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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回去敲了敲隔壁的門。“你不是在生?。俊彼?,“有沒有熱水,吃點藥好得快點?!?/br>祝熒懵懵懂懂,沒想到這是裴慕隱給的,接著以為自己昨晚咳嗽打擾到了人。“是不是吵到你了?”裴慕隱把藥塞到祝熒手里,兩手插兜道:“那你要搬出去嗎?”祝熒窘迫地陷入沉默。他巴不得快點回家,借宿的滋味非常拘束,可裴慕隱明晃晃的排斥讓他有些難堪。之前他就不怎么敢和裴慕隱對視,這下把腦袋埋得低低的。最后是管家誤打誤撞地救場,打斷了他們的僵持。“小熒,周先生邀請你吃晚飯。”老爺爺說,“一起去吧?!?/br>祝熒仿佛遇到救星,迅速溜到管家身邊去。裴父正好在家,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他在周涉旁邊落座,也就是裴慕隱的對面。周涉向父親介紹了下祝熒,裴父道:“你倒是有心了,你阿姨這些年投身做慈善,卻連身邊的人有困難都不知道?!?/br>裴母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自己渡自己都來不及,哪能顧及這屋子所有人?再說有的人就是脊梁骨比較直,我?guī)兔Ψ吹箷巳思业淖宰鹦摹!?/br>她不耐煩地瞥了眼丈夫,再看看總是與自己作對的兒子,把餐具擱到了桌上。“阿姨,最近食欲不太好???”周涉關(guān)心道。裴母道:“還不是因為見了倒胃口的東西?”她與裴父是門當(dāng)戶對的兩家聯(lián)姻,平時依靠著娘家的勢力,也有自己的事業(yè),在這里不需要忍氣吞聲。本來夫妻感情單薄,于她而言算不上什么事,比起情投意合,更多的是利益交換。可是丈夫一意孤行要讓周涉進門后,情況就不一樣了。這兩年她脾氣越來越差,說話也更沖,當(dāng)場讓人下不來臺是常有的事。但祝熒并不了解這些,看裴母發(fā)火,難免覺得是自己惹得她這么鬧心。他感覺多留一秒都是煎熬,在風(fēng)暴中心想努力降低存在感,可惜礙著嗓子難受,還咳嗽了好幾次。“對不起,我感冒了?!彼?。周涉給他的分餐盤里夾了一筷子菜,說:“等下我讓醫(yī)生來給你看看?!?/br>祝熒道:“不用,我這邊有藥的?!?/br>氣氛太過緊繃,他吃得心不在焉,再抬頭與裴慕隱四目相對。他假裝對周圍裝修產(chǎn)生了好奇,隨即左顧右盼,再聽到裴慕隱很輕地吹了聲口哨,被裴父呵斥。“飯桌上不要突然發(fā)出些莫名其妙的聲音,之前上的禮儀課難道白去了?”接著,祝熒聽到裴父問自己的學(xué)習(xí)成績。他沒說自己的排名,只是報了個分數(shù),不過光聽數(shù)字也足夠讓人側(cè)目。他考得很高,如果高考也是同樣的發(fā)揮,那很可能成為市狀元。周涉有些得意地說:“比之前集團贊助的那幾個學(xué)生都要優(yōu)秀。”裴父點了點頭,確認過祝熒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以后,和周涉說做好下周出差一個月的準(zhǔn)備,起身去辦公了。裴慕隱看周涉的表情一變再變,心里幸災(zāi)樂禍。錯過了這次暑假,想再接近祝熒就難了,誰知道在下次假期前會發(fā)生些什么,盯上的目標(biāo)會不會被其他人截胡。“多吃點,你身體那么弱,得好好補充營養(yǎng)?!敝苌孀咔敖o祝熒夾了最后兩只蝦仁。祝熒因為出差的安排而松了口氣,反正接下來能和周涉保持距離,也沒再刻意推拒好意。他望了眼周涉的背影,慢慢夾起蝦,緊接著聽到裴慕隱說:“我也想吃?!?/br>祝熒心說,剛才裴慕隱沒動過這道菜,怎么現(xiàn)在卻要吃了?可能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脾氣都這么古怪吧,非要折騰點幺蛾子出來讓人頭痛。殊不知裴慕隱其實只想欣賞他的反應(yīng)。祝熒的形象是漂亮又安靜的,除此之外還有種過分早熟的從容,仿佛任何風(fēng)波砸在他身上,他都能游刃有余地處理。可是在自己這里就要生動很多,考場上會偷瞄,球場旁會發(fā)愣,樓梯口還會軟乎乎地答不上話。再比如此刻,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祝熒居然陷入了糾結(jié)。祝熒撥了撥筷子,把菜夾給了裴慕隱。他或許不常和人一起吃飯,沒交換過食物,也或許太過緊張,胳膊抬得有點高。蝦仁直接沖著裴慕隱的嘴,讓人很難用碗去接。然后就在祝熒意識到這點后,裴慕隱低頭咬住了它。筷子在微微地抖著,像要收回去,可又不敢這么做。接著祝熒的狀態(tài)簡直就是魂不附體,只是主人沒有離開,他作為客人也不好提前撤,硬著頭皮被釘在椅子上。“我后天就和我媽說回去。”祝熒道,“要開始上網(wǎng)課了,這里沒電腦也不方便?!?/br>裴慕隱道:“隨你?!?/br>祝熒琢磨不清裴慕隱的態(tài)度,一會像是要自己趕緊收拾包袱滾蛋,一會又不是這么一回事。他的愛恨一向分明,對這種朦朧的現(xiàn)狀感到棘手和無措。后天他是拖著行李箱背著書包離開的,打算先斬后奏,mama也不可能過來逮自己。到了門口,裴慕隱的車朝他摁了兩下喇叭。祝熒深呼吸了兩下,開始覺得裴慕隱有點討厭。裴慕隱把車開到他旁邊,說:“我有朋友過生日,要去南邊,和你順不順路?”祝熒被太陽曬著,感覺到車內(nèi)撲來的那股冷氣,終是沒能硬氣地拒絕。他給裴慕隱開了導(dǎo)航,局促不安地坐在后座。裴慕隱的駕照是前不久才考的,不過他開車很穩(wěn),這輛車也非常舒適。祝熒慢慢放松下來,一度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到了目的地被裴慕隱喊了幾遍名字。裴慕隱轉(zhuǎn)頭看他:“有那么舒服?”祝熒面頰發(fā)燙:“我昨天熬夜寫作業(yè),今天起來有點困?!?/br>“算了,我?guī)秃脤W(xué)生把東西拎過去吧?!?/br>行李箱被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裴慕隱瞧著破舊的房屋皺了皺眉,大概嫌棄得難以下腳。他跟在祝熒身后,穿過了狹窄的馬路和胡同,感覺得周圍鄰居看過來的眼神有點怪。不止是他,祝熒也有所察覺。到了家門口,祝熒看著門板上一片狼藉,催債者用油漆涂上了許多侮辱性的言語和圖案,并寫他父親一共欠了多少錢。發(fā)現(xiàn)這賭鬼借了十多萬的高利貸后,他的太陽xue突突直跳。又來了。在裴家過了一段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他差點忘了自己的生活本該有多么艱澀,被拖累得一團亂。裴慕隱無意去看別人家的丑事,也不清楚祝熒的家庭條件,還以為母親做保姆的話,好歹也是溫飽不愁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