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里已經(jīng)成了一個垃圾站。

“我爸媽旅游去了，去的斯里蘭卡?！庇崛谓苷f：“家里有點亂，你自己找個地方落腳。”

程斌蹦跳著進了房間，開始替他收拾衛(wèi)生。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而在他辛苦勞作的時候，俞任杰就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看電視，這讓他很是惱火，但他立刻發(fā)現(xiàn)了一件稀奇的事情。

“你怎么不吃薯片了？”程斌問道。

俞任杰看電視的時候最喜歡吃薯片，但現(xiàn)在他只是躺著，手里什么都沒有。程斌整理房間的時候連一袋薯片都沒瞧見，順帶便的，其他零食也跟著不見了。

俞任杰躺在沙發(fā)上撓肚子：“你沒看出來嗎，我在減肥?！?/br>
程斌伸腿踢了他一腳：“少吃垃圾食品是好事，但飯還是要正常吃，你已經(jīng)很瘦了。唉，你好像真的比之前瘦了一些?！?/br>
“還不夠，”俞任杰打了個哈欠：“要等所有人都看出了才行。”

“好端端地，你學小宓減什么肥？你身體又不好，本來就瘦?！?/br>
“不是你老催我和爸媽講我們的事情嘛，我這要是演苦rou計。”

程斌感到一陣心疼。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俞任杰喜歡薯片比喜歡他來的多。但現(xiàn)在俞任杰為他放棄了薯片，他竟一時之間不知何以為報。

程斌放下拖把，脫下圍裙，來到沙發(fā)上，輕輕地抱住了他。

“你擋著我看電視了?！庇崛谓苷f。

但程斌仍是抱著他，不肯放手。終于俞任杰抬起頭來，看向他，隨后兩人開始默契地接吻。柔軟而綿長。

在電視的喧鬧聲中，他們開始做|愛。節(jié)目中的陣陣笑聲既像是嘲笑他們這般恬不知恥，又像是在為他們送上無盡的祝福。

程斌洗完澡，為俞任杰打掃完衛(wèi)生才上床睡覺。半夜的時候，他被俞任杰吵醒了，后者在不停地說夢話。

“我要吃紅燒大排！我要吃薯片！我要吃長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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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來到警局時，郝晉陽和小宓已經(jīng)在等著他們了：“報告隊長！監(jiān)控視頻查完了，驗尸報告也出來了?！?/br>
“非常好，”程斌點了點頭：“一個一個匯報。”

“先說監(jiān)控吧。”小宓點擊鼠標，將電腦中的視頻截圖一張一張地放映出來。

“倪凱是5點34分從學校離開的，和一個小胖子一起走了一段，到兩百米后的路口分的手。他右拐進了一條小道，之后又左拐了一次，那里都是小巷子，探頭比較少，沒有拍到他，后來他就消失了?！?/br>
“他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離拋尸地遠嗎？”程斌問。

“不遠，我們沒測量過，但最多隔了兩三百米?！毙″低Ａ送?，不確定地加了個“吧”字。郝晉陽連忙補充：“最多不超過一公里?！?/br>
程斌嫌棄地看了兩人一眼：“你們繼續(xù)?！?/br>
小宓抓了抓頭皮：“倪家所在的小區(qū)監(jiān)控我們也看過了，倪凱在8月26日那天就沒回去過。所以我們猜想，可能他在8月26日就遇害了，或許就在他消失的地方附近。”

“但他尸體的腐爛情況…”

“這正是一會兒我準備說的，既然隊長已經(jīng)提出來了，我就先說了吧?！毙″稻锪肃僮?，郝晉陽便識相地把驗尸報告給她遞了過來。

小宓低頭念道：“尸體的外部腐爛情況比內部嚴重，說明尸體曾被冷藏過。”

“沒想到真被西施和胖胃說準了。”俞任杰插嘴道。

人的體內存有胃酸，在人死后，胃酸會侵蝕臟器，加之各種生物酶的作用，會使得體內比體外更快腐爛。而若先將尸體冷藏，特別是冷凍，再進行拋尸，那么在烈日之下，人的體表溫度高于體內，是由外部先一步開始解凍，這就會產(chǎn)生外部皮膚的腐爛程度大于體內臟器的腐爛程度的特異現(xiàn)象。

這等知識或許不為一般人所知，但僅是將尸體冷凍再拋尸便以為萬無一失，實在十分草率。

“死亡時間呢？”程斌問道。

“8月…呃…8月26日晚間至8月27日下午都有可能?！毙″捣喼鴪蟾鎲危骸耙驗槭w經(jīng)過了冷凍，時間就不太準了。”

“死亡原因？”

“雖然他的頭部有嚴重的鈍傷，但那時他還沒死，他是被活活凍死的！”

這讓他們感到一陣寒意，倪凱死的時候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想必是兇手也無法將他的雙手從他的軀干分開。

小宓檢索完報告，抬起頭來：“還有一點十分詭異，倪凱的指甲有磨損，應該是臨死前抓了堅硬的東西…法醫(yī)從他的指甲縫里找到了生豬rou成分。”

“哎呀，”俞任杰叫了一聲：“胖胃真是不得了，竟然又被他給說中了！”

程斌將驗尸報告接了過來：“胖子人呢？”

“他去小學當保姆了呀！”小宓咧著嘴說。

“對，是我給忘了?！背瘫蟠致缘胤喼掷锏募垙垼骸斑€有什么補充的嗎？”

小宓用胳膊肘推了推郝晉陽，于是郝晉陽捏著他的草稿紙，開始煞有其事地清嗓子，好似要做一場隆重的演講。

“報告隊長！我這里主要查看了拋尸地附近的錄像，每段錄像我都看了兩遍，但就是沒找到那兩個人了。所以我做個一個猜想，會不會那兩個人就住在附近呢？要是住得遠的話，他們一定會通過一條大路，那么就會被拍下來了?！?/br>
程斌點了點頭：“車的情況呢？”

郝晉陽知道他是懷疑兩人是坐車走的，于是告訴他：“在他們拋尸的前后幾分鐘里，附近正好一輛車都沒有?！?/br>
[100]第六部分兒童犯罪第十三章冰凍的尸體（5）

“附近一輛車都沒有…”程斌重復了一句,

而后點頭：“你說得對,

他們可能就住在附近。如果沒記錯的話,

那兒有片住宅區(qū),

還有個菜市場和其他配套設施。周邊的小路比較多,

市政建設相對落后,

攝像頭沒有全面覆蓋,

人員情況也十分復雜。”

“不用說的這么文雅。”俞任杰轉頭對兩名小年輕說：“隊長的意思是，以前那里是貧民窟，現(xiàn)在也不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街道臟亂差，還沒有攝像頭?！?/br>
郝晉陽和小宓點了點頭，小宓咳了一聲,

郝晉陽跟著說：“根據(jù)這些觀察,

我們做了一個初步的假設，雖然不一定對,

但是…那個…你們愿不愿意聽聽看？”

他越說越?jīng)]底氣,

連俞任杰都為他著急,

連忙鼓勵道：“要聽,

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