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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修士,和我一樣被抓的人不會少,而出去了,就意味著我們距離真相又遠(yuǎn)了一步?!?/br>溫頌緊緊捏著自己的袖子,道:“我和你一起?!?/br>印宿頓了一會兒,才道了“好”。溫頌懸著的心落下。一刻鐘過去,飛舟上有短暫的哨聲響起,溫頌從記憶中得知,這是傳召的聲響,他即刻出了屋子,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還剩多少人?”男子問道。“十七人?!?/br>男子的目光在剩下的人臉上劃過,溫頌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不亂,他微垂著頭,一副恭敬的模樣。男子道:“留下十人繼續(xù)截殺月令門修士,其余的隨我回去?!?/br>“是?!?/br>溫頌跟著張了張口,卻沒有發(fā)出聲音。待男子離開,那位給他送靈丹的修士站了出來,“誰想留下?”他的話音剛落,頓時有大半的人向前走了一步。溫頌眼角覷了一眼,約摸有十三個。他想了想,倒也能明白原因,若這里的人都是在洞窟豢養(yǎng),那一定是終年不見天日,一朝得見天光,自是不愿回去的。男子見狀,讓幾個修為低下的人退了回去,“丹修不可殺,但必要捉住。”“是。”溫頌從頭到尾都安安靜靜的聽著,因此并未引起什么注意,他回到屋子之后,將方才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印宿,“宿宿,我可以護(hù)送你回去了?!?/br>印宿聽著他微帶雀躍的聲調(diào),問他:“不害怕嗎?”溫頌眼尾漾開一抹笑,“跟你在一起,我不怕的啊!”他只怕印宿出事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五天之后,飛舟落地。印宿最先被帶下去,溫頌跟在后面,看著他身上干涸的大片血跡,以及走動時僵硬的手腳,心尖遽然攥緊,那么一下,疼得緊。這是他自分開以來,第一次見到印宿,他記得上次問起他的傷勢時,印宿云淡風(fēng)輕的說自己沒事,可是現(xiàn)在分明不是這樣……溫頌眼圈紅了紅,旋即他想起這里是何處,又趕緊垂下頭,怕自己的異樣會被發(fā)現(xiàn)。陰冷的雪落在眉心,叫他的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他隱晦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想要將這里的場景記住,可漸漸的,越是看下去,越覺得熟悉,林立的石碑、櫛比的佛塔,讓他恍惚以為身處佛寺之中。溫頌想到這里,心中驀的一驚。佛寺。這兩個字讓他再度憶起了當(dāng)初在靜音寺的時候,那里的佛塔同樣很多,只是不知兩者有沒有關(guān)系。他心念幾轉(zhuǎn),腳下步子卻是未停。半刻鐘后,幾人停在一道暗紅色的塔門面前,冷冽的風(fēng)掠過飛檐,將其上的雪堆吹落,打在塔門前面,散開一地涼意。“加鑰?!?/br>“是?!?/br>待一粒橢圓的玄珠嵌入門上,塔門緩緩拉開,幾人抬步進(jìn)去。八人沿著扶梯一層一層的往上走,每一層的外面約摸有數(shù)十人把守,只有最后一層,因著尚未有人被關(guān)進(jìn)去,周遭一片空蕩。待來到十一層,男子拎著印宿的衣領(lǐng)將人扔了進(jìn)去,“你們在此地把守?!?/br>溫頌聽著落地的聲響,心中既酸澀、又心疼,他只能控制著自己的眼神不去往印宿身上落,“是?!?/br>待男子離開,幾人分別尋了一個角落站定,不再動作。“宿宿……”印宿的身子動了動,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他靠在破舊的、沾著灰塵的墻壁上,微闔雙眼,因著身體中盡是寒氣,顯得唇色有些白,“什么?”溫頌原本是想問他為什么騙他,可思及那一句“別擔(dān)心”,又硬生生的改了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這里是佛寺,”印宿答非所問,“你猜是哪一座佛寺?”溫頌回道:“我只知靜音寺?!?/br>“對方倒真是聰明,”印宿的聲音很輕,“誰會想到與世無爭、庇佑一方的佛寺會參與進(jìn)來呢?”他原本以為這些人為以他為籌碼,來挾制印微之,現(xiàn)在看來,對方敢讓他看到這里的一切,就不會他活著離開。“是,”溫頌望著被風(fēng)刮的顫顫巍巍的蛛網(wǎng),應(yīng)了一聲,他的位置正對印宿,因此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慘白的面色,他忍不住道:“宿宿,你身上的禁制該怎么解?”印宿沖他輕輕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能解?!?/br>溫頌指尖落在掌心,印下了幾個紅印,他柔軟的、清亮的眼神落在印宿身上,“那我把身上的陣盤給你?!?/br>“不必?!?/br>溫頌見他依舊不答應(yīng),自己也不再用陣盤,陪他一起受凍。盡管他沒有跟印宿說自己做了什么,但印宿看著溫頌逐漸發(fā)青的面色,哪里猜不出來,他無奈道:“把陣盤放回去?!?/br>溫頌卻是直接切斷了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也不再看他。印宿的睫羽垂下,在眼瞼下方鋪開,落下半片陰影,他不愿溫頌來救他,可溫頌還是來了,他不愿溫頌受苦,可溫頌卻是這樣固執(zhí)的陪他一起挨凍,說不清是什么感受,酸軟也有,心疼也有,更多的卻覺得歡喜,有這樣一個人,只是看見了,便覺得歡喜了。——————女子怎樣也不會想到,她千方百計(jì)也要尋到的人就這么到了眼皮子底下,她的指尖撥著朱弦,連成了一曲散漫的小調(diào)。待琴音落下,侍從捧來一盆清水放在她面前。女子將手沒入沁冷的水中,道:“人可有找到?”“沒有?!?/br>女子緩緩道:“十天過去了。”侍從捧著清水的手抖了一下,“是?!?/br>凈過手后,女子又用巾帕擦了擦,修真之人本是不用如此的,可到底形成了習(xí)慣,改也改不去了,“讓陸稚再去一趟佛塔。”“謹(jǐn)尊主令。”半個時辰后,與印宿相鄰不遠(yuǎn)的佛塔中,氣氛一片凝滯。“丹道傳承,亦或者無數(shù)靈植、寶器皆可任溫道友取用,又何必執(zhí)著于一個人呢?”“我只要阿兄,若見不到人,絕不會再分出氣運(yùn)?!?/br>陸稚見他目中滿是堅(jiān)決,冷下了聲調(diào),“那就希望溫道友堅(jiān)持到尊主還有耐心的一天。”溫浮的眼神同樣冷,“不牢費(fèi)心?!?/br>兩人的談話自是不歡而散。待陸稚離開,溫浮脫力一般的倒在了蒲團(tuán)上。事實(shí)上,如今最不想找到溫頌的人就是他,因?yàn)橐坏┱业饺耍鸵馕吨炎陨淼臍膺\(yùn)分割出去,身為修士,自然知道氣運(yùn)有多重要,哪里愿意分予旁人?當(dāng)初他離開照夜仙山后,怕溫頌會來尋他,故而躲入了凡人界,可也就是這一躲,將自己陷入了危境。他知曉懷璧其罪的道理,卻從不知曉這道理會應(yīng)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