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書迷正在閱讀:全星際都是我的迷妹、師尊他不想、渺渺兮予懷ABO、鎮(zhèn)北王有個心尖寵、沒有抑制劑怎么辦?、十代目的世界學院、屑老板太喜歡我了怎么辦、在逃生世界里反復結婚、豪門替嫁夫、男神自帶降智光環(huán)
筆費用就需要患者自己負責,因此很多患者后續(xù)就不會再治療了。轉(zhuǎn)到三院去那更不現(xiàn)實,三院不接收醫(yī)援患者。醫(yī)療資源太有限了,現(xiàn)在的患者容量就已經(jīng)超出醫(yī)院能夠接收的范疇很多倍了,做手術甚至要提前幾個月開始預約。這樣的情況下再無限制地接收義診患者,院方實現(xiàn)不了。陶曉東在第三天的時候看到個認識的人。一個藏族女人抱著她的大背包坐在醫(yī)院大門邊的臺階上,陽光直直地照在她身上,她像是早已習慣了太陽。她頭上圍著紫紅色的圍巾,臉蛋上有著常年被風和太陽侵蝕出的黑紅色,由于年齡還不大,因此顏色還不深。她眼睛盯著一處靜止不動,吵嚷的人群來來往往,她安靜得像雕像。陶曉東看見她,有點不敢認。他們被桑布接回帳篷的那年,桑布的小妻子才十九歲,笑起來太靦腆了,像是沒怎么見過生人。臉上有兩片藏族少女的紅臉蛋,送餅和酥油茶給他們的時候東西放下轉(zhuǎn)身就出去了。要不是她下巴上那顆痣,陶曉東肯定認不出來了。陶曉東走了過去,她視線抬起看了看陶曉東,然后挪開視線,微微轉(zhuǎn)開身子。“你是桑布的妻子嗎?”陶曉東聲音放得挺輕的,怕嚇著她。她再次抬頭看向陶曉東,驚訝都寫在了臉上。陶曉東彎了點身跟她說:“還記得我嗎?那年我的車壞了,桑布帶我們回了你家。你叫……我有點忘了,我記得是花的意思?!?/br>她仔細看著陶曉東的臉,想起來后笑了起來,攥著自己的包,點頭說:“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們。梅朵,我叫梅朵?!?/br>她的漢話是桑布教的,聽起來很拗口。還沒等陶曉東說話,她急急地說:“桑布一直在等你們,經(jīng)常念?!?/br>“我見過他了?!碧諘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說你來看眼睛,眼睛怎么了?”說起這個梅朵臉上的笑斂了不少,單純的人臉上藏不住情緒,提起眼睛她就變得憂愁了。她說起長句子陶曉東聽不清楚,一大串,他一句都沒聽懂。“我聽不清,你慢點說。”陶曉東跟她說。兩人在醫(yī)院大門口吃力地說了半天話,梅朵其實也沒太記清名字,到后來陶曉東只聽懂了一個“瘤”。梅朵說醫(yī)生讓她轉(zhuǎn)院,這里治不了。陶曉東問:“哪里能治?”梅朵說:“要去拉薩,或者更遠的地方?!?/br>她對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了解得實在不深,對她來說僅僅是看東西眼睛有些黑影,也不疼,但是醫(yī)生讓她盡早去更大的醫(yī)院做檢查,不要再拖了。陶曉東跟她也聊不出什么,他們交流起來太費勁了。那晚湯索言回來得不算很晚,比起前兩天來說已經(jīng)早了很多。陶曉東聽見腳步聲開了門,他開門的時候湯索言正托著自己右手,揉著手腕。湯索言看見湯曉東,問:“還沒休息?”“還沒,”陶曉東問他,“我想跟你打聽個患者情況,湯醫(yī)生?!?/br>湯索言有點意外,問:“你是等我呢?”“啊,等你一晚上了。”陶曉東說。湯索言失笑:“你給我打個電話不就得了?”“怕你忙。”陶曉東笑了笑,“我反正時間多?!?/br>湯索言開了門,說:“下回給我發(fā)個消息也行,我看見的時候就給你回電話了?!?/br>他讓陶曉東坐椅子上等了幾分鐘,拿了件衣服去了洗手間,再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襯衫已經(jīng)換掉了。這好像是陶曉東第一次看他不穿襯衫。“換個衣服,”湯索言邊走路邊揉了揉手腕,“太累了?!?/br>“確實累,我看你們一天都不歇。”剛才湯索言換衣服的時候陶曉東回自己那屋取了茶,這會兒泡了杯茶給湯索言。湯索言也扯了張椅子過來,房間里除了床也就這兩張椅子能坐。倆人一人一個雙層紙杯,里面是陶曉東帶的茶包,條件太有限了,倆人都覺得現(xiàn)在這聊天環(huán)境有點簡陋,沒說話就先都笑了下。“你說要打聽個患者?”湯索言問他,“是誰?”“她來過兩回了,說是你給她看的,我問她她也說不清楚,我就聽見個什么瘤?!碧諘詵|收了笑,把手機里的照片調(diào)出來給他看,里面是梅朵的眼CT報告。湯索言拿過來看了一眼,想起來了:“是我看的?!?/br>“她這是什么???”陶曉東看著湯索言,“嚴重?”湯索言看了他一眼后說:“現(xiàn)在還不能確診,檢查還不夠,這邊做不了?!闭f完又問他,“患者你認識?”陶曉東點頭:“嗯,我認識。我知道你心里應該有診斷,更多的檢查結果對你來說無非就是再確認個結果,她怎么回事你直接說就行,湯醫(yī)生?!?/br>湯索言也不跟他再說客套話,說:“初步判斷疑似脈絡膜黑色素瘤,設備不夠,我只給她看了眼底和CT。眼底造影和病理這邊都看不了,得去更大的醫(yī)院,如果你認識的話得讓她盡早檢查盡早治療,不能等?!?/br>因為自己有個失明的弟弟,這些年陶曉東跟眼科打的交道不少,他大概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病。陶曉東皺了下眉:“這個我沒記錯的話……都是惡性對吧?”湯索言“嗯”了聲:“屬惡性腫瘤類。”陶曉東沉默了會兒,之后問:“那她現(xiàn)在發(fā)展到什么階段了,能判斷嗎湯醫(yī)生?”湯索言搖頭:“太具體的分期確定不了,得看病理結果。但按CT和她現(xiàn)在的視功能來看,不算太晚可也不早了,眼壓高,伴青光眼表現(xiàn)。還是得盡快做檢查,看情況盡早確定治療方案?!?/br>陶曉東還是皺著眉,桑布一家的游牧生活讓接下來的治療很不方便,這次他去的時候桑布還說他很喜歡這樣,他從小到大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可是梅朵的眼睛必須得治,拖下去只會繼續(xù)惡化。“這邊能治嗎?”陶曉東問。“能,拉薩有我們院定點包科的醫(yī)院,腫瘤科薛主任這兩年都在這邊?!睖餮愿f,“現(xiàn)在西藏也有好幾家三甲了,醫(yī)療水平也不輸外面的省級醫(yī)院?!?/br>陶曉東點點頭,一時間也沒什么好說的。命運愛捉弄人,人各有命。他倆聊了會兒,湯索言問他和那位患者是什么關系。陶曉東也不知道他們算什么關系,就是見過一面,勉勉強強才能說得上認識。陶曉東記憶里那個小姑娘眼神太清澈了,是被這里的雪山和草場洗滌出來的透亮。他給湯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