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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風自己都下定不了決心,更何況杜芹生。就是帶著肥皂和豆腐回去之后,杜芹生忽然走路撞墻,撞得鼻青臉腫的,好不凄慘。燕洵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買了些東西回鴻臚寺。幼崽們排排坐著在院里歇息,頂上日頭照下來,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這些日子稍微有些冷了,早晚都得穿厚衣裳,燕洵看著幼崽們雖然沒察覺到的樣子,但暖洋洋的顯然更高興。“角落修個澡堂吧,以后天冷了也好洗澡?!毖噤聊ヒ幌抡f,“現(xiàn)在開始忙活還不算晚?!?/br>“要水嗎?”蛇身幼崽游過來,仰著小臉看燕洵,見燕洵點頭,立刻開始憋氣,柔軟的蛇身小肚子都一鼓一鼓的。燕洵去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剛好孫家村附近的粘土適合。這種土種莊稼雖然不錯,但是直接挖了土就能賣錢,下面一層土種幾年豆子養(yǎng)一養(yǎng),照樣是肥田,孫家村的人就沒有不樂意的,還是孫元寶攆著牛車,把粘土送來。粘土需要揉,是力氣活兒。燕洵就一邊干活一邊說外面的趣事,“咱們的豆腐好吃,有個宋飛涼文采極好,還寫了詩句。現(xiàn)在滿京城都在傳他的詩句,也都知道豆腐這東西好吃?!?/br>“好吃哩?!遍L毛幼崽重重地點頭,他身上還是濕漉漉的,不能幫著揉粘土,就站在旁邊幫著遞家伙什啥的。燕洵笑著點頭,“那是自然,宋飛涼說的,鮮美可口,氣味可回味三日,現(xiàn)在外面又有人叫豆腐是三日鮮?!?/br>“那肥皂呢?”花樹幼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燕洵,其實他想問花皂。“肥皂和豆腐不一樣?!毖噤Φ?,“肥皂雖然許多人家都在用,但到底是私物,不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豆腐卻不一樣,那是美味,人人可說?!?/br>看到花樹幼崽低著頭,燕洵又補充道,“其實他們也想說,但肯定更好面子,不好意思說。不過也有些哥兒不顧忌那些,還有專門買了肥皂送自己心儀的漢子哩。”說起這個,幼崽們都眼睛亮晶晶的,花樹幼崽也是。就連鏡楓夜都看過來,想著等晚上有空,他就用那個鱗片模具做一個肥皂,送給燕洵。粘土揉好,再用木板做成方方正正的模具,定型,陰干。最后一步用爐窖燜燒,日夜不停,需得十日。幼崽們極認真,深夜也有幼崽不睡覺,守在爐窖旁邊看著。等到開爐窖那天,燕洵道:“不確定能不能成功,都做好心理準備?!?/br>幼崽們?nèi)科磷『粑终J真地看著前面。燕洵用木頭輕輕挑開擋住入口的石頭,一股極熱地熱氣噴出來,燕洵趕忙后退,還是被熱氣噴到臉頰,差一點就噴到眼睛。還是最后關(guān)頭鏡楓夜的手伸過來,捂住了燕洵的眼睛。“燙傷了?!辩R楓夜一臉懊惱,“應(yīng)該我開爐窖的。”“我也行?!币活^金燦燦的幼崽走上前,舉起爪子說,“我不怕燙?!?/br>“沒事沒事。”燕洵摸了下臉,疼的一哆嗦,硬忍著沒表現(xiàn)出來,笑道,“我沒預(yù)料到里頭還是這么熱,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多了,能看到里面的磚了,我過去看看……”見幼崽們還是一臉擔憂,燕洵指了指鏡楓夜,“沒事,我等會子就能好?!?/br>鏡楓夜明白過來,耳朵尖頓時紅了,去看爐窖里面的磚。鮮紅的磚看上去像一塊塊松軟的石頭,整整齊齊地碼在里面。鏡楓夜一愣,饒是意識到燕洵總能化腐朽為神奇,但此時看到之后還是覺得震撼。“哇……”小幼崽都湊過去看,忍不住驚嘆。“看來很成功?!毖噤闪丝跉狻?/br>澡堂地基打得極深,里面是一個長方形,中間用一個有門的墻隔開,外面的墻是兩層,下面用石板鋪好,上面是兩塊完整的石板。再上面一層還有保暖用的稻草,厚厚一層。門也是兩道門,外面還有厚厚的皮毛簾子。兩層墻之間連接一個低矮的灶臺,對燕洵和鏡楓夜來說很矮,但對于幼崽們來說卻剛剛好。“我出去買口鐵鍋?!毖噤锢锿馔饪戳艘蝗?,滿意地看了看說。“你們都回屋學習。”鏡楓夜立刻說。等幼崽們回屋了,鏡楓夜立刻湊過去,輕輕舔了下燕洵的臉頰。燙傷當時看著好像不怎么嚴重似的,但沒多久就起了一個大大的水泡,里面看著十分猙獰。燕洵接連好幾天都沒離開鴻臚寺,鏡楓夜給舔了好幾天。現(xiàn)在傷口還有個大大的紅印子,沒好全。“恩?!毖噤⑽?cè)著臉,一開始還覺得不好意思,傷口猙獰惡心什么的,現(xiàn)在卻淡定了。“好香?!辩R楓夜低聲道。妖怪喜歡的人會慢慢變得很香,鴻臚寺的十頭幼崽都喜歡燕洵,鏡楓夜更喜歡。或許燕洵自己都沒察覺到,比起進鴻臚寺以前,他的模樣在微微變化,極為細致,卻不容忽略。“好了吧?”燕洵覺得臉頰有些癢。“恩。”鏡楓夜側(cè)著頭,舔了下燕洵的嘴角。一觸即離,燕洵沒察覺到什么,也沒擦臉,等鏡楓夜回屋,他便打開鴻臚寺大門出去。院里又是燒磚又是弄澡堂的,動靜不小。只是燕洵一直沒出來,外頭的守衛(wèi)也不好進去問,這些雖然都是道兵,但還是不愿意進鴻臚寺,哪怕是知道肥皂是從里面出來的。“那是何物?”守衛(wèi)問。“澡堂?!毖噤院喴赓W。京城也有澡堂子,都是石頭砌的水池,一到天冷了就有不少人去泡澡。守衛(wèi)自然也見過,但院里頭方方正正還連著灶臺的澡堂卻沒見過。只是燕洵沒解釋,守衛(wèi)覺得澡堂不算什么稀奇的,也就罷了。鐵是朝廷管的東西,冶煉很不容易,價錢更不便宜。不過燕洵現(xiàn)在有的是銀錢,便找來杜芹生,讓他幫著想辦法。杜芹生一臉驚恐,“燕洵,你要害死我!”“怎么了?”燕洵不解,“不是你爹兜著嗎?”“豆腐,都是豆腐!”杜芹生有些癲狂。肥皂畢竟是私物,一般人不會拿出來說,但豆腐不一樣,就像燕洵在鴻臚寺給幼崽們說的那樣,豆腐乃人間美味,有些吃到的世家子、讀書人就不想讓豆腐埋沒。尤其是宋飛涼寫了一首詩傳唱后,其他有學問沒學問的都爭相寫詩。現(xiàn)在可能一些小門小戶的人家還不知道肥皂是何物,卻也聽說了豆腐那種三日鮮的存在。這幾日杜芹生的爹都不敢進宮,生怕皇帝知道什么蛛絲馬跡。“這生意還不能停!”杜芹生咬牙切齒,“有些少爺就是嬌弱,每天都得吃豆腐,憑什么!”偏偏杜芹生還不敢得罪,又生怕這些少爺有機會進宮,把這事兒說出去,現(xiàn)在簡直是膽戰(zhàn)心驚的。“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