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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耿耿稀里糊涂地跟著余淮之在另外一個城市落地。直到前來接他們的車子抵達(dá)酒店門口,他依然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面試失敗時,余耿耿還在想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jī)會見到余淮之,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他現(xiàn)在竟然可以和他站在同一個電梯里。只要能待在余淮之身邊,好像去哪里都無所謂。電梯上行兩層,突然一下子涌進(jìn)來許多人,提著大行李箱,很快占領(lǐng)了電梯的絕大部分空間。余耿耿下意識地后退兩步,背后撞到了什么寬闊溫?zé)岬臇|西。他連忙往旁邊挪了挪,低聲道歉:“不好意思。”余淮之看他一眼,沒有說話。余耿耿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離我遠(yuǎn)點這幾個字。他抿了抿嘴唇,心里莫名有點委屈,低落的情緒猶如藤蔓,緩慢地爬滿了整顆心臟。草,有必要這么嫌棄嗎,你以前想抱還得看我心情……余耿耿故意拿手去碰了一下余淮之的手背。余淮之果然反應(yīng)很大地移開手,皺著眉頭又看他一眼,仿佛很難忍受。余耿耿臉皮一向很厚,眼睛直視前方,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很可惜,電梯不過上行幾層,便出去了許多人,空間重新變得寬敞起來。余耿耿實在沒有理由再貼著余淮之站著。論壇主辦方考慮到余淮之可能會帶人過來,給他安排的是一間總統(tǒng)套房。余淮之刷卡進(jìn)去。余耿耿害怕他反手把門一關(guān),自己沒地方住,他立刻往前沖了兩步。恰好余淮之停下來。余耿耿一頭撞到他背上。氣氛多少有些尷尬。余淮之轉(zhuǎn)身警告他:“如果你想成為我的助理,第一件事就是要學(xué)會保持社交距離。”余耿耿答應(yīng)得很快:“好?!?/br>*一個小時后,主辦方的工作人員過來請余淮之去參加晚宴。余淮之沒有帶助理過來。余耿耿便想當(dāng)然地以為他也要跟著去,還特意洗了個頭發(fā)。沒想到,臨出門前,余淮之告訴他:“你不用去。”余耿耿愣了一下,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門口等候的工作人員。“……我不去嗎?”余淮之嗯了一聲,本想諷刺他是不是耳朵不太好,又覺得說重了他可能會哭,便忍住了。余耿耿臉上頓時有些難堪。余淮之應(yīng)該早點說的,他剛剛還在他面前哼著歌吹頭發(fā)。他肯定覺得他是個特別容易自作多情的人。余耿耿垂著腦袋,余光瞥見余淮之襯衫袖口露出來的腕表。無論是他,還是門口的工作人員,都穿著筆挺昂貴的西裝。再看看自己,一件普普通通的淺色毛衣,因為穿了兩天沒換,胳膊肘有很明顯的褶皺。跟其他人相比,好像是挺拿不上臺面的,他要是余淮之,也不會帶這種助理出去。余耿耿往后退了一步,笑了笑:“那我等你回來?!?/br>這話說得有些曖昧不清,工作人員好奇地看了他幾眼。余耿耿無所謂,他巴不得余淮之的名字和他扯在一起。奇怪的是,余淮之也沒有撇清關(guān)系。他臨走前,腳步在門口頓了頓,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外面很冷?!?/br>這話說得突如其來,不知道說給誰聽的。工作人員立刻詢問:“要不要幫您帶一件衣服?”余淮之又說:“不用?!?/br>*送走余淮之后,余耿耿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他摸了摸肚子,有點餓,但是不想叫客房服務(wù)。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也不知道余淮之同不同意給他預(yù)支工資。窗外夜幕低垂,余耿耿裹著小毯子趴在陽臺上看了一會兒夜景,凍得瑟瑟發(fā)抖。余耿耿又回去窩在沙發(fā)上,電視節(jié)目沒什么好看的,他看不進(jìn)去,慢慢地有了困意。將睡未睡之際,門外傳來敲門聲。余耿耿猛然驚醒。余淮之回來了?他揉著眼睛去開門,走了一半又覺得應(yīng)該不是,余淮之肯定不會這么有耐性地敲門。拉開門,果然不是。是之前的工作人員,他的身份相當(dāng)于主辦方安排給余淮之的私人助理,負(fù)責(zé)他的一切事宜。比余耿耿這個臨時錄用、還在考察期的助理靠譜得多。余耿耿靠在門上,說話帶著剛睡醒的懶散:“怎么了?”工作人員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他,客氣地說:“這是給您買的衣服?!?/br>衣服?余耿耿瞬間清醒了,這論壇主辦方未免太貼心了,他大概是沾了余淮之的光。工作人員又遞給他一張銀行卡。余耿耿睜大眼睛,送衣服他能理解,怎么還送錢,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他們不會是想賄賂他吧。不行不行,不能給余淮之丟人。余耿耿嚴(yán)肅地拒絕:“這個就不必了,我不是這種人?!?/br>工作人員愣了一下,試探性地問:“……余先生讓我送過來的,那我再送回去?”“……”余耿耿臉熱了熱,趕忙接過來。“他有沒有說什么?”“余先生說,這是撞傷補償,密碼在背后。”關(guān)上門,余耿耿狠狠揉了一把臉,唇角卻止不住地彎出一點笑。丟人就丟人吧,至少摸清楚余淮之對他的態(tài)度了。*余淮之參加的晚宴算是論壇開場前的熱場,有資格進(jìn)入的都是重量級人物,利益牽扯很大。吃完飯后原本還有一些消遣。余淮之通通推了。他坐上車,關(guān)于余耿耿的調(diào)查報告已經(jīng)整理完畢,發(fā)到他的郵箱。余淮之當(dāng)然不覺得這人的出現(xiàn)是巧合。今天見到余耿耿之后,他的行為出現(xiàn)了諸多偏差,喝酒喝了一半,莫名其妙大發(fā)善心,吩咐人給余耿耿買衣服。非要找個詞語來形容的話,應(yīng)該是魂不附體。余淮之一邊點開郵件一邊思索,會是誰把人送過來的。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世上竟會有人如此合他的意。余淮之很難喜歡一個人,也從來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但是這一次,他的確動搖了。調(diào)查報告不多,只有幾頁的內(nèi)容,倒不是說手下人辦事不盡心,主要是青年的背景太干凈了,查不出任何異常。余耿耿這個名字對方使用了二十來年,確實不是近年才換的。余淮之的目光落在“存在感極低”的幾個字眼上。他回想了一下余耿耿扯住他褲腳不讓他走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一聲。存在感低?不見得吧。報告最末還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