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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往前走。鐘煦已經(jīng)等在醫(yī)院門口,一看到鐘秋立刻迎了上來說:“爸爸一直在等你,剛剛還在念叨你的名字?!?/br>“是嗎?”鐘秋看了他一眼,問:“曹力殊呢?怎么沒見他和你在一起?!?/br>鐘煦一頓,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爸爸不想看見他,我就沒有讓舅舅過來。”鐘秋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先去病房吧,我聽說之前已經(jīng)咳血了好幾次,醫(yī)生看了有說什么嗎?”“讓他保持心情平靜,不要情緒激動?!辩婌憧嘈σ宦暎骸皬乃犚娔愠鍪轮螅眢w每況愈下,吃不下東西喝不進水,暴躁易怒,我和他說話都要被砸東西。”鐘秋似笑非笑看了鐘煦一眼:“聽見我出事暴躁易怒?這么多年我倒是沒看出來他這么關(guān)心我。到底是因為我還是因為鐘家的面子情緒激動,你和我心里都有數(shù),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假話?!?/br>“都這個時候了,我沒有必要對你撒謊?!辩婌愕溃骸斑€希望你見到他的時候態(tài)度好一點,不要跟他吵架了?!?/br>鐘秋:“我當(dāng)然不會跟他吵架,甚至可以保證話都不跟他說。”一行人走到病房門口,鐘煦幫他拉開門,示意他進去:“我就不進去了,爸爸好像只想見你?!?/br>鐘秋看他一眼:“最近公司里爭權(quán)的步子拉太大,他還沒死呢,你就這么著急,他當(dāng)然不高興。再說了,都是他的兒子,雖然不是一個媽,但最后的關(guān)頭怎么也得裝個樣子守在床前面吧?!?/br>“他好像有些話想跟你說,我在場似乎不方便?!辩婌阈α诵^續(xù)推辭。“是嗎?是他有些話想對我說,還是你準備了什么禮物在等我?”鐘秋看著鐘煦低聲說:“我很好奇他怎么被我氣成這樣的,也對你為我準備的節(jié)目十分期待,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鐘秋一個人走進病房,第一眼看向床邊的桌子上的心電儀,上面的曲線還在正常跳動,這才慢慢走向床邊,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鐘恒重。老人的眉毛已經(jīng)變得稀疏,因為一段時間沒有染過,額邊已經(jīng)長出了新的白發(fā)。鐘秋看著他眼角的皺紋和明顯的老年斑,記憶里那個流連于各種酒會和女人之間的花花公子已經(jīng)老了。鐘秋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了一會才說:“都這個時候了,有什么話就說吧?!?/br>“你來了?!辩姾阒鼐従彵犻_眼睛,用著氣聲說。鐘秋應(yīng)了一聲:“鐘煦說你要見我,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見的,并且我和你之間也不存在什么死前和解的戲份?!?/br>病房里安靜了一會,鐘恒重的呼吸聲清楚可見,鐘秋看著他躺在床上茍延殘喘的樣子,心里沒有多少痛快的感覺。原本他以為自己會因為這個人的死亡而高興,然而并沒有,他現(xiàn)在甚至連一個笑也擠不出來。“是我對不起你和你mama?!辩姾阒乜粗旎ò遴f,“是……我對不起她,沒有好好待她,也沒有好好照顧你?!?/br>鐘秋聽著他的懺悔,淡淡說:“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聽不到了,我也并不需要你的道歉?!?/br>“我知道?!辩姾阒匚⑽⑵^看向鐘秋,擠出個笑來:“你很好,你mama把你教的很優(yōu)秀,比鐘煦要強很多。”鐘秋看見他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淚,頓了頓,還是抽了張紙?zhí)骁姾阒貙I擦掉。“沒必要哭,她說她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錯是錯在她高估了自己。”鐘秋淡淡道:“不必要為了她,又或者是為了你自己哭,裝模作樣真的很難看?!?/br>鐘恒重眼角的淚更多了些:“她喜歡卡農(nóng),最后那天我去醫(yī)院,她的病房里還放著卡農(nóng)……”“是的,她說那是她的初戀彈給她聽的,的確是不錯的鋼琴曲。”鐘秋伸手擦掉那些快要沾濕枕頭的眼淚,有些不耐煩說:“別哭了,我給你擦眼淚真的很麻煩?!?/br>“那是……那是我彈給她聽的?!?/br>鐘秋的手一頓,半晌,他抿了抿嘴擠出來一個哦,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坐回椅子上,消化這個有些突然的消息。“我和她第一次……第一次見面,在餐廳里,我遲到了,借了店里的鋼琴,彈卡農(nóng)給她道歉賠罪,那天她很……”鐘秋接上后面的話:“她很高興,她躺在病床上的時候跟我說過,原來她也有過那么快樂時候??上Ш竺嬖僭趺绰牽ㄞr(nóng),明明是同樣的一首曲子,但再也沒有跟那天晚上一樣的感覺了?!?/br>他說著嗤笑一聲:“難怪我問她初戀是誰她從來不說……我小時候還期待過那個叔叔有一天會來找她,說服她離婚帶她離開,開始新的生活,就算是我留在鐘家不跟著她也沒關(guān)系。”“結(jié)果搞了半天,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難怪她不想活,還真是一點盼頭都沒有?!?/br>鐘秋抬頭盯著鐘恒重,看他顫顫巍巍朝自己抬起手,毫無觸動,只是冷眼看著。“我對不起她,這是我……我的錯。”鐘恒重的眼淚滑落下來,浸透了枕面。鐘秋的聲音重新恢復(fù)了冷漠,他將手上的擦過眼淚的紙帶著剛剛難得的一點憐憫之心都扔進了垃圾桶。老人舉在半空中的手遲遲沒得到回應(yīng),在鐘秋的冷眼中掉了下去砸在床上,他喘息著流淚,說出來的話也變得哽咽。“你要……小心他,特別是曹,還有那個傅盈,不要再找他了,他是鐘煦找來監(jiān)視你的人,他是個騙子?!?/br>鐘秋面無表情:“我從頭到尾都知道他是鐘煦的人,從鐘煦開始找人想要監(jiān)視我開始我就知道了,這個蠢貨還差點找不到人,還是我親自來牽線搭橋,才讓他們兩個人聯(lián)系上?!?/br>鐘恒重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鐘秋喉嚨里擠出兩個模糊的字音來。“但雖然我知道傅盈是個騙子,可我還是無法控制地喜歡上了他,就跟我媽當(dāng)年喜歡上你一樣,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就是這么不合道理,但……”鐘秋聳聳肩,搖頭說:“但是這些跟你都沒有關(guān)系了。你知道嗎,剛剛鐘煦只讓我一個人進來,我主動邀請他,他也不肯跟著一起進來,看起來是給我在這里準備了一份大禮?!?/br>他環(huán)視整個房間一周,搖了搖頭:“但是這個房間里,除了您一個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人,似乎沒有別的東西在?!?/br>“而且看上去鐘煦這段時間把你照顧得不錯,能讓你身體垮得這么快,看起來是喂你吃了些好東西。馮慶前兩天告訴我,現(xiàn)在鐘煦和曹力殊在公司里拉攏董事們想要架空我。我的這位好哥哥,還真是來勢洶洶?!?/br>鐘恒重一愣,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床頭柜上擺著的還沒吃完的午飯,立刻激動了起來。“他……他要!”“他覺得一個謀殺未遂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