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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欣羨,也被人敬畏。燕沉還記得,當(dāng)然自己剛剛繼任法圣的時候,就是跟葉懷遙并肩站在這個位置,祭告先祖。那個時候兩人都還年少,緊張之余,也充滿抱負和期待。燕沉想,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可能去想,如果有朝一日玄天樓覆亡,自己會是什么心情,正如他無法想象,楚昭國國破之時,葉懷遙心里都想了些什么。除了他身受重傷被師父救回來之外,其余的葉懷遙從來都絕口不提,燕沉想回憶一下,他是如何從病榻上爬起來,重新一步步走到了明圣的位置,但絲毫沒有印象。因為葉懷遙很少給周圍的人帶來任何負面的情緒,以至于每個人都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最開心的人。其實很多時候,哭比笑容易,活著比死難。葉懷遙見沒人了,放松地伸了個懶腰,問道:“師哥要說什么?”燕沉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據(jù)你推斷,君知寒與你是舊日相識的可能性,大約有多少?”很直白的詢問,葉懷遙也不隱瞞,沉吟道:“一半?!?/br>“看來,這個可能性很大了?!?/br>葉懷遙感慨道:“是啊,有時候真不知道是喜是愁,但不管怎么說,能夠見到想念的人,總歸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吧?!?/br>燕沉道:“還記得剛剛從塵溯門把你找回來的時候,我就說過,如果做好回來的準(zhǔn)備,你依舊要面對紛擾爭斗。我只希望你平安,但心里也明白,你想要的不止如此。”葉懷遙含笑道:“看來我不必擔(dān)心師哥勸阻我莫要涉險了。”“私心如此,可惜某些人不會聽話?!?/br>燕沉嘆道:“既然生為美玉,就不能因為害怕被磕碎,而藏于匣中不露光輝呢?想去就去吧,還是那句話,總歸萬事還有我。”葉懷遙沉默不語。并肩站在這個位置上,相伴多年,知他心事懂他所想之人,莫過于燕沉。燕沉拍了拍葉懷遙的肩膀,凝視他的面容,目光深切而柔和,一切的情誼盡在于此。他張開雙臂,環(huán)住葉懷遙的肩背,如小時候那般,將他按在懷里拍了拍。“我知道你難忘舊人舊事,想要求個根底,但這回身世曝光之下,其他人也會將此當(dāng)成你的一個軟肋?!?/br>燕沉語重心長:“吾弟切記,無論外界如何迷惑,都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如今的幻象作為可以假造,你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才是切實的存在?!?/br>相信自己的判斷……葉懷遙的心頭微微一動,說道:“我知道了。”燕沉的臂膀溫暖有力,一如他這個人,不急不躁,穩(wěn)固如山,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永遠撐起最堅實的力量,給予身邊的人安寧。“好了?!?/br>燕沉按住葉懷遙的后腦勺,將他的頭用力往自己肩膀上一按,旋即松開,淡笑道:“你去吧。”葉懷遙離開了主峰,剛回到自己這片山頭的時候,聽見有人喊他:“云棲君!”葉懷遙回頭,就看見了歐陽松。此時夏光淺淡,樹梢上綠意盎然,地面遍布鵝黃嫩紫的野花,鳥兒啁啾,美景靜好。歐陽松站在樹下花間,確然是一副少年公子的翩翩模樣,但對于熟知了對方本性的葉懷遙來說,只覺得他是個沒臉沒皮的老流氓。葉懷遙很客套地說:“歐陽家主可有事嗎?”歐陽松道:“我是特意來這里找你的。家中有不少事務(wù)堆積,需要回去處理,今日下午我也要離開了,來向你告辭?!?/br>葉懷遙心道太好了,快走吧。他笑著說:“這次匆匆一晤,多有招待不周之處,日后若有機會,歡迎歐陽家主再來玄天樓做客。下午我怕是不能過去送你,在這里祝家主一路順風(fēng)?!?/br>歐陽松笑了笑說:“云棲君這話說的好敷衍,我怎么感覺有點‘你快滾蛋,好走不送’的意思呢?”葉懷遙道:“每句話都可以從很多角度理解,家主喜歡怎么聽,就可以怎么想?!?/br>說話時,葉懷遙臉上帶笑,眉峰略挑,隱帶嘲諷,比以往的溫柔風(fēng)趣中更多了幾分少年意氣,薄衫在風(fēng)中拂動。歐陽松心道,他真好看,可惜穿著衣服。他忍不住上前兩步,說道:“嗯,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葉懷遙道:“請講?!?/br>歐陽松道:“眼下離我走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差不多也夠了,咱倆好一場吧?”葉懷遙:“……什么?”歐陽松道:“就是,你跟我睡上一回,行不?”葉懷遙活了這么多年,少有別人說話接不上的時候。但在這一刻,他突然頓悟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八個字的深刻含義。想了半天,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把這句混賬話給懟回去,葉懷遙匪夷所思地說:“你不覺得自己很異想天開嗎?”歐陽松當(dāng)然不覺得:“云棲君,大家都是男人,你沒必要這么保守謹慎嘛。人生來就有各種欲望,滿足自己的欲望更是一件快樂的事,既然餓了可以吃,渴了可以喝,為什么無聊的時候不能交/歡快活呢?”他誠懇地說:“實不相瞞,我見了你第一面就覺得神魂顛倒,簡直已經(jīng)是茶不思飯不想了,實在忍不得,你就當(dāng)幫我個忙?!?/br>歐陽松說的還挺有理有據(jù):“說白了不過就是脫了衣裳被捅上幾下而已,都是切磋交流,劍鋒入rou,跟論劍比武區(qū)別不大。讓我輕點重點都沒問題,喜歡什么姿勢也都由得你,如何?”他的觀念中,床笫之間的事就是這么簡單,平時找的也多數(shù)都是浪蕩人,實在不能理解為何要將其看的這樣重。葉懷遙:“……”他雖然愛看些話本子,但幼承庭訓(xùn),從小到大絕對是個真君子,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歐陽松在說什么渾話。葉懷遙當(dāng)時臉都有些紅了,深吸口氣,皮笑rou不笑地說:“歐陽家主留著力氣捅、捅別人去吧!告辭!”葉懷遙說罷之后,拂袖而去。歐陽松有點著急了,他手中還攥著一塊令牌,是專門用于調(diào)動歐陽家遍布各地的暗使所用,也是他們最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