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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息而已。問出來,反而是更加清醒了。一秒。兩秒。近半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一丁點兒的回應(yīng)。氣鼓鼓地扭頭一看,這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都已經(jīng)睡著了。嘴唇微張,人也傻傻的,明明已經(jīng)睡得很死,卻還抱著那袋魷魚干。前面正好是紅燈,季和還試著拽了一下,沒拽動,生生氣笑了。左右明天還要早起上班,等那股氣勁兒過去了,季和還是把車開回了隊里。到了樓下,嘴角微抽,卻還是把愚蠢的鏟屎官抱了起來準(zhǔn)備打包進辦公室,總不能真在車?yán)锼灰?,又不是在外蹲守的特殊情況。奈何已經(jīng)是砧板上的魚了,還不慎老實。陸亦然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覺到自己似乎在移動,以為又是小貓咪半夜搗亂,憑著本能抱緊了人的脖子,還湊上去蹭了蹭,“乖啊,睡覺?!?/br>早晚……吃了你!貓吃魚還不是天經(jīng)地義!溫?zé)岬臍庀⒕痛蛟陬I(lǐng)口,間或還有蠢魚蹭來蹭去的魚頭,季和的臉蹭地一下就紅了,想要掂一下重新把人抱穩(wěn),一扭頭,正好看見田恬就站在一米開外,目瞪口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哦,對了,是因為隊里來了女嫌疑人需要做基本的身體檢查,還懷著孕。目前就只有她方便,所以大半夜地被叫來了。田恬就愣在原地,足足有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瞬間跑了。季和:“……”雖是因為睡得傻乎乎而躲過了一劫,然而這一夜陸亦然也睡得并不舒服。不僅被噩夢糾纏了一夜,天色一亮,就被鬧鈴給吵醒了。雖然很討厭,但幫他驚走噩夢還是有點用處的。估摸著大致六點,還能抱著小貓咪窩一會兒。伸手出去,沒摸到香香軟軟的毛毛,卻被冰涼的桌面弄得一激靈。極度干凈的桌面,左邊整齊地碼著幾本書和一堆材料。再旁邊擺著極其眼熟的灰色便當(dāng)盒。腦袋開外是盞小燈,雖然沒有夜里那么明亮,但還開著。觸之,還有些溫溫的發(fā)燙。不是宿舍,怎么到季和的辦公室來了。關(guān)了燈,陸亦然也算是醒了。昨天他去了趟醫(yī)院,后來說劉詩怡肯定還有其他的同伙。再后來呢……他在季和的車?yán)锼耍?/br>那他是怎么上來的呢?還沒等可怕的猜測泛上來,一直暗著的手機屏幕卻是亮了一下。【田恬:亦然哥你醒了嗎?】【我在門口,方便進去嗎?】當(dāng)然方便啊。這是什么鬼形容。陸亦然木著臉開了門,本以為會被調(diào)侃,然而田恬臉上的八卦也只是一閃而逝,瞬間就換成了正經(jīng)的神色,“劉詩怡的mama來了,趕緊去看看吧。”“看樣子是打算取保候?qū)?,畢竟還懷著孕呢。”“已經(jīng)有人在問了,但好像也沒有什么新的信息?!?/br>“季隊去機場堵人了,現(xiàn)在還沒消息。”“應(yīng)該能攔得到吧,不用擔(dān)心?!?/br>下樓的途中,田恬索性把之前的情況都交代了,“哦,還有之前錄像里看見的男人,也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br>取保候?qū)彙?/br>說得輕松,但也得說清楚了才可以啊。大廳里,劉mama果然已經(jīng)在等了,見了他立刻就撲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律師模樣的人。陸亦然卻沒看他們,示意一旁的同事稍作安撫,沒見季和有新的消息,就直接進審訊室了。一夜沒見,劉詩怡的狀態(tài)果然下降了很多,但見他進來,居然還是主動開口,“我不需要取保候?qū)??!?/br>“本來就是我做錯了事,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我會一并承擔(dān)?!?/br>“全部的責(zé)任都在你嗎?”手邊有之前參與問詢的同事發(fā)來的筆錄,快速過一遍,果然和昨天的錄音基本上是一致的。想來再問,也會是一樣的結(jié)果。陸亦然有些無奈,對于劉詩怡的遭遇,他深表同情,但現(xiàn)在面臨僵局,自然還是查案要緊。當(dāng)下,也只好把相關(guān)的利害關(guān)系給她全部講清楚。一旁的同事也在幫腔,“是他家暴在先,你防衛(wèi)在后,到了法院,法官會酌情處理?!?/br>“而且你現(xiàn)在還懷著身孕,萬一有什么閃失?!?/br>“早一點兒說清楚,也能早一天爭取到取保候?qū)彙!?/br>“當(dāng)時的事情很難處理,并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辦到的?!?/br>“不,就是我一個人?!?/br>“只有我一個人?!?/br>劉詩怡驟然變得有些激動,但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理智。接下來的一上午,也是如此。很配合。問起前前后后的細(xì)節(jié),也說得滴水不漏。但反反復(fù)復(fù),始終都是同樣的話。這樣下去不行。季和還在外面忙。午飯時間和剩余的同事們簡單商量過,陸亦然還是帶著人上了車,又給司機報了劉詩怡家的確切地址。附近樓下的住戶有很多,一見警車進來,議論聲都大了不少。陸亦然照舊準(zhǔn)備疏散人群,證件還沒掏出來,卻感覺到耳邊似乎有什么東西飛過。一回頭,卻見迎面飛來了一顆小石子,再有一秒,就要砸到劉詩怡的面門!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讀者夏日暖陽和包子鋪的灌溉,謝謝么么噠。第61章奶茶店這要是被砸一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陸亦然下意識伸手去攔,卻見劉mama突然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躥了出來,正好擋在女兒前面。她是直接用身體去擋的,跳過來的一瞬間,石子也如期而至,“砰”的一聲砸在肩胛骨上,著rou的聲音并不大,但聽著就疼。說時遲,那時快,現(xiàn)場的人包括陸亦然都沒有預(yù)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等再反應(yīng)過來,第一時間就要把快到扭打起來的兩邊分開。韓老太太雖然已經(jīng)被架住了胳膊,卻還在奮力踢腿,具體的字眼壓在哭嚎聲里聽的并不真切,估摸著是“還我兒子”之類的言語。她的臉扭曲得可怕,一雙眼睛里也盡是nongnong的復(fù)仇火焰,劉mama卻比她更兇,卻沒多余的動作,只是死死地盯著她,“你應(yīng)該慶幸我事先不知道,否則我會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剁了他。”“至于那個孩子,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詩怡,你以為我會留著他么?”韓家沒了兒子,即便再不忿,也只能寄希望于這個未出世的孩子,雖然后續(xù)的撫養(yǎng)權(quán)能不能判給他們另說。老太太頓時就啞了火,半天沒有蹦出一個字來。劉mama也沒多話,只是示意拉著女兒的民警小心一些,頓了一會兒,眼看他們要上樓,才摸了摸她的頭,“這種事你早該告訴家里,不管怎么樣,爸爸mama都會保護你的?!?/br>幾天沒見,她的鬢角居然都生了白發(fā),眼神說不上溫柔,但足夠堅定。劉詩怡幾乎是瞬間就哭了,幾度哽咽,泣不成聲。陸亦然帶著人往里走,路過單元門的時候還往后看了一眼,到了樓上再看,十樓之下,所有人都化成了小小米粒,卻還是能看見有兩個人是抬著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