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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人明里暗里關(guān)注的視線。元祈停下腳步,回頭笑了一下?!坝惺聠幔俊?/br>他身高腿長,把校服也穿得相當(dāng)耐看,就算跟其他人一樣剃了板寸,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膚也在人群里相當(dāng)出挑。那個女生紅著臉對他說了什么,他點點頭,兩個人就往教學(xué)樓附近的小樹林那邊走過去了。“啊。”不少女生暗搓搓在心里嘆氣,既佩服那女生的大膽,又羨慕她因容貌姣好而產(chǎn)生的自信。此時正值午后,太陽當(dāng)空,和煦的陽光穿過層層枝葉照在少年少女的臉上,溫暖又愜意。午后的樹林一片沉靜,只有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輕響,遠方不時傳來學(xué)生放松的笑聲。良好的氣氛讓這里變成了一個告白圣地。跟在前方高挑的背影身后,女生緊張地不敢抬頭,不住抬手將被風(fēng)吹起的發(fā)絲別在耳后,微風(fēng)拂過她的臉龐,卻吹不散臉上熾熱的溫度。“饒命啊,天師大人……”與這美好的氣氛截然相反的是,白殊言正踩在一塊黑色的不明物上。普通人看不見的角落里,一個沙啞又難聽的聲音正哭得可憐,“都是老夫,不不,都是小的一時鬼迷心竅,再來一次,就是借給小的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跑了?!?/br>“是跑的問題嗎?!卑资庋院敛粍尤莸赜趾莺莸啬肓藥啄_,“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啊——”黑影被他踩得不斷冒著黑氣,像是一團火焰正被逐漸熄滅。“真不敢了,以后一定以天師大人馬首是瞻!大人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大人讓我打狗,我絕不敢攆雞!就算是讓老夫獻上整個身體也絕不——”“閉嘴!”白殊言無語地踹了他一腳,“別惡心我了行不行?!?/br>系統(tǒng)也嫌棄地“噫”了一聲,“這得口味多重啊。”他腳收了回去。黑影立刻激動地奉承道:“多謝大人饒命!大人當(dāng)年抓住我時就對我高抬貴手,沒有粗暴地直接把我消滅,而是為了感化我把我鎮(zhèn)壓起來,您可真是人美心善,堪稱天師楷模!其實在被鎮(zhèn)壓的這段時間里,我經(jīng)常反省自己,能遇到這樣偉大的您是我的機遇與福氣,以后我一定……”它嘮嘮叨叨個不停,夸人的話就沒重樣過:“在大人的感召下,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鬼,成為您最忠心的鬼仆,最勇敢的戰(zhàn)士……”反省個屁。白殊言心道這時間怕是都用在修煉嘴皮子了。嘈雜的話語“嘎”的一聲斷了音,白殊言取出鎮(zhèn)魂珠把它收了進去。這黑影是個千年欲鬼,是人類種種險惡污穢的**的集合體。它能誘惑出心性不端的人潛藏心底的**,讓其靈魂的欲求不斷膨脹,直至身體再也承受不住被撐破,再吸食那人的魂魄。它為禍多年,不知吞噬過多少魂魄,實力特別強大,不少天師都折在了它的手上。白殊言生前為了打敗它,廢了不少力氣和代價,以至于當(dāng)時實力跌落不少。每個人都有**,只要還有人在,這欲鬼就不會徹底消散,他那時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暫時把它鎮(zhèn)壓在一塊極陽之地。后來陰差陽錯地被彭政國砸開鎮(zhèn)器帶回了家。白殊言走到墻角,一個女生正昏迷不醒地靠在那里。這千年老鬼陰險狡詐,滿嘴鬼話,心思深沉。沒想到它這些年竟然不動聲色地吸食了不少**,剛剛趁他不注意時跑了出來,要不是他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白殊言將她體內(nèi)殘留的陰氣清理干凈,解決完后患,循著氣息去找元祈了。他進入樹林時,遠遠便看見一個女生在和元祈說什么,然后捂著臉轉(zhuǎn)身跑了。“咱家主角好有魅力哦,班花都喜歡上他了?!毕到y(tǒng)一副咱家孩子真優(yōu)秀的自豪感。“表白了?”白殊言饒有興趣地問它:“結(jié)果咋樣?”“肯定沒答應(yīng)啊?!毕到y(tǒng)感應(yīng)了一下那女生的情況,“嘖嘖”兩聲,“不然怎么哭著跑了,被拒絕了傷心的唄。”“師父。”元祈轉(zhuǎn)身叫了一聲。看到白殊言,他揚起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唇邊的酒窩又乖又甜,帶著少年特有的蓬勃朝氣。白殊言看看那女生跑開的方向,隨口問了一句:“她怎么哭了?”“我也不知道啊?!痹砺冻鲂┰S困惑和無奈,道:“我明明沒說什么啊。”白殊言知道他待人一向很和氣,對女生更不可能說重話??此悬c內(nèi)疚的樣子,便安慰他道:“女孩子都是比較脆弱的,肯定是她自己沒調(diào)節(jié)好心情,不關(guān)你的事?!?/br>“是這樣啊?!痹砺燥@安心地點點頭。然后他問白殊言:“師父你剛剛做什么去了?”“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他有點委屈地說。“哪有很久?!卑资庋员凰盒α恕?/br>元祈動了動嘴,“就是很久啊?!甭曇舻筒豢陕?。“抓了只鬼?!卑资庋源邉渔?zhèn)魂珠,把欲鬼放了出來。纏滿陰氣的黑影一出來就叭叭個不停:“英俊瀟灑實力高強的天師大人,召喚小的有何要事???作為您的忠實鬼仆,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小的肝腦涂地在所不辭!就算是讓小的舔您散發(fā)著香氣的尊貴的腳……”“閉嘴。”白殊言趕緊喝止。這也太丟人了。徒弟的眼神都變奇怪了。元祈沉沉盯了欲鬼一會兒,認(rèn)出了它的種類,“這是一只欲鬼?”“是啊,眼力不錯。”白殊言夸了他一句。元祈笑得彎起眼睛,“謝謝師父!”“那它是用來干嘛的,要殺了嗎?”他說話時向欲鬼走了一步,好像只要白殊言點下頭,就會立刻出手。“別?。∥矣泻芏嘤锰?!我是您的鬼仆啊天師大人,我愿意為您……”欲鬼哇哇大叫著。“那你認(rèn)他為主?!卑资庋哉f。“?。?!”欲鬼哽住了。它嘴上說得動聽,其實是因為白殊言也是魂體,鬼仆什么的就是說著玩玩而已,但要是跟人類定下主仆契約,它可就再難有翻身之日了。欲鬼嬉皮笑臉道:“別介啊,我只有您一個主人,您別把我往外推啊。您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認(rèn)其他人為主的!”當(dāng)它是傻子啊。其實這小子根本就殺不了它,才把它一直鎮(zhèn)壓在身上的。它下定決心,一會兒不管白殊言怎么威逼利誘,就咬死了不松口。“是嗎?!钡龊跤硪饬系氖?,白殊言卻沒生氣,更沒再出手揍它。他淡淡道:“你真當(dāng)我拿你沒辦法?”能有什么辦法啊。怨鬼不屑地想。“祈祈?!比缓笏犚姲资庋哉f了句:“揍它?!?/br>元祈應(yīng)了一聲。怨鬼還沒來得及在心里嗤笑對方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