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沒查到，我怎么好意思回去？唉……我真不想見到薩莉?！?/br>
“你是不想，還是不敢？”

澤維爾長長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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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適的癥狀消失了，但以撒還是強(qiáng)迫澤維爾臥床休息了大半個鐘頭。下午，澤維爾決定去找一趟路易：“他不是內(nèi)科醫(yī)生嗎？正好找他看看病。”

午禱之后，正是工作時間，照理說路易應(yīng)該在藥房待著，但是當(dāng)兩人來到藥房，里面只有一個修士在桌前看書。

“路易修士呢？”澤維爾問。

“他半小時前離開了。”修士說。

“他有沒有告訴您他去了哪兒、什么時候回來？”

“您身體不適嗎？如果癥狀輕微，我也可以幫您拿點(diǎn)藥……”

“不，謝謝，我很好，只是找他有事?！睗删S爾連忙說。

“路易修士沒有告訴我他去哪兒，不過估計(jì)跟加文在一起吧？今天早上加文來取藥，我看他們聊了很久?！?/br>
“原來如此，”澤維爾說，“路易和加文的關(guān)系很好嗎？”

“應(yīng)該是的，”那修士笑起來，“加文性格靦腆，幾乎只和那么幾個人說話?！?/br>
“如果我沒記錯，加文是——”

“謄寫師。他應(yīng)該在藏書閣待著。”

“謝謝您。對了，丹尼爾修士今天似乎身體抱恙，我出門之前，他托我給他找個醫(yī)生來。”

“哦，怪不得今天午餐時我沒見到他。他能下床嗎，還是需要我過去？”

“我想還得麻煩您過去一趟。假如無人應(yīng)門，也許是他正在昏睡，敲門大聲些也無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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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謝了藥房里的修士，兩人又往藏書閣去。

今日天氣晴好，大部分修士都在戶外，一排的書桌只坐了兩人，走近一看，果然是路易和加文。

澤維爾向他倆打了招呼，然后說：“我在藥房沒看見您，路易修士。”

“噢，”路易放下筆，“您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真是多事之日呀。我也感覺不太好，可能是胃的毛病，但和平常的狀況不同，我不敢貿(mào)然吃藥，想找個醫(yī)生看看?！?/br>
“有這樣的意識是對的，假如藥不對癥，胡亂服用可能更容易出問題，”路易說，“不過我有在藥房留一個伙計(jì)，您沒看見他嗎？”

“我碰見他了，在路上?！?/br>
“他上哪兒去？”

“說是丹尼爾有些頭暈，請他去看看，具體我也不知道?！?/br>
“今天的病號真是多得非比尋常，怎么會這樣？請稍等，”路易俯身向加文低語了些什么，然后站起來，“身體是容不得耽擱的，請隨我來?！?/br>
路上，路易問：“您和他談過了嗎？我是指丹尼爾?！?/br>
“是的，就在早上?！?/br>
“……”

來到藥房，里面果然空無一人——畢竟原本那個伙計(jì)可是被澤維爾給支走了。路易尷尬地笑笑，請澤維爾坐下，照例看了看眼睛和口腔，然后細(xì)細(xì)詢問他的癥狀、服藥情況，看起來確實(shí)是比較專業(yè)的醫(yī)生。

澤維爾問起這件事，路易說：“我定居馬賽的時候，在當(dāng)?shù)匾婚g很有名的診所做學(xué)徒?！?/br>
路易看過后認(rèn)為澤維爾患的可能是潰瘍性疾病，目前看來并不嚴(yán)重。然后根據(jù)癥狀給他開了點(diǎn)藥。

等著取藥的時候，澤維爾閑談似的問：“您和戴維兄弟倆關(guān)系不錯？”

刻意提到戴維的時候，澤維爾很仔細(xì)觀察他的表情，只見路易的神色暗淡了一瞬，沉默半晌才說：“是的，我和他們兩兄弟是好友。對了，丹尼爾沒有冒犯您吧？請千萬別放在心上。聽說他有遺傳性的疾病，近幾年身體狀況不佳，尤其在戴維走后，很容易大動肝火。修道院的醫(yī)療條件只能簡單治療常見病，我檢查不出具體情況，之前勸他去城里的診所看看，他卻總是拖延。”

“他會去的，”澤維爾溫聲說，“我勸過丹尼爾修士了?！?/br>
路易露出驚奇的神色：“真的？看來你們相談甚歡?！?/br>
“他還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但已經(jīng)在行動了，相信您看得出來?！?/br>
“噢，是的，愿主保佑。”

“說到底還是要感謝您，”澤維爾說，“丹尼爾說最難熬的日子他向你告解時說了不少胡話，如果沒有您的聆聽，也許我沒法這么順利和他搭上話呢?！?/br>
“胡話？哦，是了。唉……遇到那種情況，有時候顯得過激也是人之常情?！?/br>
“丹尼爾修士沒有告訴我他具體說了什么，不過我猜，他是懷疑到某人吧？他似乎不相信戴維會選擇自殺。我不認(rèn)為這是無稽之談，有些猜測對案情的進(jìn)展可能有實(shí)質(zhì)性的幫助……”

“抱歉，”路易聽出弦外之音，及時打斷澤維爾，“我不明白，戴維的事和那位偵探的失蹤案有關(guān)系嗎？”

“有的，”澤維爾說，“很可能有?！?/br>
“我也想幫助您，澤維爾先生。但很抱歉，告解的內(nèi)容我無可奉告。哪怕一個殺人犯在告解時向我坦白了一切，我也不能告訴警察一個字，這是我們的原則，我想這您也清楚的?！?/br>
澤維爾不勉強(qiáng)他，轉(zhuǎn)而問為什么和加文在一起。

路易解釋說：“今天加文身體不適，我來幫他抄寫經(jīng)文?！?/br>
“我對加文的情況也略有耳聞，”澤維爾說，“可惜我跟他完全不熟悉，他似乎不是易于交流的那種人?！?/br>
“有的人生性靦腆，這也沒辦法，不過加文其實(shí)很善良呢。他之所以不和大家交往，就是擔(dān)心自己哪天蒙主恩典，留在世上的朋友會感到痛苦。”

“那您就不怕痛苦嗎？”澤維爾問。

“人生本就悲辛無盡，不是嗎？”路易反問。

他用紙?jiān)盟帲唤o澤維爾，因?yàn)檫€打算去找加文，就匆匆告辭了。

澤維爾解開紙袋查看里面的藥物，以撒靠在門框上看著年輕人匆匆離開的身影，轉(zhuǎn)頭說：“喂，蘭登。可能路易自己不知道，但我覺得他愛加文比你愛我要多呢。”

“是嗎？”澤維爾說。

第40章無效證件

次日，周日。

這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清早放晴了個把鐘頭，原以為會一直熱下去，接檔的卻是陰天，云霧如絲，潮濕卻不至滴下雨來。

這么好的天氣，如果是在肯辛頓，澤維爾一定要出去走走不可。然而今天的他卻異常疲憊，慢騰騰地回復(fù)完戈登又一次寄來催促他復(fù)工的信，端著一杯熱茶在窗口坐了一整個上午。

“好像晚年生活啊?！彼袊@。

“我真想象不到你老了是什么模樣，”以撒說，“英國人，你會禿嗎？”

澤維爾對頭發(fā)和羽毛的問題總是敏感過頭，要是平常聽到這話，會跳起來也不一定。但是今天，他只是手一抖，故作冷靜地吹了吹茶，翻個白眼，一句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