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而不舍，堅持不懈”。

張蔚嵐煩了，索性就隨鐘寧。鐘寧這會兒掛在張蔚嵐后背上，用胳膊勒他脖子，嘴里時不時罵一句：“張蔚嵐，王八蛋。”

張蔚嵐：“......”

“沒事。”張蔚嵐和邱良說，“你快走吧，你媽都過來了?！?/br>
張蔚嵐：“鐘寧交給我，徐懷有楊澗呢?！?/br>
楊澗也喊一聲：“球球你走吧，我行。我現(xiàn)在挺清醒的。”

邱良還猶豫，看親媽已經(jīng)過馬路了，沒時間再尋思。他扭身去找媽，又撂下一句：“你們打車走，注意安全?！?/br>
“放心吧。”楊澗將徐懷掛身上，呼出一口氣，“球球回家要遭殃?！?/br>
張蔚嵐沒發(fā)表什么意見。他看見邱良奔向那個女人。那個叫“mama”的女人。女人還想回頭看，邱良趕緊挽著女人的手，低頭拽她走。

女人的數(shù)落聲淹沒在迎面撲來的熱浪里。他們鉆進(jìn)出租車，難聞的汽車尾氣散開，散在悶燥中，送他們回家。

張蔚嵐扒開鐘寧箍在他脖頸上的胳膊：“鐘寧，你松手，你勒死我了......”

鐘寧瞪張蔚嵐一眼，竟大言不慚地危險發(fā)言：“我就勒死你。”

張蔚嵐：“......”

張蔚嵐閉了閉眼，連拖帶扛將鐘寧塞進(jìn)一輛出租車。他又幫楊澗和徐懷叫了一輛，分開時朝楊澗再確認(rèn)一遍：“你真沒事？”

楊澗汗出多了，酒氣似乎也蒸出去不少，他覺得更靈醒了些，手掌推著徐懷的腦袋說：“沒事，放心?！?/br>
張蔚嵐點(diǎn)點(diǎn)頭：“等你回家，往我家打個電話說一聲，座機(jī)號碼你知道嗎？”

楊澗：“不知道。”

張蔚嵐只好又將家里的電話號碼告訴楊澗，這才上車，對司機(jī)說：“師傅，三趟街?！?/br>
張蔚嵐剛上車，氣還沒喘過兩口，鐘寧就撲了過來。

汽車引擎聲響起，車窗外的光景擠在黑暗里，開始快速變換，一閃而過。

鐘寧雙手壓著張蔚嵐的肩，瞪著他看了一會兒，又將雙手抬起來，再同時落下，用力拍兩下。

張蔚嵐：“......”

鐘寧滑稽得讓他頭疼。

前面的司機(jī)樂了：“你朋友醉得不輕啊?！?/br>
張蔚嵐沒說話，扯著鐘寧將他按在靠背上，皺眉壓低聲音說：“你消停會兒行不行？”

張蔚嵐實在是無奈。鐘寧這人心里沒數(shù)，酒量不行還猛喝，喝完成這副/cao/性，回家有他好吃的，第二天估摸要被鐘姵倒吊著抽。

鐘寧突然伸手，似乎是想在張蔚嵐的右眼上戳一下。

張蔚嵐飛快側(cè)過頭，扣住鐘寧的手腕，不耐煩道：“不許鬧?！?/br>
“唔......”鐘寧眨了眨眼。

張蔚嵐：“......”

鐘寧又看了會兒張蔚嵐，手腕掙幾下，張蔚嵐便松手了。

鐘寧伸出食指，朝張蔚嵐隔空點(diǎn)了點(diǎn)，然后他一頓，皺死一張臉，一頭渾渾噩噩，栽去了張蔚嵐的胸前。

閉上眼睛后，鐘寧覺得蒼天和大地抱在一起，在黑暗里不疲不休地跳旋轉(zhuǎn)華爾茲。

鐘寧痛苦地哼哼：“啊......難受......”

張蔚嵐忍了忍，提著鐘寧的衣領(lǐng)：你起來坐好?！?/br>
鐘寧被張蔚嵐擾得煩，一把打開張蔚嵐的手，腦袋一晃又栽了回去，張蔚嵐氣兒喘不好，被鐘寧一砸二撞，好懸沒弄出內(nèi)傷。

張蔚嵐推著鐘寧，聲調(diào)提高了些：“鐘寧，你有完沒完？”

鐘寧也揪著張蔚嵐的衣服，死不撒手：“你，混蛋。”

張蔚嵐：“......”

前面的司機(jī)又樂了，他也不介意張蔚嵐冷漠不回話，忍不住又說：“都說酒后吐真言，小伙子，你們倆有仇？”

鐘寧可能是想證明司機(jī)說的對，便伸手在張蔚嵐腰間狠狠掐了一下。

“嘶......”張蔚嵐一把揪住鐘寧后腦勺的頭發(fā)，將人頭拽起來，瞪著鐘寧，“你......”

張蔚嵐啞巴了，因為鐘寧居然又用手掌，在他剛才掐過的地方揉了揉。

張蔚嵐出了一身汗，飛快擒住鐘寧的兩只爪子，將這倆倒霉東西提溜住，掐緊了，這回可不敢輕易放開。

鐘寧被鉗制雙手，屁招沒有。他眼神分散，巴巴地瞅張蔚嵐，感覺出一種泛酸的憤怒，和麻辣味的委屈。

鐘寧大著舌頭往外噴怨念：“張蔚嵐，我真的特別討厭你?！?/br>
張蔚嵐臉上結(jié)冰，面無表情地說：“那你就離我遠(yuǎn)點(diǎn)兒?！?/br>
鐘寧一聽，更不樂意了，驢唇不對馬嘴地再誶：“你少來這套我告訴你?！?/br>
鐘寧：“張蔚嵐你放屁。”

張蔚嵐：“......”

鐘寧說完忽然卸了勁，仰殼躺去靠背上，手也耷拉下來，不再折騰了。

張蔚嵐頓了一會兒，慢慢松開了鐘寧的兩只手。鐘寧的狗爪子跟掉了骨頭似的，軟綿綿地摔去自己腿上。

出租車拐了個彎兒，鐘寧同時轉(zhuǎn)過頭，張蔚嵐看見他一張臉被光影晃過，嘴皮子輕輕動了幾下，像在碎碎念咒。

等一個彎轉(zhuǎn)完，車輪筆直走出一段距離，張蔚嵐忽然鬼使神差地湊過去，小聲問鐘寧：“你剛才說什么？”

鐘寧閉著眼睛，不舒服也不高興，倒是聽話地重復(fù)了一遍，他念叨：“張蔚嵐，我以前就看你不順眼?！?/br>
張蔚嵐的黑眼睛慢慢動一下：“我知道?！?/br>
鐘寧又說：“最近更不順眼了。真的......”

第28章醉話顛三倒四，六說白道

到家，鐘寧像個八爪魚一樣拘在張蔚嵐身上，被張蔚嵐硬生生薅進(jìn)院里。

大朵子拱上來，狗鼻子熏了酒氣，扭頭一個噴嚏，然后嗷嗷叫喚不停。

“這怎么還喝多了？”嚴(yán)卉婉出來幫忙扶人，鐘寧迷迷糊糊，六親不認(rèn)，居然膽大包天，一下甩開了親外婆的手。

然后鐘寧又晃蕩到張蔚嵐跟前，揪起張蔚嵐的衣領(lǐng)，浪打浪地呼嚎，一疊高一疊：“張蔚嵐，張蔚嵐，張蔚嵐！”

張蔚嵐：“......”

嚴(yán)卉婉咂嘴：“這孩子怎么回事？鬧什么酒瘋。”

鐘姵也出來了，她見親兒子這副揍性，登時上了脾氣：“你個王八蛋還學(xué)會喝酒了！”

鐘姵噔噔噔走過來，嚴(yán)卉婉趕緊推著鐘姵：“他醉成這樣你還折騰什么？先別罵了，給我攢著明天再罵?！?/br>
鐘姵沒拗老太太，瞪了鐘寧一眼，似乎在說：“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br>
張蔚嵐嘆口氣，只能伸胳膊將鐘寧攬到懷里，一起往屋里走：“奶奶，我?guī)х妼庍M(jìn)去?！?/br>
“慢點(diǎn)慢點(diǎn)?！眹?yán)卉婉趕緊說，腳上又趕著大朵子。

鐘寧哼了一聲，扭眼瞅見張蔚嵐的側(cè)臉，吧嗒兩下嘴，又在張蔚嵐耳邊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