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睿帆不說話了。

自從上次和蘇野華攤牌，楚淮勛的心思就大大方方擺了出來，毫不遮掩，讓莫睿帆愈發(fā)覺得招架不住。

不，應(yīng)該說愈發(fā)習(xí)慣。

莫睿帆摸了摸有些發(fā)熱的耳垂，強行結(jié)束了交流：“我要吃飯了，回頭聊！”

按掉視頻，莫睿帆重新坐回炭爐旁邊，凝視著炭爐上燉著的紅棗銀耳湯：“小喬，你還有這手藝？聞起來好甜?！?/br>
小喬艱難地在炭爐對面坐下，嘆口氣：“白費心思?！?/br>
莫睿帆：“？”

“楚老師說兩句sao話，你就全身發(fā)熱了。”小喬嘖嘖兩聲，“莫哥看看你的臉色?！?/br>
莫睿帆：“……”

他也沒那么臉紅吧？

小喬看他的眼神有點復(fù)雜：“華哥還讓我盯著你，讓你少跟楚老師聯(lián)系?！?/br>
莫睿帆：“……華哥還沒死心？”

“什么死心？”

包了橡膠邊緣的木門忽然推開，許游海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那副營業(yè)笑容，“野華怎么了？”

莫睿帆皺了皺眉，極為反感許游海這幅自來熟的口吻，坐在炭爐旁邊動都沒動：“許老師，麻煩關(guān)下門，好冷?！?/br>
許游海的助理跟進來，看了許游海一眼，把門關(guān)上了。

“許老師有什么事嗎？”

許游海對莫睿帆的冷淡態(tài)度不以為意，坐在莫睿帆身邊，烤了烤手，笑道：“睿帆，你這炭爐有點小，我那屋有個大的，回頭去拿。”

莫睿帆心里差點翻白眼，忍著那種別扭感，慢條斯理地攪了下炭爐上的紅棗銀耳湯：“多謝許老師。”

許游?？戳搜勰清仠樕弦廊粠еθ荩骸斑@銀耳湯聞起來挺甜，我能蹭一碗嗎？”

“不能。”莫睿帆毫不猶豫地拒絕，想了想，臨時編了個理由，“我剛才口水滴進去了。”

許游海：“……”

小喬捂著嘴，站起來后退兩步，去整理墻邊的衣服去了。

許游海很快收拾起神色，親切地道：“我這次來，算是替思晴給你道個歉。”

莫睿帆愣了一下，有點摸不著頭腦。

方思晴那事都過去大半年了，現(xiàn)在提起來干什么？而且據(jù)他所知，方思晴和許游海除了同在一個公司之外沒有別的關(guān)系吧？

“你也別怪思晴不主動站出來，實際上是公司為了保護她特意安排的?！痹S游海嘆口氣，“百星集把保護藝人作為第一優(yōu)先級，難免對其他人有些得罪。”

莫睿帆輕輕揚眉，忽然有些get到許游海的來意。

“其實這也是當初我離開天耀的主要原因?！痹S游海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搖搖頭，“如果專心拍戲還要面臨這樣那樣的威脅，這樣的公司待著也不安穩(wěn)?！?/br>
說完這話，他看了莫睿帆一眼。

莫睿帆低頭攪著銀耳湯，半瞇著眼，好像什么也沒聽見。

許游海也不急。他這次來只是遞一個枝頭，沒指望一下子就說服莫睿帆跳槽。

又東拉西扯了幾句，許游海在莫睿帆耐心告罄之前告辭離開了。

他一走，莫睿帆就把勺子丟進鍋里，向后一靠，呼了口氣：“媽的，總算走了，再不走我可能忍不住要打他。”

小喬雖然站在后面，耳朵一直豎著，趕緊湊了過來，猶豫了一下：“莫哥，他這是……”

“想替百星集挖墻腳吧。”莫睿帆撇撇嘴，站起來拿了個碗，“神經(jīng)病?！?/br>
小喬幫他撈了一碗湯，皺了皺眉：“他怎么當著我的面就說了？”

就算她沒什么存在感，好歹也是天耀的助理，挖墻腳這種事怎么也該避開她吧？

“許游海八成不在意華哥知不知道。不，說不定他就想讓華哥知道?！蹦７攘艘豢跓釡?，燙得吐舌頭，勉強說完剩下的話，“雖然我沒經(jīng)歷過當初許游海帶了一堆人跳槽的事，但他覺得華哥應(yīng)該有點PTSD吧？”

再來這么一次，就算蘇野華不會對他起芥蒂，也難免心態(tài)失衡。而許游海自己只是動動嘴皮子。

小喬聽懂了，鼓起蘋果臉蛋：“真有病?！?/br>
她忽然有點擔(dān)心，看了莫睿帆一眼，試探著問，“那莫哥，你……”

莫睿帆掏出手機：“我跟華哥打個電話。”

小喬有些懵逼：“??？不是擔(dān)心華哥有PTSD嗎？”

“那他也太小瞧華哥了?！蹦７托α艘宦暎霸僬f，當初不是還有個沈柏林沒跟他走嗎？雖然沈柏林又蠢又菜，但對華哥還是很專一的?！?/br>
小喬：“……”

……

蘇野華聽了消息之后，沉默了很久，才嘆了口氣。

莫睿帆吸了一下牙：“華哥，你不是真PTSD了吧？”

“瞎說什么?！碧K野華心里難得一點愁緒被莫睿帆瞬間攪合沒了，沒好氣地道，“我本來打算的就是把你和柏林帶出去就退圈，你要是跑了我還省事?！?/br>
莫睿帆嘻嘻笑了一聲。

蘇野華打起精神，冒出了一句：“看來你演得不錯?！?/br>
莫睿帆微怔：“?。俊?/br>
“許游海心高氣傲，想來挖墻腳，一定是因為意識到了你的威脅。”蘇野華道，“雖然我這么說可能有點不客觀，但以許游海的性格，把你挖過去肯定不會培養(yǎng)你的?！?/br>
莫睿帆點點頭：“我知道。”

所以他壓根沒想過這條路。

蘇野華放下心來，這才有些驚奇：“我還以為這個角色你演不了，沒想到竟然能讓許游海產(chǎn)生壓力？”

莫睿帆不無得意：“那是，楚哥手把手的教我，天天給我講沉浸體驗的要點，我還不至于這么蠢……”

蘇野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還跟他有聯(lián)系？”

莫睿帆理直氣壯地道：“我也沒說過不跟他聯(lián)系??？”

蘇野華：“……”

他完全不看好莫睿帆和楚淮勛的關(guān)系，但知道莫睿帆現(xiàn)在跟愣頭小子初戀一樣勸不住，只能警告道：“你注意點，捅出去對你來說可是滅頂之災(zāi)。”

楚淮勛有實力有口碑，莫睿帆現(xiàn)在根基不穩(wěn)，貿(mào)然出柜八成遭到雪藏封殺。

莫睿帆有些無語：“啥啊，我和楚哥現(xiàn)在還是清清白白的好友加營業(yè)關(guān)系?！?/br>
蘇野華從喉嚨里“呵”了一聲，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

晚上拍完戲再和楚淮勛視頻，莫睿帆順口把這件事和楚淮勛也提了一下。

楚淮勛沉吟片刻，忽然問：“睿睿，你有沒有打算跳槽？”

莫睿帆愣了一下，開玩笑地問：“楚哥，你收許游海錢了？”

楚淮勛有些無奈：“我是問你想不想來我這里?！?/br>
莫睿帆這次真的愣住。

楚淮勛也有所屬的演藝公司，這些年一直拿著楚淮勛當寶貝捧，什么好資源都優(yōu)先給他。

莫睿帆之前還從沒考慮過到楚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