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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毒最可恨之處在于,瘡斑發(fā)于四肢,在軀體蔓延,直至中毒之人死亡,露在外面的皮膚,手臉都是好好的,江暮云就是,只要不翻開衣服看,他仍然是那個閑云野鶴,優(yōu)雅矜持的貴公子,可顧慶昌抓住了他的手,手往上抬,袖子就會往下滑。顧慶昌眼梢掃到那些丑陋的瘡斑,幾乎是立刻就放開了江暮云的手,臉色尷尬又驚慌:“你,你放心,你這樣好的人,一定不會死的,定能長命百歲!”江暮云拉了拉袖子,蓋住手臂上瘡斑:“我知道,昌弟最記掛我,我知道的?!?/br>危難扶持,歲月靜好,這個畫面仿佛很美,可其中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有多少閃躲又是否真的有沒放棄,或許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心里最清楚。類似的大戲在別處也有上演,無非是人間疾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沒什么好批挑釁判別人的,不違本心,做好自己就是。邊境塢堡,尤大春發(fā)現(xiàn)自己胳膊上長出瘡斑時,感覺天都要塌了。原來真的是可傳染的劇毒……原來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幸運(yùn),原來也會染上這些惡心的東西!他雙手顫抖,想要抓掉這些礙眼的東西,可越抓,瘡口越難看,這些東西就是附骨之疽,一旦染上就永遠(yuǎn)消不下去,他要帶著它們走向死亡!“賤人賤人賤人——”要不是那對狗男男,他怎么會染上這種東西?該死的……尤大春無比厭惡這些丑陋的東西,甚至連帶著開始厭惡自己,他完全能想象到,帶著這一身東西,他絕對回不到京城,別人也不允許他回到京城,可就這么死了,他不甘心。憑什么?憑什么要死的是他,憑什么要死的不是別人?他根本就不是九原的人,不該遭遇這一切的!他一點(diǎn)都不相信鎮(zhèn)北軍說出來的好聽話,什么解藥在配置,已經(jīng)有了巨大進(jìn)展,到現(xiàn)在都還沒配出來,估計就是沒辦法,可鎮(zhèn)北軍不能承認(rèn)自己無能啊,只能說好聽的唬弄大家。這種毒根本就沒有解藥,一旦中了,就只有一條路,等死,不然霍琰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醒?霍琰會死,他也會死,死在這惡心的,臟兮兮的,荒無人煙的窮鄉(xiāng)僻壤,客死他鄉(xiāng),連尸骨都回不去。而等他死了,才是真的一無是處,全無所為,人都死了,還能干什么?不如趁著現(xiàn)在……多拉幾個陪葬的!尤大春唇角牽動,笑容陰鷙又變態(tài)。……這天還有一件事,顧停又接到孟楨一封信,傍晚來的,信上說這次有新藥配出來,大家寄予的希望很大,沒準(zhǔn)就一次成功了!心里亂跳了好幾天,因這封信,顧停難得找回來一點(diǎn)自信,給霍琰喂粥時都不忘念叨:“……這么好的消息,你只要努力吃飯,忍耐堅持,一定會等到哦。”他不是沒聽到過霍琰避開他交待下屬的話。因此毒特殊,人只要活著就不要緊,一死就是爆發(fā)源,霍琰叮囑下屬,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有死相,不可能再有轉(zhuǎn)機(jī),就立刻拽走他……這種時候,這人最先想到的還是他。顧停很不想沉溺于這些情感,可不知怎的,一顆心總是管不住,時不時就會想到,想到了鼻子就酸,眼淚就止不住。別說重生回來,就算整個上輩子,他好像都沒有這么哭過。人們本就很脆弱,生離死別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聽個戲看個話本都會感同身受流個淚,何況自己變成故事里的人,親身經(jīng)歷這些?顧停真的快撐不住了。悄悄哭了一場,他趴在床上睡著了,希望這次睡醒,霍琰這病能好一點(diǎn),他能聽到好消息。不知為什么,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特別久,醒來時還有些懵,晃了晃腦袋,一時不知身在何處,他下意識幫霍琰掖被角,卻發(fā)現(xiàn)被子攤開著,霍琰不在。不在?怎么回事!顧停一下子慌了,四處看房間,沒有人!屏風(fēng)后也沒有!哪哪都沒有!“來,來人——”他沖出去問守衛(wèi):“霍琰,霍琰在哪!”結(jié)果外面一群守衛(wèi)也昏昏沉沉,剛醒的樣子。房間里有很特別的濃香氣息殘留,和里面一模一樣。大家面面相覷,不過一瞬間,都明白了:“是迷藥!大家都中了迷藥!”顧停咯咯磨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那個蠢貨干的!“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出去找??!”“是!”“馬上去!”大家醒過神來,所有人一起沖了出去,鎮(zhèn)北軍都瘋了,跟著各隊(duì)將領(lǐng)劃出地盤,地毯式搜索,顧停沒頭沒尾沒線索,也不想干等著,干脆穿上大氅,把自己曾經(jīng)去過的,霍琰去過的地方都去一遍。比如轉(zhuǎn)角天井,比如廚房,比如校場,比如那種著一樹梅花的院子……不知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腳下的路怎么走的,他來到那處緩坡,遇到小猞猁的地方。聽說家養(yǎng)的貓老了,自知大限將至,會悄悄的離開主人,跑到山上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孤獨(dú)的等死,哪怕聽到主人聲音也絕不露頭……霍琰,你可別這么傻。今夜難得晴朗,銀月皎皎,如輝揮灑,天空還是那么高,空氣還是那么涼,四野無聲,只能聽到北風(fēng)嗚鳴。風(fēng)還是那個風(fēng),可今天的風(fēng)聲似乎有點(diǎn)不對,好像有點(diǎn)尖銳,時不時還有輕響,就像掠過了什么空處而不是實(shí)地……空處……坑?顧停心尖一跳,提起袍角往前,往上,爬到半坡,眼珠子差點(diǎn)瞪出來,還真有一個坑!往下挖出來的,長九尺,寬三尺,倒是不太深,剛剛夠容納一個人,而所有人正在找的鎮(zhèn)北王霍琰,就躺在里!意識是清醒的,沒有昏迷,睜著眼睛,里面空無一物,看到顧停,竟然沒有半分羞恥,還很平淡!他沒暈,顧停差點(diǎn)氣暈,把身上的大氅脫下來砸下去:“你行啊霍琰!平時病的動都動不了,要作妖了一身本領(lǐng)!夠能耐啊,還能自己離家出走,自己挖個坑,想悄悄的死?你問過我了么!我不是都發(fā)過誓了,不會再糾纏你!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也不會!你就不能聽點(diǎn)話,好好珍重自己嗎!”顧停越罵越氣,罵到最后都有了哭腔,蹲下來抱住自己:“你就是個混蛋!”“別哭?!?/br>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