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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身不愿意看他,他又鍥而不舍地繞到他面前,乞求道:“我以后絕對不會這樣做了。你別不理我好不好?!?/br>他眼巴巴地看著白殊言,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滿了哀求,因白殊言的抗拒難過極了。元祈以前只要輕輕撒個嬌,白殊言就會軟下心腸對他溫聲細(xì)語,有求必應(yīng)。這次他卻實在是氣得不輕,任元祈怎么道歉都不肯吭聲。白殊言一向自認(rèn)是個能跑能飛的猛鬼,沒想到竟然被徒弟搞成那個鬼樣子,一想到這他就覺得自己心塞地快原地去世了。他心想必須要讓元祈知道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但又狠不下心呵斥他,只能氣悶地又背過身去。元祈不知所措地站在他身后,眼底漸漸漫出了淚花。他好一陣兒沒再出聲,太過安靜的空氣讓白殊言覺得不大對勁兒。他不想回頭看,就問系統(tǒng):“他在干嘛?”系統(tǒng)正忙著打游戲,敷衍他道:“你自己看啊?!?/br>“快點幫我看看。”白殊言不停地戳它。系統(tǒng)暫停游戲,嘀咕道:“每次都說我沒用,結(jié)果關(guān)鍵時候還不是要我出場啊啊啊宿主!”“主角哭啦!宿主宿主快安慰他啊!”“哭了?!”白殊言立刻轉(zhuǎn)身。元祈睜著朦朧的大眼睛看著他,一滴滴眼淚正不斷滾落下來,連成了一串珍珠。他緊抿著嘴一聲都不吭,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獸,無聲地啜泣著,哭得傷心極了。他自上了初中就再沒哭過了,這一哭立刻讓白殊言慌了神。“祈祈,你、你別哭了,師父不怪你了還不行嗎?!彼s緊過去給元祈擦眼淚,反過來開始道歉:“師父不應(yīng)該不理你的,既然你知道錯了,我以后不會再生氣了,別哭了好不好?”元祈帶著哭腔說:“你保證不會再生氣了嗎?”白殊言說:“我保證不會再生氣了。”元祈這才漸漸止住顫抖,但眼淚仍然止不住,他抽噎著說:“都是師父你突然說要離開我,我太害怕了才會那么做的。師父別不要我?!?/br>“師父不會不要你的?!卑资庋院逅?。“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我們拉過勾的,你不能反悔?!痹頊I眼朦朧地看著他,柔軟的淚水遮住了眸底隱藏的偏執(zhí)。他低聲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白殊言拍著他的背,含糊地“嗯”了一聲。這一頁算是就這么翻過去了。之后的日子里,元祈表面上還是和以前一樣,白殊言卻開始頭疼起來。他知道元祈缺乏安全感,但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他只是稍稍提了一句可能會分開,對方就這么大的反應(yīng)。等他真的離開了元祈豈不是要哭死啊。系統(tǒng)安慰他:“孩子就像雛鳥,羽翼豐滿后總要離巢。父母的愛就像是鳥籠,能護(hù)住他一時風(fēng)雨,卻會讓他失去翱翔的自由。要想讓雛鳥茁壯成長,只有打開籠門……”“……”白殊言:“你在念什么呢。”系統(tǒng)說:“”白殊言:“不需要,謝謝?!?/br>系統(tǒng)憂國憂民地嘆了口氣,道:“一想到養(yǎng)孩子居然不用經(jīng)過考試,就覺得真的太可怕了?!?/br>白殊言:“……”沒過幾天,元祈突然接到了一封來自秦羽和的邀請函。各路門派與世家每三年都會舉辦一個玄學(xué)交流會,為了過審還美其名曰“民風(fēng)民俗與民間傳說學(xué)術(shù)研討會”,道上有門有臉的都會受到這樣的邀請函,而秦家恰好是今年的東道主。對于初出茅廬的元祈來說無疑是個很好的機(jī)會。研討會一共三天,主要就是給玄門中人一個與同道交流的機(jī)會,讓小輩瞻仰一下大佬們的光輝事跡,當(dāng)然,還有另一個用處,門派與世家之間有時也需要聯(lián)姻來鞏固地位,所以很多年輕男女也會借著學(xué)術(shù)研討會相相親。雖然陰陽眼極其罕見,卻也有不少人有通靈能力,對陰氣很敏感,白殊言不想給元祈惹麻煩,就讓他自己去參加會議了。幸好那次元祈把他的電量充得十分充足,離開三天也夠續(xù)航的。但元祈還是不放心他,就沒去住秦家包下的豪華酒店,而是每天晚上回學(xué)校住。第二天晚上,元祈回來的時候面色有些不對。白殊言擔(dān)心他是被人欺負(fù)了,就問他怎么回事。元祈說:“師父,我一直沒問過你以前的事。”“我以前啊。”白殊言說:“其實沒什么可說的,就是很普通的世家子弟,因為是嫡系,天賦也還行,所以在白家學(xué)藝的時候資源一直不錯。他覺著那段順風(fēng)順?biāo)娜松鷮嵲诜ι瓶申悾抗庥只氐皆砩砩?,憐惜地道:“師父除了這一身本事,也沒什么能提供給你的,你的路要比我難走得多。讓你受苦了。”元祈說:“師父對我那么好,我從來都不覺得苦?!?/br>“那……師父你是怎么死的?”他遲疑著問出聲。“怎么想到問這個?”白殊言笑了,回憶著說:“大概在我二十二三歲的時候吧。白家接了個收服飛僵的案子,那只飛僵都快修煉成旱魃了,不懼水火,刀槍不入,我和十幾個族兄加長老圍了它一天一夜。”“誰知道就在快把它磨死的時候,它突然狂化了,可能是因為我輸出最高,拉的仇恨值也最大,所以就追著我死磕?!彼f到自己的死時語氣還帶著點兒調(diào)侃,笑道:“我在那之前剛好受了傷,身上氣血不足,逃跑的速度慢了不少,只好跟它同歸于盡了?!?/br>“怎么突然想到問這個?”“我今天遇到白家的人了。領(lǐng)頭的大概五十歲,叫白義學(xué),我聽有人說他是你的族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白家的家主了?!痹聿粍勇暽赜^察著白殊言的表情。“他啊。”白殊言不怎么在意地道:“是跟我一輩兒的,但沒什么交情。不過怎么會有人提到我?我都死了快二十年了,白家應(yīng)該都早就把我忘了吧?!?/br>“很多人都提到你了,說你當(dāng)年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新一代的天師沒一個能比得過你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痹碛蟹N與有榮焉的自豪感,崇拜地看著他,道:“我就知道師父是最厲害的人。”“你的天資比我高多了,以后的成就也一定會比我高?!卑资庋怨膭畹馈?/br>元祈乖乖地說:“我會努力的!以后讓你為我驕傲!”白殊言摸了摸他的頭。元祈瞇著眼睛,像只正在享受愛撫的貓。系統(tǒng)突然:“哈哈哈哈哈——”白殊言莫名其妙:“你抽風(fēng)了?”系統(tǒng):“你飄在空中才能順利地摸他的頭哈哈哈——”白殊言:“……”它好煩。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酸酸的元祈哈哈哈好像一只醋壇子成精了。