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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燎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6

分卷閱讀106

    陶曉東跟陳主任他倆一間正合適,歲數(shù)相當(dāng),身份也可以。要兩人都是直男的話這個配對很合理,然而兩人都不是,在陶曉東那兒他第一個就不行,家里大夫之前特意提過的主任,那得避嫌。

他們同車過來的還有個話不多的實(shí)習(xí)醫(yī)生,很年輕,別人聊著的時候他偶爾跟著笑笑,但一般不主動說什么。這會兒車上幾個醫(yī)生推來推去,他說:“那我跟陶總一間吧?!?/br>
“行,我們小臨不打呼嚕,這是湯主任親師弟,同門的。”之前的醫(yī)生笑著說。

陶曉東回頭看了一眼后排的這位瘦高的年輕醫(yī)生,剛上車的時候介紹說也是徐教授的學(xué)生,好像叫臨河,湯索言平時對他挺照顧。

他朝陶曉東笑了下,收起耳機(jī)慢慢卷著線。

其實(shí)對陶曉東來說跟誰住一間都沒區(qū)別,除了陳主任以外哪個醫(yī)生或者志愿者都行,白天各忙各的,晚上有個地方睡覺就行。

臨河話很少,他倆在房間里基本沒多余對話,說不上幾句。一般陶曉東晚上都在小樓頂坐會兒,跟湯索言和陶淮南分別打個電話,等他下去臨河差不多就睡了。

陶曉東戴著耳機(jī),手揣在兜里,坐在房頂水泥臺上,跟湯索言打電話。

湯索言問他累不累。

陶曉東說不累。

“我聽說那邊人多?!睖餮栽陔娫捓锔模瑤е稽c(diǎn)點(diǎn)笑意,“我還聽說沒人跟你住?!?/br>
“啊,他們排擠我?!碧諘詵|也笑,夜晚的風(fēng)帶著點(diǎn)舒適的涼意,南方的春天連夜風(fēng)都溫柔。

“那怎么不知道告狀呢?這兒有能給你做主的你不知道?”湯索言問他。

“我等著回去再跟你告。”陶曉東特別喜歡聽湯索言這樣安安靜靜地跟他在電話里聊天,喜歡他聲音。

“我本來以為這邊人會少一些,沒想到比前兩年還多。”陶曉東想到白天擠滿的患者,皺了下眉說,“這邊條件不應(yīng)該那么差?!?/br>
“醫(yī)保普及不好,基層醫(yī)療宣傳不夠?!睖餮哉f。

陶曉東給他說了幾個白天的患者,湯索言帶著點(diǎn)遺憾說:“時間拖太久了,恢復(fù)不了了?!?/br>
“都是常見病,拖成這樣。”陶曉東每次看到這種除了遺憾之外還有點(diǎn)生氣,醫(yī)保也不交,有病也不治,就拖著,這到底是個什么心理。

湯索言看多了,還能心平氣和地安慰他:“已經(jīng)比從前好很多了,只是還需要些時間?!?/br>
陶曉東坐那兒嘆著氣,湯索言又跟他聊了會兒別的。

手機(jī)放在一邊地上開著免提,湯索言拿著剪子,一根一根地剪著根。剪完還要再換水,陶曉東在家的時候每天都要弄弄他陽臺上的那些花,很珍惜的。

陶曉東不在家湯索言就替他打理。

陶曉東包里有個大本,有時候沒什么事他能幫上了,他就找個地方坐著畫圖,不動也不吃飯不喝水,就一頁接一頁地畫。

幾天時間畫了大半本。靈感磅礴,手和筆都停不下來。

臨河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陶曉東已經(jīng)洗完了澡,坐在床上還在畫畫,臨河叫了聲“陶哥”。

“回來了?”陶曉東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上動作沒停,笑了下就又低頭。

臨河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應(yīng)了聲“嗯”,問:“吃飯了沒陶哥?”

陶曉東說吃過了。

臨河點(diǎn)點(diǎn)頭,拿了衣服進(jìn)去洗澡,順便把身上穿的直接洗了。他倆今天的對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成一半了,剩下一半就是等會兒臨河收拾完說句“陶哥我先睡了”。

又高又帥的男生,倒也不是一打眼就會覺得帥的長相,單眼皮,但是耐看。就是太內(nèi)向,這性格以后坐門診了怎么跟患者交流。

他回來了陶曉東畫完手上一張就不畫了,影響人休息。他收著東西,臨河手機(jī)在對面床上響起來,振動聲一直沒停。

過會兒臨河洗完澡出來,陶曉東跟他說:“手機(jī)響了。”

臨河看了一眼,恰好這時又響了起來,他立刻接了,溫聲問:“怎么了?”

陶曉東挑了下眉,這么多天沒聽他這語氣說過話。

不知道電話里說什么,他邊往外走邊回了句:“沒有的事兒,我剛才洗澡了?!?/br>
臨河出去打電話,陶曉東想想他剛才的語氣和平時的反差,笑了笑。

外面可能在憋一場雨,房間里有點(diǎn)悶,開了窗戶也沒有氣透進(jìn)來。

陶曉東看了眼時間,十一點(diǎn)半,臨河在對面床睡得安安靜靜的。他不太睡得著,還是拿著外套去了樓頂。

樓頂支著幾個小燈,還有下面牌匾的燈,整夜都亮著。蚊蟲在燈底下打著圈地轉(zhuǎn)著飛,又凌亂又孤獨(dú)。

這場雨到底還是悶了下來,快天亮的時候開始零星飄了雨點(diǎn)。

陶曉東抬頭看了看,又站了會兒。

雨一下就是三天,誤了一天飛機(jī)。

最后那天沒什么事了,醫(yī)生們一部分去了醫(yī)院,一部分在自己房間歇著。

臨河和陶曉東都沒出去,倆人看著外面的雨,聊了會兒。臨河問:“我能抽根煙嗎陶哥?”

陶曉東當(dāng)然不在意這個。臨河點(diǎn)了根煙,開了窗,站在窗戶旁邊抽煙,陶曉東朝他要了一根。

兩人都站在窗口抽煙,臨河說:“我以為你不抽煙。”

“不怎么抽?!碧諘詵|笑了下,“我沒煙癮。”

男人之間點(diǎn)根煙跟喝杯酒的作用差不多,站一塊一起抽根煙好像就稍微熟了點(diǎn),生分感能稍微薄一層。

“陶哥?!迸R河叫了他一聲。

陶曉東看他。

臨河問:“你為什么做這個?投那么多錢,為了這么多不認(rèn)識的人。”

他問的時候看著窗外,每一滴雨都砸得很用力,砸在地上摔成一個狼狽的形態(tài)。陶曉東說:“我也不知道。”

臨河看他,陶曉東笑著想了想:“投錢出去我也心疼,有時候投多了我還后悔。但是這種事兒本來也上癮,有了一回還有下回?!?/br>
“我也認(rèn)識一個跟你差不多的人?!迸R河又抽了口煙,“自己都活得夠狼狽了,還總想當(dāng)個菩薩。”

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想著的是另外一個人,話說出口才感覺到不太合適,說:“陶哥我不是說你?!?/br>
陶曉東卻笑了下,說:“我也差不多?!?/br>
臨河可能有點(diǎn)尷尬,沒再說話。

陶曉東也沉默了會兒,不知道在想點(diǎn)什么,一根煙抽完,陶曉東說:“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投,人都有自己的命,我?guī)筒涣四敲炊唷!?/br>
臨河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