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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正在翻來覆去地看第一頁,看完又看看完又看,壓根兒一個字也沒看進(jìn)去,密密麻麻的字根本就沒進(jìn)到他腦子里。付行云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已經(jīng)進(jìn)入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了,家里開了地暖,地板暖融融的,但只是讓付行云感覺到燥熱。他在屋子里來回踱步,感到生氣極了,這樣突如其來的怒氣并不針對任何人,他氣他自己。他拿起手機(jī),給余向晚撥了電話,旁敲側(cè)擊地問余向晚真人秀的事情。但半分鐘過去,他就知道這個事情問余向晚就完全問不出事兒,她好像就天生缺根筋。上帝給她開了一扇對人和生活以及藝術(shù)極其敏感的窗,她的其他方面就鈍得像個傻子。“去啊,我肯定去啊,我還沒出過國呢?!庇嘞蛲砀吲d壞了,“你說這個節(jié)目會讓咱們?nèi)ツ膬?,我看他們?jīng)費蠻足的,去南極看企鵝能成不,實在不行去非洲吧,我想看動物遷徙......”付行云:“......”“我好想出去玩啊,好想去好想去......”付行云:“知道了,我先掛了。”最后,付行云還是認(rèn)命地?fù)芰寺勈糯ǖ碾娫挘穷^就是“嘟嘟嘟嘟”地響個不停,沒人接聽。付行云又撥了兩遍,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他越打越是煩躁,第四次撥的時候,那頭直接是關(guān)機(jī)了。付行云瞪著手機(jī)瞪了好一會兒,心里百轉(zhuǎn)千回,還是決定出一趟門。他不算記性特別好的人,把車開到聞逝川住的沿江西路,把車停在路邊,開始擔(dān)憂自己找不找得到路。入夜后江邊的風(fēng)特別冷,對著后視鏡照了照,付行云覺得自己大半夜的戴著墨鏡實在是傻到家了,連忙摘下來放回車?yán)?,裹緊了羽絨服往記憶中聞逝川的家的方向走。神奇的是,烏漆麻黑的窄巷里,付行云居然準(zhǔn)確地走對了。他怕冷,站在聞逝川家門前跺了跺腳,感覺襪子鞋子都白穿了,腳趾都凍得快失去知覺了。老舊的樓道里黑漆漆的,聲控?zé)艉孟駢牧?,付行云開了手機(jī)的手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聞逝川家的門鈴在哪里,只好重重地敲門。敲了好一會兒,大概得有十分鐘,付行云感覺再敲下去鄰居都要出來了。就在付行云快要泄氣離開的時候,門終于開了,開門的是聞逝川,睡衣外面裹著大衣,睡眼朦朧地開門。付行云快凍死了,氣不打一處來:“怎么關(guān)機(jī)了?”聞逝川好像沒聽見似的,就站在門邊,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怎么的。付行云借著昏暗的光看出端倪來了,聞逝川生病了——臉頰上是紅的,嘴唇卻是白的,干燥起皮,頭發(fā)亂亂糟糟,整個人像沒了骨頭似地挨在門框上。付行云連忙推著他進(jìn)屋,反手帶上門。聞逝川跟游魂似的回了臥室,聽動靜是從新鉆回床上了。屋子里冷冰冰的,付行云去摸窗邊的暖氣片,那點兒熱度約等于無。家里亂亂糟糟,桌子上放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吃完的外賣,看得付行云眉頭緊鎖,心想幸好自己來這么一趟。正文參加46自付行云和聞逝川談戀愛以來,他一直覺得聞逝川的物欲并不強(qiáng),對金錢也不上心。他們剛談戀愛那會兒,付行云在酒吧打工,聞逝川接一些拍攝的散活,兩人的收入都不多。但聞逝川對錢從來都不上心,隨處亂放。他們節(jié)省起來可以一天只吃一頓,開心起來,聞逝川拽著付行云就去吃牛扒,把兜里的錢花個一干二凈,付行云rou疼得要命。付行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他生日那天,聞逝川揣著剛攢的五百塊就帶他去吃西餐。其實回想起來,也不過就是連鎖的平價西餐,比簡餐稍微講究一點點,但那時候付行云哪里有吃過。他整個人都拘謹(jǐn)?shù)煤?,把自己的舊T恤拽了又拽,不住地和聞逝川咬耳朵:“很貴吧,要不咱們吃別的。”等侍應(yīng)生看過來的時候,付行云又要強(qiáng)自鎮(zhèn)定,拿著燙金字的菜單,仿佛自己天天來。聞逝川和付行云坐在卡座的同一邊,兩人坐得極近,肩膀抵著肩膀。他湊到付行云耳邊,聲音低沉,促狹地小聲說道:“你看那邊那對情侶,可能是出軌偷情......”付行云生怕他的聲音被侍應(yīng)生聽到,緊張極了,但又忍不住好奇去看,看來看去也看不出端倪。“什么呀,你別亂說......”聞逝川又湊近了一些,鼻子尖擦過付行云的耳朵。“你看,他們的手,在桌子底下,偷偷勾在一塊了......”付行云一看,果真如此,低下頭偷偷憋笑,笑著笑著,聞逝川的手在桌子底下也去勾他的手指,兩人手指打架,侍應(yīng)生一走過來點單,付行云又正襟危坐起來,拘謹(jǐn)?shù)母杏X全部沒了,只剩下小孩惡作劇似的趣味。牛扒端上來,聞逝川拿刀叉全部切成小塊。付行云就沒吃過這玩意兒,看著聞逝川的動作行云流水的,刀叉用得利索,一點碰撞聲都沒發(fā)出來,他怔怔地看著,饞得直咽口水。兩人風(fēng)卷殘云地清了盤,正吃著布丁甜點時,聞逝川抬手打了個響指,把拉小提琴的侍應(yīng)生招過來。付行云完全沒有體驗過吃飯時旁邊有人拉琴,受寵若驚。聞逝川好似在做有趣游戲的頑童,清了清嗓子,正兒八經(jīng)地點曲。他一連點了幾首,侍應(yīng)生都連忙道歉說不在單子上,不太會。付行云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點別人不會的,伸手在他后背上輕輕戳了兩下,提醒他別讓人家下不來臺。聞逝川干脆把侍應(yīng)生的小提琴拿過來,自己拉了一曲。他長得高大英俊,來吃西餐也只吊兒郎當(dāng)?shù)卮┲鵁o袖T恤,用力時手臂上的肌rou繃緊,拉琴的時候微微偏頭,目光低垂,有散落的頭發(fā)垂在臉頰,他輕輕吹開。一曲拉完,旁邊好幾桌的人都在看他,起哄讓他再來一首。聞逝川把琴還給侍應(yīng)生,借著卡座椅背的掩護(hù),在付行云臉頰上親了一口,和他說“生日快樂”。付行云整個人都傻了,心臟“咚咚咚”地跳,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機(jī)械地重新拿起舀布丁的小勺子,差點把布丁送到鼻子里。聞逝川就坐在旁邊看著他笑,付行云滿臉通紅地瞪他。“怎么了?”聞逝川問。付行云轉(zhuǎn)頭看了看,左右都沒人,小聲回答道:“好帥啊。”聞逝川被他看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