷刺了李儒,與李儒的梁子就此結(jié)下。既然已經(jīng)把人得罪了,若讓李儒無罪脫身,豈不是要遭受李儒的報復(fù)?

誰都知道李儒心狠手辣,絕非心胸寬廣之人……與其等著被他報復(fù),倒不如乘機(jī)將人踩進(jìn)泥里,由他做這太師府的第一謀士。

想到此,這無名之士反駁道:“李文優(yōu)此語當(dāng)真有意思得緊——正是因為此計拙劣,不似你之所為,你才能以此為由自證清白。此乃障眼法,不正是你李文優(yōu)最擅長的嗎?”

親近的人都知道他董卓有驗毒的習(xí)慣,如果真要害他,又怎么會在酒中下毒?正因為此事違反常理,所以董卓才在李儒自辯后開始相信他。可如果,李儒反其道而行之呢?

董卓神色捉摸不定,想到李儒先前乍然喊出的那句話,看向至今沒有說話的戲志才:“志才,你可有話要說?”

口稱志才而非戲先生,不代表董卓對戲志才愈加親昵,反而是個危險的信號。

戲志才發(fā)出一聲輕笑,音量不高,但因為大廳里鴉雀無聲,他平靜的笑聲竟傳遍了整個大堂:“太師明鑒,我等感恩太師知遇之恩,為太師效力,何人敢行這忤逆之事?”

若在平時,董卓聽到這番話定會自得,可如今,這宛若敷衍的言論令他很不滿意。

對于文優(yōu)(李儒)的指認(rèn),戲志才竟然避而不談,沒有一個正面的交代?

“然則……”戲志才話鋒一轉(zhuǎn),“今有jian宄虎視眈眈,若此為jian宄的離間之計,太師匆忙處置文優(yōu),豈非正中下懷?此事疑點甚多,如我所料不假,或可證李文優(yōu)之清白。”

李儒臉上扭曲的表情一僵。

他攀咬戲煥,而他卻要證明他的清白?

不,更重要的是——

戲煥要為他正名,那算計他李儒的定然不是戲煥。

不是戲煥,那又是誰?

董卓帳下不該有這樣的人存在,他李儒,怎會被不知姓名的人無聲無息地算計?

董卓未想到戲志才竟會說這樣的話:“如何證明?”

“若此為逆豎之計,其用意在于挑撥太師與我等。為了讓此毒計萬無一失,必然會在所有酒中下毒。太師只需將堂內(nèi)所有酒器打開,一一檢驗,一切自見分曉?!?/br>
董卓依從戲志才的提議,讓親兵拿銀針去各個酒壇前挨個檢查,果不其然,所有銀針都變黑了。

董卓看似信了戲志才的話,不再追究,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沒有人知道。

那無名謀士冷汗直冒,退到人群后頭,企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偷偷地覷著戲志才,不明白這是從哪兒冒出的人,竟三兩句就打消了董卓的懷疑。

經(jīng)此插曲,董卓哪還有心情繼續(xù)會宴,讓底下人自行解散,自己陰著臉走了。

“志才兄……”李儒追上前,想要與戲志才說話,被戲志才制止。

“文優(yōu)無需多言。煥今日所言,非是為了君,而是為了主公的大計?!?/br>
李儒訕訕道:“多謝。”

有些話說出口就不能收回。李儒明白事已不可為,他與戲志才的芥蒂已生,無論怎么解釋都是徒然,遂干脆利落地道別。

戲志才離開宴廳,沿著小路抵達(dá)客舍,從那取了一只包囊,離開董卓府,回到他在城內(nèi)的住宅。

書僮出門相迎,他囑咐了幾句,書僮應(yīng)聲,取來他需要的幾件物什。

戲志才打開從太師府帶回的包裹,里面放著一件灰色外袍,與他身上穿的這件十分相似。

他將那件灰袍的袖子浸入水中,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取來銀器,同樣放入。

不一會兒,銀器上結(jié)了一層黑色。

書僮呆在原地:“先生,這是……”

戲志才擺手,讓他不要多問,將東西撤下。

他果然沒有料錯,今日下毒之人,其目的不在毒殺董卓,而在離間他與部將幕僚的關(guān)系。其中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他與李儒。

他想到那個撞了他的侍女,猜測“毒粉”就是那個時候灑上他的袖口。

那時他在董卓府,被那穿著湘妃色襦裙的侍女撞了個正著,他強忍著咳意,直到出了海棠林,再也壓制不住,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