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

“我，我們——”蔡掌柜張張嘴，想說我們是見過，但沒見過像你這么大膽，敢當(dāng)眾承認(rèn)的妖，“先別管我們，你的意思你是來報(bào)恩的？”

白衣女子道，“是的?！?/br>
“據(jù)我所知這邊并沒有青城山。”聞著香味而來的馮掌柜接道，“賀家和小賀外祖一家都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他們怎會(huì)對你有救命之恩？”

白衣女子笑了，“這個(gè)啊。因?yàn)槲也⒉皇乔喑巧饺耸??！喑巧较掳姿刎憽琴R掌柜的祖宗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在很早很早以前，長安城南有一座無名山，那座山上什么東西都產(chǎn)，比如紅薯、土豆、辣椒、葡萄等物。山里的飛禽走獸也極有靈性。

“我來自那座山，大白的爹爹也是。我和大白不同的是，我身體好了就走了，大白一直跟著你先祖?！笨聪蛸R清溪，“你祖先就住在那座山下的村落里。他們?nèi)ナ篮?，大白才離開。大白吃慣了人類的美味佳肴，回到山里什么都吃不慣，才把自己餓的瘦了吧唧，跟個(gè)野貓似的?！?/br>
大白嗷嗚一聲，人家才不是野貓。

“大白，這位姑娘說的都是真的？”馮掌柜忍不住問。

大白使勁晃晃腦袋，不是！

“大白說他不知道?！卑滓屡拥?，“你是不知道，賀掌柜的先祖救我的時(shí)候還沒你呢。打那以后我就沒在人前現(xiàn)過形?！?/br>
“你的原形是什么？”馮掌柜順嘴問。

白衣女子微微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天機(jī)不可泄露。”

賀清溪打開天眼，看到一條小白蛇，只比他家筷子粗點(diǎn)長點(diǎn)。按照妖齡來算，她就一妖族小孩。正常變幻成人，也就一十歲左右的孩子。

再看她一副活了幾千幾萬年，人老成精的樣兒，賀清溪莫名想笑，“謝謝，不用了。大白剛才說的是沒這回事。即便我先祖救過你，也是舉手之勞，沒想要你報(bào)答。你還是回山修煉去吧。”

“那座山已不再了?！卑滓屡拥?。

賀清溪：“那就去別的山。天大地大，總能找到一處洞天福地?！?/br>
“我走了，就沒人幫你了?！卑滓屡犹嵝训馈?/br>
張魁站出來，“還有我。我也會(huì)炒。蔡掌柜，我來給你炒？”

很少有妖害人，大多數(shù)妖也不敢在人前現(xiàn)身，所以長安城的人并不怕妖。

常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固然不害怕，也不想跟妖來往，哪怕一漂亮柔弱的女妖。

蔡掌柜便說，“你炒也行，賀掌柜歇一會(huì)兒也行。我們還不甚餓?！?/br>
“好的。那您先屋里坐?！睆埧⒓醋鰝€(gè)請的手勢。

蔡掌柜抬腳進(jìn)屋。

張魁立即說，“馮掌柜，陳掌柜，錢掌柜，里面請?！?/br>
三人進(jìn)去。

賀清溪沖倆孩子招招手。

小貓和小羊跑過來。

賀清溪拉著倆孩子回屋。

大白一步跳到柜臺(tái)上，再次變成招財(cái)貓。

白衣女子抬腳跟上去。

賀清溪腳下一頓，轉(zhuǎn)過頭。

白衣女子不禁停下來，“我，我真是來報(bào)恩的。”

“不需要！”

白衣女子噎了一下，“我，可你現(xiàn)在很需要我啊?！?/br>
“我需要的是人?！辟R清溪不想給她希望，便冷著臉說。

白衣女子指著自己，“我現(xiàn)在就是人?！?/br>
“事實(shí)上你并不是?！辈陶乒竦热诉€等著吃蛋炒飯，賀清溪不想再同她廢話，“人妖殊途，我想你應(yīng)該聽說過這句話。你真想報(bào)恩，就請你馬上離開。”

白衣女子臉色驟變，“你，你這人怎這般，這般，這般迂腐！”

“你是想說我不知好歹吧？”賀清溪道，“對你是這樣。”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張魁立即伸出手，“姑娘，請吧?！?/br>
“我就不請?！卑滓屡雍咭宦暎邕^門檻。

“嗷嗚！”大白掄起爪子，滾蛋！

白衣女子抬手朝大白腦袋上一巴掌，自己往后一趔趄，難以置信。

大白的爪子僵在半空，蔡掌柜等人楞了一下，就看大白。

“是我。”賀清溪可不想街坊四鄰把大白當(dāng)成活神仙，放下剛剛拿起的鍋鏟，“我讓鬼影幫的我。”

“有鬼？！”馮掌柜驚叫道。

陳掌柜不禁嘆氣，“你這么怕鬼？”

“你不怕？”馮掌柜反問。

“陳掌柜不怕?！辟R清溪開口道，“陳掌柜為人正直，身體好陽氣足，鬼見著他都繞道走。馮掌柜身體不如陳掌柜，但你樂善好施，有功德金光護(hù)體，鬼也不敢靠近你。這就是你怕鬼，卻從未見過鬼的原因?！鞭D(zhuǎn)向白衣女子，“我雖是一凡人，但對付你的法子沒有十個(gè)也有八個(gè)，望你適可而止?！?/br>
嗷嗚！

大白揮揮爪子，聽見沒有？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白衣女子張了張口，賀清溪看她一眼。白衣女子連忙閉嘴。她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刺的她往后趔趄那一下不是大白所為，也不是所謂的鬼影，是賀清溪干的。

他不是什么凡人？？

“大白。”白衣女子轉(zhuǎn)向大白。

大白目視前方，像個(gè)假貓似的。

白衣女子看一眼賀清溪，滿身金光，還是以前那個(gè)賀清溪，便傳音給大白，“他為何會(huì)法術(shù)？你教的？”

大白抬起右爪子扒著錢罐子，左爪子放在左耳旁，做個(gè)招手的手勢就定住不動(dòng)。

這樣一來更像招財(cái)貓了。

白衣女子揚(yáng)起巴掌。

大白小嘴巴一張，“嗷嗚！”

賀清溪扭頭看過來，白衣女子慌忙放下手。

“噗！”先前膽小的馮掌柜見她進(jìn)來，面上鎮(zhèn)定，心里怕得要命?？吹竭@一幕，頓時(shí)只想笑，妖怪也不過如此，“姑娘就別為難賀掌柜了?！?/br>
“我哪有為難他？我只是想幫他做飯，又不是以身相許?！?/br>
咣當(dāng)！

“咳咳！”

賀清溪的鍋鏟掉在鍋里，陳掌柜的湯匙掉在地上，錢掌柜被雞rou嗆得連忙捂住嘴。

馮掌柜震驚，“你還想嫁給他？”

陳掌柜撿起勺子遞給張魁，就看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連忙說，“沒有，沒有。是你們?nèi)说脑挶纠飳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bào)，唯有以身相許?！?/br>
“那是，那是因?yàn)榫热说氖遣抛?，且是美男子?！辈陶乒竦?，“如果是，是張魁這樣的，被救的佳人只會(huì)說，小女子無以為報(bào)，唯有來生做牛做馬報(bào)答恩公?！?/br>
“??？”白衣女子驚得張大嘴，“還可以這樣？”

張魁點(diǎn)頭，“就是這樣。我和主人去買東西，主人不小心碰到別人，不道歉都沒事。我作揖又賠禮，還被罵不長眼。”說著忍不住看一眼賀清溪，一臉幽怨。

賀清溪好笑，“怪我嘍？”

“怪小的?！睆埧央urou放下，就對蔡掌柜說，“蛋炒飯快好了，小的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