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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授之面前,和善一笑。“一方長老,本宗主真是高興小師叔從一線天戰(zhàn)場活著回來了?!?/br>李授之點頭:“本長老也高興?!?/br>南澤挑眉:“你自然高興,小師叔回來了,你便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榮耀也不能孤孤單單一個人享受了?!?/br>李授之只當沒聽出話里的話,面不改色道:“修仙之人,修行修心,榮耀什么都是虛的,得與不得,其實并無太大影響?!?/br>“一方長老寬厚,自然不會在意。”南澤笑呵呵道。云詡耳尖,不動用法術,南澤和李授之的談話也聽了個八九不離十。他擰起眉,不著痕跡的打量李授之。李授之到底是從哪里知道師尊是他新收的弟子風長安,又從哪里知道師尊和他的關系?云詡回憶期間的細節(jié),忽然想起楊柳青,想來就是在那里被發(fā)現(xiàn)的。前一個問題有了答案,后一個問題呢?他是從哪里得知自己和師尊的關系?當年結為道侶大典上,其實也就三個人,云詡自己,師尊,暮山老祖作為見證人,根本沒有其他人。暮山老祖常年閉關,且為人正直,是不可能說出去的。師尊,師尊也不可能說出去他死要面子,至于自己,更不可能。那么,消息是怎么走漏的?云詡思來,毫無頭緒,直勾勾盯著李授之。李授之注意到他投來的視線,輕輕點了點頭,笑容燦爛,仿佛很默契的伙伴。云詡從胸腔發(fā)出低沉的笑聲,笑聲說不出的嘲諷,笑完,移開視線,看向大雪紛飛的殿外。越靠近殿外,冰雹砸出來的雜亂無章的聲音越大,像是砸在女子心頭一樣,生疼。女子方寸盡失,腳下一個踉蹌,絆倒在地。兩個執(zhí)事弟子見狀,連忙伸手要扶她起來,卻不料她死死抓住門檻,像只八爪魚似的,吸在地面。“我不去……我死都不會去……”“可以成全你。”只聽一句冷徹骨的話,一道寒光橫空襲來!女子被嚇傻了,呆呆的看著那道寒光。“哐當!”寒光在半空被一刀道拂符箓撞歪,插在木門上,入木三分。“空懷長老,你這是什么意思?殺人滅口可不是什么好習慣?!?/br>固戍長老在旁邊忍了又忍,見風長安越來越囂張,怕女子嘴巴不嚴,直接嚇出把柄,背叛他,當即出手遏制。兩個執(zhí)事弟子見狀,傻眼了,面面相覷。幾息后,其中一人伸手直接將女子提起來,領著領子往外拖,領著女子消失在眾人視線里。“沒什么意思?!憋L長安抬腕,張開五指,插在殿門上的青冥劍輕顫一聲,消失在殿門上,再看已在他手里。將青冥劍抬高,對著殿外刺目的大雪打量光滑明亮的劍身,風長安偏頭看向固戍長老,眉眼帶笑,“我這劍是越來越不利了,得需血養(yǎng)著才行?!?/br>“哦?空懷師弟這劍還需血?”李授之表情古怪,“修士的劍大多為靈劍,飲血的劍,只得魔劍吧。”“一方師兄多慮了,師弟這劍啊,斬妖除魔,難免會飲血?!憋L長安彈了彈劍身,眼底略過一絲暗芒,“一方師兄要不要試一試,看我這劍是否會殺出了妖魔以外的好人?”眾人眼前只閃過一道白光,下一秒,定睛一看風長安手中那把劍已經(jīng)指在李授之腦門上。李授之的臉陰沉下來,勉強扯起笑容,夸攢道:“空懷師弟這些年,修為越發(fā)精進了。”“比不得師兄。”風長安手中的劍抵在李授之的腦門轉了圈,似笑非笑,“一方師兄,試試?看師弟這劍會不會殺好人?!?/br>“恭敬不如從命。”李授之眼睛亮的要命,這種亮,不是普通的興奮,而是碰上期待已久的事情的狂喜,晶亮到讓人感到不適。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風長安血液都仿佛凝固,他忽得想起先前迫使自己靈力失控的電流,面色沉了下來,不動聲色的掐出隔離咒。李授之可不管對方在想什么,他手指一撮,食指和大拇指之間出現(xiàn)一塊薄如蟬翼的晶片:“空懷師弟,小心了!”“在場之人,全部退出大殿!”南澤見狀,神色一稟,氣沉丹田,吩咐眾人出去,同時從袖中甩出鎏金花鳥小金球。小金球在空中炸開,蜘蛛網(wǎng)似的,籠罩整個大殿。“是?!北娙寺勓?,連忙退出大殿,但他們并未離開,而是留在殿外看戰(zhàn)況。“子皈師弟,你也出去。”南澤拍了拍云詡的肩膀,云詡看了風長安一眼,點頭應是,同南澤一并出去。眾人剛退出大殿,李授之手指夾著的晶片便撕裂成粉末,幻化成無數(shù)細線向風長安纏來,層層疊疊如麥浪。風長安旋身躲過,步法詭異的叫人看不清的同時,一劍劈斷細線,腳尖點地,退到一側。“不錯!”被破了這招,李授之不沒生氣,反而仰天大笑,“不愧是我一方的師弟,來,再來!這次師兄我可動真格了!”風長安并指擦過青冥劍劍身,一劍朝李授之喉嚨挑去:“拭目以待!”李授之一個空翻避開,同時五指張開。霎時間,一大群黑色蝴蝶從他掌心沖出,密密匝匝如皮癬,朝風長安攏來。風長安有密集恐懼癥,一看到這些恍如皮癬的蝴蝶,胃里當即翻滾起來,頭皮發(fā)麻。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風長安身影消失在原地。李授之發(fā)現(xiàn)風長安不見后,想到什么,立刻閉上眼睛。風雪在殿外嗚咽,長老們在外交頭接耳,各種嘈雜的聲音都向他涌來,卻獨獨沒有風長安的行蹤。皺起眉頭,李授之正準備睜開眼,耳側忽然生風!可惡!原來在他背后。李授之連忙施展瞬移,險險躲開。風長安一劍落空,擦著廣袖挽了個漂亮的劍花,笑得耀眼的很,神采飛揚:“一方師兄跑的可真快呀!”李授之擦去嘴角的血,眼前一個恍惚,似乎回到三百年前,對方站在修仙界上層,名字刻在天驕榜前十,耀眼如星辰,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李授之狠狠又擦了下嘴角,盯著大拇指上的血液,目光陰冷。我最討厭天才了,狗屁天才!如果不是上天給了副好相貌,又配搭了出眾天資,哪里有什么天才!天才?那不是用來逆襲,踩在腳下、肆意玩一弄的踏腳石嗎?風長安自詡不是什么君子,最善長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他壓抑自己壓抑的太久,一碰上明里暗里算計他的李授之,胸腔里的各種不滿怒火便在此時全面爆發(fā)出來,集中在李授之身上。手中青冥劍拽起一道寒光,夾著龍呤,一劍劈下!劍光自劍身劈出,化作龍影,低呤一聲,極速朝李授之飛去。李授之一躍而起,踢破劍意,同時自他腳下凝結起一團寒冰:“空懷師弟從小就被稱天才,恐怕對天才這兩個字已經(jīng)厭煩了吧?”話罷,一腳把寒冰踹過去。“夸獎的話,再多也不膩。”風長安單手領起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